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偷光,阴风吹冷月光,是女鬼觅爱郎。她的目光她的目光好像好像星星发光,睇见睇见,心慌慌......”胡里里乘着夏日夜风哼着歌儿在小巷子里戛然而止。
她前面不足五米处,有一伙人正在打架边打边骂骂咧咧:“明天不把钱带来,老子弄死你。”
“喂!再打下去他会死的,还怎么还钱?”她见那几人不停得用脚踹地上的男生,男生抱着头蜷缩成团任由拳脚落在身上,甚是可怜。
“呦,哪来的管闲事的三八。”黄头发的男的一回头看见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小女生,估摸也就十三四岁,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眼睛好像有星辰,着着他们的眼神干净又清澈好似天使下凡来。
他一时迷了心窍,良久才开口:“小妹妹不要多管闲事,你走你的路。”
“可是...可是我好像认识他呦,你们能不能放了他。”胡里里也不管别人的告诫,走了上去扶地上的男生道:“同学,你好,还记得我吗?我们可是一起受过教导主任的思想洗礼地,不是已经握手言和了吗,而且我看见你去道歉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学生。”
“喂喂喂,你们干嘛?”她还未扶起男生就被人掐着后脖颈强拉起来。
“小妹妹,我看你也是不想走了吧?哈!你是不是爱上我了?”黄毛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戏谑得把烟圈吐在她的脸上“”
“这是我跟你们的事,你们放开她...”
“你闭嘴,现在还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黄毛一脚踹在男生身上,其他几人又开始新一番的毒打。
“嗳,还真听不懂人话吖!”胡里里摇摇头,眼神凌厉瞟眼肩上的手,一把抓住轻轻一带扔出三四米,接着一脚一个踹开了正在揍男生的人。
“┗|`O′|┛ 嗷~~”杀猪一般的叫喊声响彻天地。
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几人已经一个挨一个半撑着靠在墙边,眼中只剩下惊恐。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能,能了,姐,你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我们也只是想要回他欠我们的钱有错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还遭你一顿毒打,真是六月飞雪,冤啊,比窦娥还冤...”
“行行行了,一群大男人,哭哭啼啼什么成样子。不就欠你们点欠吗?多少?我替他还。”胡里里实在见不得一群大男人哭天抹泪的,着实心烦,忙忉忉得问起原由早点解决。
“两...万,千......”
“什么?两千万?你做什么了借那么多?”
“姐,姐,是两千,两万是连本带利。”黄发男人见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忙解释,生怕说慢一点会遭毒打。
胡里里从迷你双肩背包里拿出皮夹子,打开数了数现金,只有五千元,整理好递给了他道:“这里只有五千,算是帮他把两千还了,剩下的1万五改天给你们,算医药费。”
“不,不用了。”黄发男人小心翼翼地接过五千块,点头哈腰:“姐,剩下的不用了,那我们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话音一落,几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忙起身走几步之后一溜烟的在夜色里逃开了。
“谢了,钱我会还你的。”男生慢慢起身,才走两步又倒了下去。
“你,你干嘛?”
“背你吖,你走都走不了,我带你去医院。”
“胡里里同学,你为什么要帮我?”
“呦,你记得我的名字?我也记得你,我们两个还被教导主任训过。你好像叫雾沉沉对吧?”胡里里背着陆晨辰走在巷子里,夜风吹散夏日的炎热,带着丝丝花香吹进鼻尖里,吹得他小鹿乱撞。
“雾沉沉你是不是心脏有问题,你的心跳好快,需不要要我叫救护车?或者你有没有装着药?”
“我叫陆晨辰不是雾沉沉,你放我下来吧,我没事。”陆晨辰闻着夜风吹来发丝的淡淡香味,心中泛起涟漪,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的贴近一个女生。
她身上有淡淡的花香,软软糯糯的背好舒服,原本双手环抱着脖子可能觉得有些失礼,于是他把双手按在肩上,却忘记了人家是吊带裙,此刻他又拘谨极了,心跳的更快了小心翼翼道:“你,你,里里同学还是放我下来吧。”
“没事,没事再走两步就能打车了。”胡里里加快了步子,果真一分钟之后已经出了巷子,巷口正有车子停着,她把他放上了车给他系好安全带踌躇之后还是跟着上了车。
“师傅,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回去养养就好了,皮外伤没事的。”他已经习惯带伤生活的日子,如若去了医院又该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支撑不起。
“去医院!”不容置疑的话语落在司机耳朵里,他本想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踩油门消失在夜风里。
安静的医院里就见一小女生跑来跑去,挂号,取单子,缴费......
“你妹妹还挺懂事的。”医生时不时瞟眼忙碌的小女生,女生安安静静地做着事若不是她长得太过惹眼几乎就忽视了她的存在了。
“她不是我妹妹,她是我同学。”
“哦...女同学?”医生半开玩笑半戏谑,眼里全是一幅我懂了的表情。
“就是就是普通的同学。”陆晨辰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强行解释,脸既然无意识的红了。忙四下打量,好在胡里里不在病房,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只是心下又莫名空空落落的。
“陆晨辰,我买了些吃的,你是喜欢吃面包还是蛋糕,是喝牛奶还是酸奶或者是矿泉水?我都买了,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如果不合适我去重新买?”胡里里进门就瞧见陆晨辰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难不成以为自己丢下他走了?
“我,我都行的。”他看着她,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从来没有。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痛?”
她见他拿着牛奶的手颤颤巍巍,故以为是伤着了,忙接过道:“我给你拿着你喝。”
他小口小口得吃,她小心的呵护着,一点一点得撕下面包喂给他吃。
一袋手撕面包足足吃了快二十分钟。
“多少钱?看病的住院的还有吃的?”陆晨辰好怕陷入这样温柔的世界,在胡里里要打开蛋糕盒子之时插了一句。
“嗯!我收着单子,你先别管那么多,等你伤好了再说。”胡里里知道他心中担忧,其实也不难想象,陆晨辰家里定是清贫的。她出去买东西时就打过电话确认过了。
陆晨辰从小没咯父亲,母亲改嫁,他跟着爷爷生活,也是挺可怜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守着你。”
“你,你不回家吗?”其实他多希望有人陪着自己,可这个是不能是胡里里,她太过美好,美好的让他觉得自己越发的悲惨。
“我就一个人住,住哪里都一样,好了,不说咯,我先打个盹,你有事再叫我。”她不由他分说,以手作枕靠在床沿边上睡着了。
此刻,陆晨辰心中有数小光点慢慢汇成一个圆照亮他阴霾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