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肖家阳盛阴衰,几个大小伙子中只有一个女孩儿。介绍过叫淑英,十四五岁的样子。女孩儿的底子很好,一张白净的鹅蛋脸,双眼皮,高鼻梁。
但张曼君看得出,她看自己的眼神是不屑的。她能理解,生在这样大富之家,心里自然有优越感,看不起她这个乡下来的丫头那是自然。
就在她纠结如何脱离这群人时,王琦推门进来了。
"小姨夫,你有多不放心?这么快就跟来了!"孟浩然依然一脸鬼笑。
"你们一帮坏小子,谁让你们来这儿的?"
"小姑父,你可别倒打一耙,是小姑说把你侄女一人放这屋不合适,让我们大家过来陪着的。"
肖烨几人同时点头。
"哼!小姑刚为这事儿还批评我呢!"书英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说。
"行了,既来了就都坐下吧。不过我可警告你们,个个都给我老实点儿!"王琦瞪着眼睛说完就坐到了沙发上。
"小姑父,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了?我们可个个都是证人君子。"肖烨说着也坐了过去。
王琦:"呸!少跟我这贫,就你们一个个的一撅屁股就知你们拉什么屎!"
沙发是三组,曼君看了下,就挨着淑英坐下了。淑英向一边躲了躲。
穆泽源和肖天坐在了她对面。
坐下后,她只听他们聊天。
肖天给每个人发了一瓶饮料,大家都打开了面前的饮料,大家边喝饮料边聊天儿。她不喜甜食没开饮料,这种环境中,她很别扭。
"曼君,你是不是困了?"王琦见她蔫蔫的就问。
"喔,有点。"她正不知如何抽身呢,有人递梯子,她就式下坡骑驴了。
"去里边歇一会儿吧,吃饭时我叫你。"王琦。
"好!你们聊,我进去了。"
她心里说:小叔万岁!
肖静怡走进来时,就见王琦和几个大小伙子在斗嘴。
"曼君呐?"
"里边儿歇着去了。"王琦。
"什么歇着?分明是躲起来了!唉,真是个乡下人没见识!"书英一脸的不屑。
"你怎么说话呢?"穆泽源和肖天同时说。
"你这丫头真是的……"肖静怡批评自家侄女。
"你可别小瞧她,才来京都四年,人家就能撑起一个公司。现如今她一个人的工资比你爸妈两个人都多。就你十五六岁了,会个啥?她三岁就练书法,十几岁就会写对联。再有一年多,她夜大就毕业了。"
"哼!小姑我看她才是你亲侄女吧!"肖淑英说完就跑了。
“这丫头也真是的,让大家把她给惯坏了!”肖静怡感叹道
肖家的团圆饭两点准时开席了,肖家人多,整整坐了三大桌。肖老爷子坐在最里面那桌。肖静怡和王琦也向里面那桌走去。
张曼君选了最外面这桌,肖淑英、肖志都在这儿桌上。她选了一个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坐下!她尽可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席间又有很多生面孔,她默默地坐下,不打算和人打招呼,只想尽早吃完饭就消失。
过年是家人团聚的日子;是相互祝福的日子;是说吉祥话的日子。大家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有人坐都了她身边。
"张曼君,祝你新年快乐!"是穆泽源举着杯子对她说。
"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
"你不喝点什么吗?给你倒杯饮料吧?"见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他便问。
张曼君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好吧!"
手里没有杯子,祝福别人似乎有点儿不真诚。
穆泽源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她。两个人碰了一下杯,穆泽源喝干了杯里的酒,她只是轻咔了一口果汁。
肖天举着杯子走到她跟前:"张曼君,欢迎你能来我家过年,祝你新年快乐!"
"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曼君起身向他举了下杯和他碰了一下,同样咔了一口果汁。
肖天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后坐下了。
曼君见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大男人。她不知该不该坐下了?
"不是让你坐在外公那桌,跑这儿来干吗?"穆泽源问道。
"就我这儿拿白水当酒,时间长了,我怕被爷爷发现。"
他转头看向曼君。"别站着了,坐呀!"
