林清年作为一名私厨,最满足的时刻就是看到客人品尝过饭菜后流露出满意沉醉的表情。
他每每看到薛知予吃过饭后眯着眼睛咂摸的样子,都会想轻轻挠一挠她的下巴,像是安抚薄荷一样。
香甜又带着点儿奶味儿的南瓜浓汤很快就征服了薛知予嗜甜的嘴巴,小猫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用行为向林清年表达了自己对这道汤的喜爱,薄荷趴在不远处的地上,也依照薛知予的频率晃起了头,一个满足,一个好奇。
林请年转身,心想,养猫真是一件让人幸福的事情。
喝完南瓜浓汤的薛知予又胃口极好的吃了大半的茄汁意面,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巴,揉着肚子,美滋滋的对着林清年笑了一下,比了一个大拇指。
洗碗时,林清年转头看了看坐在钢琴旁专心致志弹琴的薛知予,想起了那天他提出要搬过来和薛知予一起住时,小猫紧张的样子。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林清年看着对面正在努力啃着一块儿棒骨的薛知予,笑了一声,抬手敲了敲桌子。
薛知予从和棒骨的奋战中抽出神来,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林清年。
林清年举起手机,上面写着:“我可以搬过来住吗?做你的租客,还能给你做饭,照顾薄荷。”
薛知予手里的棒骨突然不香了,她开始紧张、焦虑,她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眉头紧紧地皱作一团,她看向林清年的眼神里多了防备。又有一丝迷茫。
沈从白已经对林清年讲过提出住在一起后薛知予可能会出现的抵触反应,所以林清年并不慌乱。
他收回手机,又在上面打了一行字:“而且,你还要教我弹琴呢。”
薛知予看完后,无意识的嚼了嚼嘴里的肉,眉头松了不少,嘴唇在刚刚被咬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她眼神发直的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抬起头,对着林清年笑了一下,重重的点了一下。
正如沈从白说的,薛知予对林清年有着一种超乎对其他人的信任。
这种信任从何而来,沈从白无从得知,但这个世界上,本就有那么多事,是没有理由的,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林清年收拾完厨房后转身出来,薛知予还在神情专注的弹着钢琴,小猫在弹琴时是沉醉的,林清年听不清楚琴声,但他知道,此时的小猫应该和做饭时的自己一样,沉迷于自己所热爱的。
薛知予一曲弹毕,动了动肩膀,扭了扭身子,看到了站在身后的林清年。她想起自己要教林清年弹琴,就伸出手招呼林清年过来。
林清年走近,薛知予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左边挪了挪,把他拉到琴凳上坐下,用右手轻轻抬起他的左手放在了琴键上。
薛知予的手覆在林清年手上按着琴键,林清年听不到琴声,却好像在这琴键跳跃中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急速,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