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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心意相通
作者:韩臾子本章字数:3571更新时间:2019-01-22 14:34:12

赵行之闻言抬起下垂的眼帘,迟缓颤抖的睫毛透出微醺醉态:“芊丫头,你挺聪明的,本世子最喜欢你这机灵劲儿……”他抿了抿嘴唇上残留的酒气。叶芊芊明白他是在说自己今夜替他解围一事,一眼没看住,他便又起了一壶,仰着脖子大口猛灌,直到呛得咳了出来,还喋喋不休,“之前你木呆呆的,我不喜欢……”

“是是是,奴婢之前粗笨木讷,多亏了殿下指教得好。”叶芊芊皱着眉头替他拍背顺气,心中暗讽自己是个什么命,每次和赵行之独处都是他借酒浇愁的时候,果然她天生就桃花不顺?

赵行之躲过她抚背的手,挫了挫位置面对她,略带酒气的目光刚好对上她有点受惊的夜猫子般的双眸:“殿下……个屁!我根本不该做这个狗屁世子!”他像小孩子似的发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牢骚,紧接着不顾男女之别地一头栽在叶芊芊的腿上,以膝作枕。

叶芊芊葱细的指尖怯生生地落在他的额头上:“身为皇室子弟,必有难以言喻的身不由己。这种种,可与那钿酆脂有关?”

赵行之抬起头,月光洒在他硬朗的面部轮廓上勾勒得不够真实,花前月下的温存像一层屏障,隔开这两个本不该在一处的人,若即若离。他伸出手,打破枷锁,跨越彼此的鸿沟,勾住她垂下来的青丝,放在因常年握住缰绳而生出厚茧的大掌中把玩:“那钿酆脂,是能救我大哥命的宝贝。”一人倾诉,一人聆听,一壶清酒,一对剪影。

原来,西梁皇室的世子本不该是他赵行之,而是他的嫡兄赵恪之。赵恪之自小被送到大卫做质子,与廖国公府上的千金廖茹茹私定终身。只是到了回归大卫的那一年,正逢大卫皇帝大选,廖茹茹难违父命,不得不与赵恪之一刀两断。最为巧合的是,赵恪之的返程队伍刚出大卫边境便出了事故,自此他也成了个手脚断裂的废人,连话都说得含糊不清。没有任何的证据留下,这桩事也被当成了一大悬案,唯有几个亲信知道,是赵恪之临行前喝下了廖茹茹亲手奉上的践行酒。难得脱险回了西梁,赵恪之仍对此时闭口不提,但心中结郁,终日寡欢。究此缘由,他不愿见廖国公也在情理之中。而廖国公口中的钿酆脂,正是可以让赵恪之恢复语言功能的灵药,只有大卫皇室中珍藏,天下唯有一枚。赵行之顾念手足情深,如今这世子之位也坐得颇不顺心,五年婚约将至,他来大卫一则迎娶公主,二则求药。只是钿酆脂虽称不上大卫的镇国之宝,但终究颇有价值,求药一事皇帝一直避讳,因此方才廖国公开出这个条件时,他才动了心。

“芊丫头,我未曾想过会同你说这些。”他的言语少了平日里粗犷的豪气,更添了几分如水的温柔。

“人生难得一知己,殿下信于奴婢,那便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一介女流,不谙政事,但求能为殿下一解心忧。”叶芊芊此刻既有体谅赵行之纠结之情的苦涩,又有能伴其左右的暗自欢欣。

“知己?打我明白自己身份与常人不同的那一日,我便知道这二字比‘好好活着’还难得。”他黯然伤神,又像是自嘲,“芊芊可愿一世追随与我?”

“愿。”他的问题是她心中一直悬着的紧绷的线,她的回答也是几百年来不变的答案。

“芊芊可愿……同我一道回西梁?”他再次发问,比上一句更切实际,却更显得底气不足。

他在怕我拒绝吗?叶芊芊思忖道:或者应当怕的人是我?怕与他所想的并非一处。

“愿。”粼粼湖水倒映在她的眸子里,就好像她不安分的心略带惶恐,“奴婢愿常随殿下,终身侍候……”这不是她的本意,她在试探她的心意。

“谁要你为奴为婢?”赵行之听了她的话,一个激灵便坐起身来,“能随我赵行之回去的女子,就算你只愿做个红颜知己,我也定要给你个名分!”原来,他们是想到一处了。

“殿下醉了。”叶芊芊避开他炙热的目光,亦是掩藏窃喜。

“我,西梁赵行之,酒后之言向来算数,若你不信,我们今儿就立个字据画押,来日我若赖账,你便凭它讨债!”他情绪激动,叶芊芊更是喜不自胜。

脸颊的绯红混在夜色之中,留下不可捉摸的温度,她轻笑:“世子一诺千金,可比字句贵重多了,奴婢心里记着,便当是殿下在我心里按了手印。”一时忘情,叶芊芊便甩出这样一句俗艳之辞,若不是西梁人民风开放,只怕眼前的男子早已吓得一溜烟逃走。

他黝黑粗壮的手指抚上她额心的一点朱砂,指尖的薄茧反复摩擦,他憨笑着呓语道:“真好看,如此标致的美人儿,总像是在哪见过的……”叶芊芊只当没听见,在心中暗暗答道:是啊,你我三世情缘,你忘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赵行之酒兴一过,二人便拾掇着回了世子府。翌日一大早,叶芊芊应邀伴作小厮随赵行之去樊州城最有名的戏园子——三庆台听戏。邀请赵行之的,都是樊州城有名的贵公子哥儿,有些是他早先来时候认识的,有些则是他兄长的旧友,再剩下那些不过是听闻他西梁世子,又即将成为大卫驸马的身份慕名而来。