"您坐这儿,方便你俩说话。"曼君指指自己的椅子对他说道。
肖天大喇喇的就坐了过去,他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穆泽源问。
"好多了,只是不能吃太硬的东西。"
"毕竟是枪伤,你还是好好养着吧。"
"都一个多月了,无大碍了。"
"什么时候回部队?"
"伤筋动骨100天。咋滴不让我休三个月呀!"
"这么久,外公不会怀疑吧?"
"我也好了,年也过完了,也该让他知道了。"
张曼君很快就吃好了,看下四周,小叔,小婶儿那桌正聊的热乎。除了身边这两位,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二位慢用,我吃饱了,先撤了。"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走远的身影穆泽源说:"难为她了。"
肖天嘴角向上翘起。
回到小叔的房间,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她发誓再也不跟京都过春节了。走进了书房,这次她长记性了,把书房的门关紧。随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论现代经济学》倒在榻上看起书来。
张曼君快睡着了,就听外面开门声。在这里她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没理。刚要睡着又听开门声,这次声音大。说话的人也多。
"曼君,曼君。"是小叔的声音。
曼君忙出去开门一看,孟浩然和肖烨扶着小叔。
"小叔,你喝多了?"张曼君问。
"没多,明白着呢!小叔跟你说这群家伙个个都是大尾巴狼.……"
"真多了,来来快弄里屋歇着去。"肖天打断王琦的话。穆泽源也从沙发起来一起把王琦弄去了卧室。
张曼君知道小叔心里是如何想的,父亲和表叔家的渊源很深。张父两岁没爹四岁没了娘,是姑姑(表叔的母亲)带大的。为了父亲姑奶奶(表叔的母亲)嫁人的条件就是供侄子上学。当时张家也算是不穷,有几亩薄田,可张父没父母,叔叔不肯供他上学。
王家供张父上了私塾后又上了几年学堂。事有因果,60年全国闹灾荒,王家举家十几口快断粮的情况下,求助当兵的张父。是张父的几袋儿米,让王家度过了灾荒之年。表叔虽然小父亲十几岁,但情意不亚于亲兄弟,连他的书法都是张父所教。在曼君心里,这就是亲叔叔。
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是肖静怡。
"他怎么样?"肖静怡担心的问孟浩然。
"有点多,扶进去歇着了。"孟浩然回。
"我进去看看。"肖静怡往里走。
"小婶儿,弄点儿蜂蜜水给小叔喝,蜂蜜解酒。"张曼君。
"你们几个谁去厨房拿一些来?"肖静怡对几个人说。
"我去吧。"穆泽源说着就向外走了。
张曼君跟着肖静怡又进了卧室。王琦喝的的确有点多,和衣倒在床上。
"又是这几个臭小子灌得他。"肖静怡心疼的说。
"不会有事儿吧?"曼君担心的问。
"应该没事儿。他喝多,一般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穆泽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瓶蜂蜜,他说:"蜂蜜拿来了。"
张曼君上前接过蜂蜜,找一喝水杯子倒入蜂蜜。饮水机接水用勺子轻轻搅动。
肖静怡扶起王琦:"喝点水再睡。"
张曼君把水递上,喝多的人都会渴,王琦一口喝干了杯中水,又倒下睡了。
"让他睡吧。"
肖静怡看了眼表:"刚5点,既然都凑在了一起,那就玩点儿啥吧。"
说着她就拉着张曼君往外走。
客厅里,几个人聊的正欢。
"别搁那儿贫了,看看大家凑一起能玩点什么?"肖静怡。
"这么多人凑一起玩儿什么呀?"肖天。
"我看可以学学大观园里击鼓传花,虽然我们不会作诗,可以说说笑,表演个人才艺。"肖烨提议道。
"这个可以,人越多越热闹。"肖天。
"好,那就玩这个。"肖静怡。
肖家这房子是地暖,地上又铺了厚厚一层羊毛地毯。大家围坐一团。
一个钢盆、一只筷子、一块儿头巾、一朵绢花。
"我们轮流来,传花的顺时针轮。击鼓的逆时针轮。"肖静怡定规矩。
门开又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