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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作者:犹涟依依本章字数:6154更新时间:2017-07-31 16:07:18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叮铃”一声门铃响,聂常胜和包曼一一前一后走进包厢,正抽雪茄看赛马的顾念槐,春风得意间,心情被打破,暴跳如雷。

上海的夏天来得不算热烈,女人们早早穿起了裙装,争奇斗艳,春光无限。

“少,少爷,少奶奶她,一定来,看看您,我就,”聂常胜实在无辜,谁也拗不过,谁也不敢违抗,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怎么了,顾念槐,本夫人来看你,是犯了法了还是犯了你的忌讳了?!”包曼一一把推开聂常胜,好不客套地直接坐下,理了理头发,骄傲得意。

“这位,就是殷琮殷先生吧。”包曼一不请自来地顺势坐下,她的对面,正坐着林家的外孙,殷越祺。

“顾少奶奶好。”殷琮很规矩地起身打招呼,给包曼一满了一杯茶,笑意和煦。

此时的“洋芮”赛马俱乐部,正进行着激烈的比赛和赌局。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成为谈话的最佳地点。

因为热闹,没有人会关心这两个人为何在此,

因为吵嚷,顾少爷大概会忘却苏州顾公馆的头疼事。

两位公子哥在这里赌马逍遥,再合适不过。

殷琮本无意与顾念槐约在申城相见,奈何这位顾少爷玩心太重,非是拉了殷琮来赌马,竟没想到,这厢,也是躲着顾少奶奶而来。

内室不平,何以平天下,这话,用在顾府,再适合不过。

“哎,越祺啊,今日我们不谈公事,我这是一肚子苦水无人可诉说啊。”

殷琮刚进门,碰上的便是顾念槐一副愁眉苦脸。

“包曼一这泼妇,三天两头找事儿,不能安生一刻,这几日,那岳母大人,也开始絮絮叨叨不停,你说,兄弟这婚姻宿命,怎么这般苦楚。”顾念槐先到了几步,桌上早已摆满了酒,看来,也是在孤身饮酒。

“顾少言过了吧,您的这段姻缘,可是占尽了美人与财富,可谓是人人欣羡。”包曼一的跋扈在南方是出了名的,殷琮也不免要打趣几句。

“就为这美色与财富,兄弟活得真是身不由己啊。”

当年顾家娶媳妇,前来牵线说媒的,都是苏杭两地的名门,警卫厅长包家,和南京江宁大学校长家的千金,最终顾家选择了跟前者联姻,一是为了包家的政治前景,二来,这位包曼一小姐生地着实漂亮,顾念槐初见,便神魂颠倒地找不着北,当即大婚迎娶,轰动当时。包曼一飞扬跋扈的事儿,不过是后话了。

“他委屈,我还委屈呢!两年未有所出,我母亲也是爱子心切,不就是问了几句吗,至于惹得他离家出走跑去上海?”聂常胜原计划开车来上海与顾念槐汇合,和殷琮一起商讨事宜,没想到中途被包曼一截了道,吵着闹着非要跟来上海。作罢,聂常胜只好开车把包曼一带来上海,一路上尽是苦水滔滔,搅和地聂经理神思恍惚,心情郁闷。

这位包家丈母娘,比之女儿的刚烈,更加彪悍,竟然直接从南京来到苏州,突然驾临顾公馆,找麻烦直接找到顾家夫人的头上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擒贼先擒王?

“亲家母,茂咏与曼一成婚也已两年有余,曼一是包家的独生女,娇生惯养习惯了,小两口婚后,她做媳妇的有什么不妥,我自然会好好教育,可如今,二人仍旧无所生养,咱们做长辈的,也该插手管一管了。”包夫人言辞间,处处针对顾念槐,顺带着,连顾老夫人这做长辈的,也难辞其咎。

伍茜尔的性情自不是吃亏柔弱的主儿,可面对来势汹汹的包夫人,她招架起来确是有些吃力。

“茂咏成日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可也是为人子为人夫所为?年纪轻轻,不好好成家立室,每每我所知,便是些花花新闻,亲家母,我也是为了孩子们担心啊。”

“亲家母,”伍茜尔心中埋怨儿子的不成气候,却也容不得亲家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虽说顾老爷去世多年,这顾家的身份地位也算不减当日,南商还在,顾家毕竟还是南商会长,何以沦落至此,为人所随意践踏辱没?

“亲家母,您这究竟是担心,还是前来兴师问罪?生养之事,男子与女子共有责任,可毕竟,生孩子还是女人的责任更大,茂咏成天在外奔波,也没少了回家吧,你口口声声的灯红酒绿,也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寻常事,否则,我顾家在南方的地位,如何稳固?三年无所出,我们也应该关心一下曼一的身体,是否适合生养!”