她本不该去的,之前在天香阁,自己虽遮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但王公贵族们总还是对她有几分眼缘的。不过难得能光明正大地随赵行之出来,她就算是绞尽脑汁遮掩,也要伴其左右。

几人轻车熟路地去了三庆台二楼的悦风轩,叫了雨前龙井和几个樊州城有名的果子点心。说是来听戏,但众人心如明镜——像三庆台这样天子脚下的大戏园子,旮旯犄角儿的腔儿唱不得,淫词艳曲唱不得,能搬上台面的都是些家喻户晓的老戏本,早都已经听倦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来者或叙旧、或交友、或为自己某个前路。

两场戏下来,刚开头的武戏还算合赵行之的胃口,他津津乐道;到了第二场有板有眼的文戏,他味同嚼蜡。正要对叶芊芊使眼色寻个由头溜了,不识趣的小二便进来添茶:“几位爷,叨扰咯!”他讪笑道。

在座中,一位身着艳绿色绣纹大袍,脑袋四四方方的阔少说:“小二,下场是什么?”显然他对目前这场戏也没什么兴趣,方才一直侃侃而谈,想必已是燥了口舌。

“是《张协状元》。”小二脆生生地答道。

另一位看上去年长一些的男子抿了口茶,眉头一皱:“这戏可有些年头了。”

小二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几位爷今儿可算是来着了,打苏州城来了个唱曲儿的角儿,我们掌柜的请来让大家新鲜一回。”

方脑袋的阔少不禁哂笑,两袖子一抖,像是落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嫌弃:“三庆台这么大个园子竟还把个唱曲儿的当个新鲜玩意儿,传了出去只怕是连天香阁的莺莺燕燕都要当个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听他大放厥词,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知该作何反应,本来提起的一点兴趣难到比不上那些追欢卖笑之辈?

“兄台此言差矣。”其他人不敢发声,赵行之倒是无所畏惧,他折扇利落一展,唇角勾出硬朗自信的弧度,“在我们西梁,虽不乏三庆台这样的大戏,但小曲儿小调儿流传更广。就好比是宫里的诗官去民间采诗,然后编撰好辑录的官家诗簿里,不可把民间风情一棒子打死。赵某虽不通戏曲,但也知道一方文化载一方风格,小二也说了,这是苏州请来的角儿,说不定放在樊州城更是别有韵味。”

座中诸位,连同还沉浸在尴尬中的小二,都因赵行之一席话明朗起来,几个和赵行之有几分交情的也旁敲侧击地稍作附和,只有那方脑袋的阔少寻了个由头发牢骚,将小二赶了出去。

叶芊芊随心中暗笑阔少的窘迫,又担心赵行之方才的锋芒毕露,假借倒茶的功夫在他耳边轻声道:“殿下的言语怕是会惹那位爷不快。”

“你说那个豆腐乳啊。”赵行之微微坏笑,“他是廖国公的一位拐了十八个弯的小辈,我连他老子都惹了,还怕他不成?”他见叶芊芊撇嘴,把脸又贴近了些,“怎么?芊芊可是担心我?”

叶芊芊回复礼貌的微笑,紧接着赵行之的衣角便湿了一块:“奴才该死,殿下饶命啊!”她趁着赵行之“调戏”自己,手淘气地抖了一下,然后憋着笑意,佯装认错。

面对着在座这么多双眼睛,赵行之的大度形象不能垮,他也只好无奈地“原谅”。

随着三庆台突如其来的掌声,台子中间身着繁杂行头的戏子退了场,换来了位衣着素雅的少年郎,没有锣鼓奏乐,唯有一张古琴。他面向寡淡,席地而坐后我行我素的手指挑动琴弦,干净利落的手法如同他给人的感觉,虽略微清冷,但耳目一新。他的嗓子,开口清澈如冽泉,又并非索然无味,唱到情尽处,又醇厚如烈酒,道尽了词中悲凉。他的手骨节分明,纤细瘦弱,却根根有力,与琴弦对抗的力量恰到好处。曲调不难,甚至是初听的人顺几句便能跟唱,但琴歌相和,没有分毫的拖泥带水。一曲终,三庆台掌声雷动,有些听众甚至从曲调里听出了故事,眼眶微润。

打那角儿声音一止,叶芊芊的魂也好像丢掉了,这词似乎是为她的第二世量身定做一般。

“什么苏州名角儿,我看就是个附庸文雅的戏子!”“豆腐乳”阔少一脸不屑,铜铃大小的眼睛还毫不避讳地瞟向赵行之,颇有示威之姿,“反反复复几个音调来回倒,这便是曲子了?词句亦是平仄押韵失了讲究,如此没有章法的滥调,还好意思打着名角儿的旗号招摇撞骗?”

“这位公子莫急。方才角儿一曲唱罢,整个园子的叫好声在座可都是一清二楚。其中的不严谨之处,若说是角儿有自己的意图也未可知。”这次未待赵行之发话,叶芊芊便抢在了前头,她语气恭敬,出了头又不至于太过招摇,“不如几位哥儿给我们家世子几分薄面,让那位角儿上来为我们解释一番?”她双目灿若星子,闪烁有神,说话之时与公子少爷们一一对视,这一举动在谦恭之中巧妙地混入了不可抗拒的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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