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云来的太是时候，我却不能不存疑。
既然身子不爽利，便改日去往郡守处，今日查一查那帮经商之人。
“如云姑娘今日且在府衙休息一日，舟车劳顿辛苦姑娘。”
“青山，你去安排姑娘休息地方。”
如云只能让她休息休息了。
“夜子，你去叫上应大人，让他前门等我。”
“是，大人。”
夜子，那日被我一句谢谢惊吓的守卫，做事情干净利落。我前去换身衣服，一会微服私访去。
“大人，若是觉察商队有问题，我去就好。”
应钰知晓大人身体未愈，便想着一人前去，
“无妨，我此番去看看。”
可大人啊，外面太冷，你不耐寒，若是有个差池他们担不起。
不看他们脸色我都知道是何表情，我当日不就不适应北方寒冷嘛，值得他们只要一见我出门，那脸色臭的啊。
“大人，青山管家让您把这穿上。”
夜子面无表情拿着貂裘披风，边说边给大人穿上。他们都知晓，如今这渭源县衙，唯一可以“强迫”大人非青山管家莫属，虽说瞧着年幼，可办法却是一等一得好。
“好好，我穿着。”
青山将母亲叮嘱一步不落实施，这一院子守卫都成了“帮凶”。不过说到底还是周笑川这货身体太弱。
街道上行人不多，好在天气不错，太阳也暖和，我同应钰走着。
“应钰，若有一日离开朝堂，你意欲去往何处？”
离开，如何离开？他们是死契，离不得。
“大人，若是你呢？”
他知晓大人忘了往昔，倒也不计较戳伤口这种事情，原本也算不得伤口，男人如此这般计较，小气了些。
“我觉得这儿就不错。虽不是青山绿水，可胜在舒服，等案子结了，我便留在此地，做我的县令大人。应钰若是哪日想起我来，也可来此，我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我知晓自己失言，他们身为暗卫，怕是没那般自由可语。他听命于堂上之君，这时日相处下来，我倒是不惧他监督于我，也乐得有他这个泛泛之交。
“好，若是大人为此地父母官，应钰定会叨扰。”
大人，我真心望你做此地父母官。
商贾之地处在城西，走路过去也无需多少时间，夜子他们之前探过地方，便熟门熟路找了过来。
“应钰，你可知他们所贩售多为何物？”
“大庆商队往大夏多贩卖些牛羊，马匹。马匹多供于守军队伍，牛羊此物交由驿站军医检查无碍后，流往集市。”
“此些物件必然经过官府，我若是匪徒定然会避开此路。”
世人语“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此等话自然是不可信，虽说有视觉盲区这一说，可若是城里失了窃，定是将其翻个底朝天。
当然，若是有人胆大包天，也未可知。
“此处可有暗门子？”
“大人是说走私交易？”
“正是。”黑市从古至今从未断过，我不信为了躲避税收，他们不行暗门子。
“前面既是暗门子。”
“哦，这倒是有趣的紧。”
我若是不问，他们必然直接带我进去，可也少了些许乐趣，这些守卫身手和胆识都不不错，若不是有所隐瞒的话，小爷我定是不介意他们这许多弯弯道道。
“他们所贩售何物？”
“珠宝玉石，此物利润最为可观，关税最重。”
珠宝此等暴利部门，不是都要上交国家代为开采的吗？若我未记错的话，连平日里所食盐都是国家控制，放着这珠宝玉石没道理不插手。
“他们所贩售宝石为走私之物，从大庆最为严寒险峻之地，开采矿藏而来。那地宝石受达官贵人喜爱，奈何地势陡峭，不宜大规模进行。”
“从来富贵险中求。”
以命相博，自然不愿关税再分杯羹。
“我今日在你们眼里像不像待宰的肥羊？”
大人贵为将军府少爷，体弱多病便养的精细些，平日里吃穿用度将军夫人都要求必须顶顶舒适，别的不说，今日出门前青山管家递来这身貂裘，便是稀有得很。
“大人，你莫要说笑。”
“应钰，大人我可不是开玩笑，一会儿劳烦应大人在外头接应，夜子少侠，委屈你扮作仆从可好？”
不管那二人神色，小爷既然到了此处，定然是要好好过一过微服私访的瘾。
前头门面自然是不显眼的，夜子上去敲了敲门。
“你们敲错门了，客人。”
开门以后那副眉眼，警觉得很，若说你是普通人家，开门第一句也会是：“你找谁？”，何来这般敲错门？
“我们是胡同巷吉大哥推荐而来，你们手中有我家公子要的。”
我与夜子立在门外，接受开门之人审视。想来是这件貂裘最为惹眼，让他瞅了许久。
“刚刚多有得罪，二位里面请。”
里面却不似外面那般寒酸。绕过那影壁之后，豁然开朗。领路之人带着我们绕上片刻，便领着到了前厅，那里端坐一人，比之领路之人成熟稳重得多，自然也狡猾玲珑得很。
“吉成已传有口信，不知贵客有何要求？”
表善瞧着对面坐着公子，自然知晓是富贵之人。
“我家公子要给老祖宗贺寿，想送老祖宗件稀罕玩意儿博她老人家一笑。”夜子见大人没动作，便回了话。
小爷是来装哔（化掉）的，装模作样自然是要的，作势端起新上茶水，闻着想到母亲叮嘱，茶水寡淡，不宜多饮，如今不渴，便又将茶放下。
可这动作放在对面人眼里，自然是嫌弃茶水不好，他们招待客人是何等级茶水自是知晓。
“公子，可要重新上茶水？”
“无妨，本少爷本就不是来喝茶水。”
速战速决，找到重点。
“外面天寒地冻，本公子乏了，不知老板可有解乏之物？”
我嘴里说着冷，那厢夜子便塞过来暖玉炉，不用说青山给他的，刚才外头走着不觉得，如今坐了片刻，这手炉就用着了。
“公子，您是走来的？”
“自然是走来的，你这胡同巷子爷的轿子进不来，想着老祖宗，这不得亲自跑一趟？”
我说的也是实情。他们这鱼肠小巷，行人尚可，轿子就莫要想了。
“公子孝心感动在下，公子这边请。”
好嘛，这才试探完毕。走就走，小爷怕你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