好一个漂亮的回马枪,护住了儿子的尊严,也把责任推到了包曼一的身上,尽是责备媳妇不尽责不生养。

“生意场上的事儿?亲家母,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在糊弄我?虽说我包家不是经商之家,但是,有所作为,还是碌碌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家老爷打下的天下,已经快让杭州林氏,给挤兑没了吧?现在如今在南方,浦阳和盛森,孰的财力更强,您作为浦阳的董事,也早该有所耳闻。”这一点,包母与包曼一颇为相似,说起顾家的亏损,竟是得意洋洋,仿佛不是自家损失一样。

尽管包家太太说的都是实情,可这亲家之间,把话说到如此,于撕破脸面有何不同?包家在南京的得势,使得包母愈加盛气凌人,竟不顾还在女儿婆婆的地面上,便毫不留情面。

最后,两位太太自然是不欢而散,也少不得都将包曼一责备了一通,却也将顾少奶奶这颗炸药点着了。

原本就闹腾的小夫妻的矛盾,一下子变成了岳母和婆婆的争执,如若处理不当,很可能就引起顾包两个家族的矛盾,依着眼前的局势,二者都非常强势,只不过顾念槐,再一次急转直下,当了逃兵,逃到上海。

“越祺,你说说,生不生养这种事儿,能怪的着我吗?她包曼一骄纵跋扈,从不安于室内,这也是为人妻子的道理?好嘛,她还没安生,这丈母娘都打上门了,叫我顾念槐的脸面往哪儿放!我顾家还要不要地位了?!”

这句话,该是顾老夫人的心里话吧。这个儿子耗尽了她半生心血,也将顾老爷一生的努力,消磨殆尽。

“好,她是名门闺秀,她有家族背景,我依着她让着她,尊着国法,一夫一妻不纳妾不娶姨太太不包小戏子,所以她生不出孩子,竟是我的责任吗?我要是在外面三妻四妾,儿子不知道都有多少个了!”

这么看来,平不了天下事之人,家事,也难能安宁。

“您呀,就好好在家先生上几个孩子,让两家的老人都安心。”殷琮眼看着顾家后院打闹,着实觉得头痛,没想到娶妻生子,竟是这般麻烦事。

“你呀,你先别自顾自地笑,等你到了娶妻的时候,也少不了是这些子麻烦事儿。”一干而尽的闷酒,闷的仍是心中之事。

“我大约是没这些事的,我哥哥怕是要和您一样咯。”殷越祺这话,听起来是玩笑,也难销酸楚,他,林家的外孙,娶什么人,跟林国府大约也无关,可林翰娶什么女子,和什么家族联姻,便不可同日而语,甚至会关系到南商的势力平衡。

可惜啊,这林翰,早就心有所属,深陷其中了。

“话说你那位哥哥,近来总往上海往来,大约是有什么牵绊了吧?”顾念槐没什么精通,对这男女之事,却是不点自通,而今,真叫他说中了。

“大哥是林家的长房长孙,又十分英俊多金,自然行情紧俏。”

林翰与习苑荷互通心意后,便是堂而皇之的出双入对,习小姐有了林子卿这个靠山,在上海风头愈劲,百丽宫也成了林翰常常出入的场所,沪上的一切纸醉金迷,早已叫林翰乐不思蜀,忘记了杭州,忘记了林家,忘记了祖父的愿望和嘱托。

他只想在上海做一个多金的闲散公子,远离商场硝烟,政治是非。殊不知,没有了这些,他林子卿的锦衣玉食,甚至眼前的卿卿佳人,也将不复存在。

这一切,让林立芳大为不满,他将愤怒,指向了无依无靠的习苑荷,多情女子多薄命,这碰上模样好的,便要被扣上红颜祸水的帽子,世间的错误,却无男子来扛,好不公平!

这,也许是个机会?

习苑荷,殷越祺,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却双双紧盯着林立芳的举动,虽说道不同,却在谋着同一件事。

“林老爷子对林子卿颇有不满,该是我们的机会啊。”家里鸡飞狗跳,顾念槐眼下倒是觉得做生意搞权术,比每天左拥右抱有意义得多。

“少爷,黑风,跑输了。”一个小厮趁机溜进了包厢,带来的却是坏消息,顾念槐下注的骏马黑风,刚刚输了比赛。

“我去你!”话音未落,他的太太包曼一就径直走了进来,发生了一开始的一幕。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赛马输了,太太来了,简直人生两大憾事,此时此刻的顾念槐觉得倒霉透了顶,人生多失意。

