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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小产
作者:此间风月本章字数:3261更新时间:2018-10-09 11:00:01

回到府里,老夫人和白明心不约而同的直接去了碧波院。

等到了地方,眼前的情景让白明心“哄”一下血气上涌,眼前发黑。

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侍书五花大绑的跪在那里,身子还不住的瑟瑟发抖,听琴浑身血污的躺在离侍书不远的地方,明显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孟姨娘的卧房的摆了两张椅子,白尚书和白夫人坐在上面,白夫人眼圈发红,看着像是刚刚哭过,白明萤则跪在白尚书和白夫人的面前嘤嘤哭泣。

看到白老夫人和白明心回来了,白尚书冷冷的瞪了白明心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

白明心对白尚书的态度根本做不出什么反应来,眼前的一幕慢慢和三年前重叠起来,白明心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冷,喉咙发紧,脑子里除了嗡嗡作响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听琴死了……听琴被自己害死了……

白尚书起身向老夫人行礼,白夫人也跟着起了身,看向白明心时,眼里满满的全是担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青萍是什么时候有的身子?又是怎么没得?她现在人怎么样了?”

老夫人有些焦急的问在场的人,身上的华服有些许的凌乱。

白尚书说道:“大夫还在里面,不过孟姨娘人没事。”

“那孩子呢?”

白老夫人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孟姨娘有了孩子,老夫人还没来得及高兴,这孩子又莫名其妙的没了,这怎么不令她着急?

白尚书长叹一声,颓然的坐回椅子里。

“老夫人,老夫人,您可要给孟姨娘做主啊老夫人,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小少爷是被人害死的啊……”

碧波院的丫鬟知荷突然冲到了老夫人面前,哭着求老夫人,说着她她眼睛还不住的往白明心身上看,就差没指着鼻子说白明心就是凶手了。

白明萤也在一旁哭诉,内容却直指白明心。

“姐姐知道你讨厌孟姨娘,也恨着我,可你也不该对孟姨娘的孩子下手,还将这件事往我身上推啊,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亲手足,明心你怎么能下如此的狠手呢?”

白明心没想到参加个宴会的功夫,这便宜堂姐竟然送了她这般大的一个惊喜,她猛地向白明萤看过去,冷冷道:“你明白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有人对我身边的人动手,你不该挑听琴下手的。”

触及到白明心的眼神,白明萤心跳一急,忙朝着老夫人望去:“祖母您是知道的,平时明心最和孟姨娘不睦,今日她在您面前就如此嚣张跋扈,这背后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听件白明萤的说辞,白夫人惊愕的看向了她。

“明萤,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百明萤躲开白夫人的眼神,朝白老夫人膝行几步。

“祖母,您快帮我向二伯父解释啊,我跟孟姨娘又没有多少交集,又怎么会去害孟姨娘的孩子呢,这件事是别人栽赃给我的,孟姨娘的孩子没了,只要想一想对谁最有益处,就一定是那人做的啊。”

白明萤这几句话,竟然是连白夫人也带上了。

白明萤的话说的没错,连白尚书都忍不住看了白夫人一眼。

最不想孟姨娘生下孩子的,恐怕就只有白夫人和白明心了。

白夫人震惊的看着这个一直和自己亲近的侄女,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回过头来反咬自己一口。

面对着丈夫怀疑的眼神,白夫人呆了一呆,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是知道我的,我……我怎么会去害人呢?”

白尚书心里也很乱,他漠然的收回了眼神,白夫人神情欲泣。

白明萤一再不知死活的触及白明心的底线,原本想将孟姨娘收拾了再来料理她,不想她还能平地翻起这么大的浪来,此刻也没了要将她继续留着的心思了。

“白明萤,你现在这么不怕死的凑上来乱咬人,想来是已经做好了接受所有后果的准备。”

“白明心,”白明萤恨恨道:“我会有什么结果轮不到你来说,今天这件事,你就先跑不掉!”

白明萤言辞激烈,又惹恼了白夫人,白尚书朝她瞪了一眼,白明萤先是身子一缩,又想起自己怀里的那件东西,又挺了挺胸膛。

见情形如此剑拔弩张,侍书心里也着了急,挣扎着朝老夫人磕头大喊:“老夫人明鉴,这件事真的不是小姐做的啊!”

