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幽再次醒来时,已然发现自己正身躺一处暗室的地上。
暗室陈设简陋,仅有一张木床摆在一角,床上盖上一席竹席,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一盏昏黄的油灯摆在暗室的一处凸起的石块上,照的室内内人影绰绰。
五月与莲溪见秦羽幽醒来,脸上的表情才轻松了许多。
五月用手捋着自己的一角,轻声说道:“秦优姐姐,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是男的!”
秦羽幽望了望站在一边的莲溪,回了一个微笑后,这才摸着五月浓密的头发道:“这怎么会怪你啊,我也没和你说啊!”
听到秦羽幽如此一说,五月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夸张道:“吓死我了,姐姐和我说,你是女孩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见到鬼了!”
莲溪责怪似的瞪了五月一眼,五月吐了吐舌头,装作给秦羽幽拍了拍衣服。
秦羽幽望着墙角的石床,又看了看莲溪一眼说道:“这是侯夫人?”
莲溪点了点头,方才微笑着的脸庞,掠过一丝哀伤。
莲溪走到石床边,小心翼翼的将有些滑落的竹席拽了拽。
秦羽幽并未说话,此时除了在等莲溪说话外,秦羽幽还在思考着自己莫名的晕倒。
许久,莲溪才抬起头,望着秦羽幽的目光道:“是的,侯夫人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年了!”
三年前的重阳节,因为老侯爷前些日子身体有恙的缘故,侯爷决定在重阳节这天,好好办场堂会,让老侯爷乐呵一下。
因为是为了老侯爷的事,已经身为侯夫人的瑛姑便决定自己把办堂会的事操办了下来。但侯爷生怕瑛姑操劳,所以最终还是吴管家操办,侯府人指挥。
其实无论是谁操办,在侯府这样的人家,具体操办的事情永远有下人来负责,不管是吴管家还是瑛姑本人,也只是听听下人的汇报,再吩咐几句而已。
重阳日越来越近,堂会也操办的差不多了。给老侯爷的贺礼,堂会当天开的戏台,以及其他的一切事务都有条不紊的操办着。
但这一切,在重阳当日却发生了变化。
重阳当日,先是戏班子里的当家花旦莫名其妙的在一个自己已经练了不知多少便的动作上,崴了脚,惹得整个戏台也开不下去。接着马舍又被走了水,紧接着老侯爷又是哮喘病发作,整个侯府上下是鸡飞狗跳,直到半夜才稍微安静下来。
侯爷的书房内,侯爷、瑛姑坐在铺着轻貂的红木围椅上,吴德勇则站在一旁。
想来今天的事情让侯爷有些窝火,打着火石点了半天烟袋,烟袋依旧没有点燃。
侯爷没好气的将烟袋重重的嗑在书桌上,瑛姑关切的用手拍了拍侯爷的手背,随即自己拿起火石帮着点了起来。
这一次烟袋点着了,但侯爷却没了兴趣,只是寥寥抽了一口,便又摆在一边了。
“德勇啊,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侯爷没好气的问吴管家。
听见侯爷的语气带着些火气,吴德勇忙答道:“侯爷,小的办事不周,还请侯爷责罚!”
侯爷瞪了吴管家一眼,又要发火,却被瑛姑递上来的一杯参茶堵住了嘴。
“今天这些事也不能怪吴管家,这戏班子崴了脚、马房走了水也不是吴管家能料想的到的,幸好今天父亲没事,其他的就算了,也别责怪吴管家了!”
听到瑛姑在替自己说话,吴德勇连忙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这才说道:“谢夫人替小的着想,但今天这些事说到底了还是小的办事不周,还请侯爷责罚,德勇绝无二话!”
说完,吴德勇又重重的磕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你什么!别磕了起来吧!”侯爷打断了吴管家的磕头,想来也是气消了。
吴德勇又是一阵叩谢,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不过,今日这事倒是真的奇怪,德勇啊,明早你去找几个师傅过来看看吧,这眼瞅着就要入冬了,别的不怕,父亲这身体可千万别出事!”侯爷吩咐道。
吴德勇连忙应了下来,又说了几句,吴德勇便退了出去,去着手找平日里替侯爷看风水的几位师傅。
“侯夫人还挺宅心仁厚的!为什么会落得个这个下场!”听了一会莲溪的话,秦羽幽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夫人平日里待我像自家姐妹一般,就是对别的人也没见她和谁红过脸,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能下的了这个狠手!”莲溪的话语中带着些不平道。
“那,夫人到底是怎么到了这边的?”秦羽幽又问道。
“那还要说第二天找的一个大师来侯府看风水说起!”莲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