“哟,瞧你这脸色,大概是赌输了吧,输了多少钱啊?”眼见顾念槐一脸的沮丧,包曼一反倒来了兴致,这夫妻二人吵闹到今天,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也从不输了兴致。

“包曼一,我输了钱,你怎么挺高兴的?你就是这么给人做太太的吗?”包曼一的得意忘形,让顾少爷愈发暴躁。

“你要不是混吃混喝混到上海来,怎么会输钱?是吧,殷公子?”这夫妻俩,除了互相掐之外,还喜欢殃及池鱼,搅得别人家也鸡犬不宁,被迫卷入他们的家庭琐事。

“顾太太,其实在下和顾少约在这里,也是因为要谈事,恰巧我身在上海走不开,顾少也是念及我,才不辞辛苦地来上海。”殷越祺早就摸清了顾家里外,无论包曼一如何刁难,他一定要挺身护住顾念槐。

“可以啊,茂咏,一个聂常胜不够,又来了一个殷公子,你的人缘倒是不错。”

“我说,”

“顾太太,现在浦阳贸易全面出击北方,借着秦晋皖鲁的战事,大兴钢铁,志在将北方宏徵挤出竞争,现在林家的盛森因为沪系而不敢轻举妄动,这是我们在南京政府跟前翻身的最好机会,您说,顾少,他是不是很需要聂经理和我的参谋?”

北方宏徵?盛森?南京?沪系?

现今的局势,最敏感的词汇一拥而上,让包曼一应接不暇,她一个闺阁女子,平日里耀武扬威也罢,横冲直撞也罢,对于政治,其实是混沌不清的,可她的自信在于,顾念槐更加拎不清世事。

可现在,她被殷越祺的一番话,彻底说服了。

况且,殷越祺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这正是现在的商战之势,也是各大政治势力,在以另一种方式试探对方。

只不过,北方宏徵成了众矢之的,因为所有的军阀都知道,控制住重工业,是一条发财致富的捷径。

浦阳借此重新翻身,盛森因为沪系的按兵不动,只能观望,所以,南方的合力,撕开了宏徵的弱点。

孙逢耀亲自出山,拜访奉天大帅府,由此而来。

这么看来,倒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没想到殷越祺的一番话,竟能让包曼一乖乖回家?

“看来这些年,本少爷是输在姿态上了。”哄走了包曼一,顾念槐心情大好,又加注买了几局,输赢无所谓,贵在心情甚佳。

“你看,同样的话,我说出来,必是与这刁蛮妇人一番争吵,而你,你看你,神色平静,字字铿锵,她反倒就相信了,失策啊失策。”话说着,一杯好酒灌下。

顾念槐只笑了笑,也饮了一杯酒。

只是,这番同样的话,你压根说不出口。

“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你哥哥?”

“说到,我那子卿哥哥,若是也娶了高贵家族的女子,是什么光景。”

“什么高贵女子,他现在不过是迷上了百丽宫的交际花吧,那个什么荷的。”

习苑荷,这个名字,再平常不过,而对顾念槐来说,却是不应该的。

“我说越祺,你哥哥这么下去,定是个牡丹花下死的结局了,你何不,”

“顾少,我们初识之时,便是为了你保住顾家的地位,我换取林家的地位,不是?”

要说这二人初识之时,便是郑有为,聂常胜搭桥,助顾念槐解决了一宗贪污案,保住了顾家在南京跟前的颜面,使得从此以后,顾念槐对殷越祺言听计从,因为殷公子将自己的目的,也说得坦白

我为了林家的地位,如此为之。

既然你我各取所需,那便是最好的战友了。

“是,当然是,但此时,是你把林家嫡孙拉下马的最佳时机。”林立芳素来厌恶富家子弟生活铺张,放浪形骸,而如今他唯一的孙子,竟然放弃学业家业,在上海与交际花厮混,如此不检点,不把他老爷子气死才怪。

当然,不仅林子卿要下马,你顾念槐,亦如是!

“林翰毕竟是我的表哥,我在林家寄人篱下的这些年,他也很是善待我,这般毁他名誉之事,我是做不得的。”殷越祺一边用迷魂阵迷惑顾念槐,一边要保住自己的名声。

“没想到你竟然对他如此有情有义,林立芳这个老头子,真是不识好歹啊。”

“况且,他是林家的嫡长孙,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烟花柳巷之事,就被剥夺了继承权呢?”