白老夫人也着急,可被白明萤几个这么七嘴八舌的一闹,事情没说清楚不说,脑袋还疼的厉害,不由的看向了白尚书。

“老二,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尚书冷着脸默不作声,白夫人只得压下凌乱的心绪,走上前去将白老夫人扶着坐下,说道:“孟姨娘有身孕这事,除了孟姨娘身边几个亲近的人,其他人是一概不知的。今天中午那会儿,孟姨娘喝了碗乌鸡汤,不想鸡汤里被人加了活血化瘀的红花,红花药性大,发作起来,这孩子怕是留不住。”

“夫人,”听到白夫人如此说,知荷又替孟姨娘喊起冤来:“这件事姨娘没有告诉老夫人、老爷和夫人,是因为姨娘的胎相一直不稳,姨娘想等过了三个月稳定了,再说出来的,不想……不想小少爷就没了。”

白老夫人面色铁青,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

“鸡汤是谁送过来的?”

白夫人斟酌了好一番,才回答说:“是明萤身边的绿榕送的。”

白明萤在一旁听到了,顿时大喊冤枉。

“祖母,明萤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定是她们有人要陷害我的……”

白老夫人对白明萤好一阵审视,事关自己的孙子,她现在是谁也不信!不过最让她信不过的,还是那个胆大妄为的白明心。

“到底是谁如此心狠大胆,竟然敢对怀胎不足三月的妇人下手!程氏,你自己说,是不是你那逆女做的!”

“老夫人,这不可能是明心做的!”

白夫人想也不想的立刻否认道,孟姨娘的孩子没的突然,但那鸡汤是大厨房炖的,中间经了多少人的手谁也说不上来,这又怎么能怪到白明心身上呢?

白夫人心惊之下,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作出这种事情来,尽管所有人都明着暗着的怀疑白明心。

白老夫人哪里会将白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当即就下了命令。

“查!给我查个水落石出!不管这个幕后之人是谁,不管她有谁护着,老婆子我要她的命!”

说罢她又看向白尚书:“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白尚书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白明心。

在白尚书看来,这件事跟白明心有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因为在他看来,白明萤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而且白明心也放话在先,她不会放过白明萤的。

“老二!”

白老夫人厉喝一声:“里面没了的,也是你的孩子!”

白尚书闭了闭眼,不再看白明心有些凄凉的神色,对白老太太说道:“母亲处理吧,儿子没有什么问题。”

“嗯。”

老夫人心里有气,此时也只点了点头,再看向白明心时,她的目光仿佛淬了毒。

白明心垂下眼帘:“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白明萤看了看周围一圈人的神色,还愿意相信白明心的,除了白夫人,大概就剩下跪在不远处的侍书了吧?

难得白明心也有这般束手无策稍微时候,她不禁恶毒一笑,伤心吧?难过吧?我就是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人人怀疑,然后声名狼藉的滚出这个尚书府!

然后……

然后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娇小姐,会落得个什么下场,那可就有意思了,只要自己做的不漏痕迹,就算是折磨死她出这口恶气,想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白明心抬头,将这些人的神色无一不看在眼里,她深深的向白老夫人,这个处于白家后宅最顶端的妇人拜下去。

所有人都惊讶起来,白明心何时向老夫人如此恭敬的行过大礼?

“祖母,明心在此立誓,若今日之事,与我,与我娘亲有半分干系,明心愿遭天打雷劈……”

白明心话还未完,知荷就在一边哭天抢地起来。

“小姐这是立得哪门子誓言!不过是些虚妄的事情,难道小姐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愿意承认吗?小姐心中何安?”

白明心就算为人所怀疑,可那也是所有人心中的怀疑,没有实证,这就算不得白明心做的。

知荷一番话,白明心若不说些什么,恐怕没有实证,众人也大多觉得这事是白明心做的,最后就算有不是自己做的证据,也难保众人会怀疑这是不是是白明心留的后手。

“知荷这话到奇怪,我做过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了?更何况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敢确定是我做的,这到底是你自己的臆测还是有人授意,你怕是知道的比我多。孟姨娘腹中的胎儿,撑死了也躲不过两个多的月份,大夫都诊断不出来的事情,你就敢言之凿凿的在这里一口一个小少爷,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知荷顿时语结:“这……奴婢……”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谁也休想将这事栽到我头上来!祖母不是要查吗?那咱们就且看着,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到时候,还要祖母公平处置才好。”

白明心明明是跪在那里的,可她的一言一词掷地有声,竟让众人恍然生出错觉:这不是别人在判她的罪,而是她判处着这里所有不分是非的人。

白老夫人道:“是不是你做的,我自有论断。若真不是你做的,我还你一个清白便是,但若真是你做的,那我就要数罪并罚,你就出了尚书府,自生自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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