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殷越祺许久,顾家和林家,究竟谁才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来来来,不说那些空话,咱们现在,正是少年得意之时,要须尽欢!”顾念槐把包曼一撵回家,便是最大幸事,也让他对殷越祺的依赖,更加不可抗拒。

少年得意?他却从未有这福气。

此刻,他在心里终于下定了决心。

林氏,顾氏,究竟谁先灭亡。

“父亲,您放心吧,我自己在这里没事儿的,您就安心回家,我很快,也就回去了。”青园院内,凤仪在同孙逢耀告别,心里很是不舍,可面子上,装得一副无关紧要。

“凤儿,我也不甚清楚段家邀请你小住几日是什么意思,”孙逢耀显得很是为难,但就目前,双方并没有谈妥的情况下,他焦虑重重。“卢夫人出面留你,为父也实在不好推脱。”孙逢耀望着女儿,全是担心,也有不尽的疑惑。

留下来凤仪,真的如卢夫人所说,和凤仪有眼缘,想让凤仪和即将归家的段家三小姐段绮如做做伴?

绮如自小身边没有姐妹,尽是兄弟,打打杀杀的,一个女儿家很是孤单,卢夫人喜欢凤仪的多才与坦率,想着他们小姐妹能多多相处,也是一桩美事。

若说是以段天楚,或者段天阔的名义挽留她,孙逢耀倒觉得说得通畅,也许是开始考虑联姻了,但现下,合作悬而未决,又以女儿的名义留凤仪,着实猜不透。

“爸爸,没关心的,这边,也挺有意思的,人多热闹。”凤仪多少有不情愿,字字都是违心之言。

奉天,盛襄,青园,是她这辈子经历过最无趣的地方。

人多热闹?哪里有她孙小姐的北平城热闹?

哥哥,少美,井祎,哪一个不是陪着她供着她带着她?

如今,她为了不叫父亲为难,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正好,爸,我也在这里好好观察一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们还能以什么方式,让他们找我们结盟。”当初请缨陪着父亲来奉天,便是抱着助父一臂之力的信念,现在如何能退却?

“凤儿,我给你留下了保镖,闻香这丫头你也使唤惯了贴心,应该能护你周全,若有任何异动,他们会带你离开奉天。”话说得紧张,实际上,奉天怎么也不会跟一个弱女子过不去的,更何况,真真切切的,段绮如就要回家了。

“爸爸,”看着孙逢耀的汽车远去,她使劲儿忍着即将滑落的眼泪,咬紧了牙关,涨红了眼睛。

她不能哭,她孙凤仪什么时候哭过,惹哭她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爸爸,我也想回家。”

尾气散去,盛襄庄园安静地可怕,仿佛这孤零零的山头,只有她一个人在呼吸。

思家之情,无可救药地弥漫,简直要击垮凤仪的心。

在英国,在上海,在天津,她有朋友,有亲人,甚至,有心仪之人在身边,以至于从未惦记过家里的好。

可奉天呢,她只有自己,空空荡荡的灵魂。

孙凤仪从不知道,自己竟是个如此惧怕孤独的人,她热烈而强势的外表下,也有此刻的畏首畏尾,孤苦伶仃。

她一直走,一直走,随着汽车离去的轨迹走,走到了盛襄庄园的门口,一个人,站了许久,不愿离开。

“她一个人,在那儿站了很久了啊。”不远处,段天楚黄雀在后地也看了她许久。

“孙小姐吗?她的父亲孙老板今天离开奉天回北平了,大约是有些想家了吧。”高煊饶有兴趣地看着背影零落的孙小姐。

“她究竟为什么一个人留下来?”这也是段天楚不解之处,人所共知的,是卢夫人出面挽留凤仪,因着喜欢她,可孙逢耀和段天楚都心有疑惑,段天楚更甚,因为他太了解大帅府的生存之道,太了解自己的父亲。

“说是,小七快回来了,想让孙小姐跟绮如交个朋友做个伴儿,南歌,你觉得,”

“我觉得,恐有事端。”段天楚的笃定,也是一种自信,他心中的奉天,应该是尽数掌握的。

“明充,想办法打听一下。”说罢,转身离去。

高煊倒是多看了凤仪几眼,有些同情,也只是叹了口气,随着段天楚离开。

“梅妈,晚上,我想吃炸酱面了,你多准备一些。”很少挑挑拣拣的少帅,今天却开了胃口。

“北平的炸酱面吗?好的少爷!”自小伺候他的梅妈,很是熟悉段天楚的胃口,今天点了炸酱面,也是头一遭。

“大少爷,您,不在晖园吃饭了?”梅妈正要去准备炸酱面刚端上来,段天楚却起身离开。

“嗯,要邀请个客人来。”

细嫩的葱丝,清爽的瓜条,甜甜咸咸的酱汁和鸡蛋,原来北平,是这个味道的。

“梅妈,少放点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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