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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入唐家府
作者:糖丸子本章字数:4557更新时间:2018-12-02 17:55:49

“不好啦,二姑娘跳河啦!”

唐府的家丁奴才小奴婆子们都被这一声惊呼给唬了一跳,可再认真地打探了一下消息,嘿,大房的那位二姑娘跳河哟,全都没了兴致作鸟兽散,擦桌子的擦桌子,拿扫帚的拿扫帚。

有个好心的刚被买进唐府的小丫头片子跺脚道:“人命关天,你们怎么这么冷漠,好歹还是这府上的二姑娘呢!”

更好心的老妈子一下就捂住了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片子的嘴巴:“小声小声,你这丫头刚来的不懂规矩,大房的那位二姑娘是个倒霉催的,谁粘她谁就倒霉。”

一旁的媳妇也插口道:“这么个祸害丧门星还结了个更倒霉的婚事,今儿年初刚从西南边征战回来的那个被雷劈了的王爷,就是人称鬼王的那个,二姑娘被许给他了。”

更有甚者恍然大悟:“难怪二姑娘会跳河了。”

心善的小丫头看府里资历深面容慈悲的婆子们你一眼我一语就是没说道点子上,跳着脚生气道:“您们还搁这儿絮叨些什么呀,赶紧一齐地去救人啊。”

在场的整齐划一地摆摆手:“不救不救。”

小丫头瞧着这阵势,咬了咬牙,自己去了。也没人拦着她,就是看着她的背影暗自摇头:“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去巴结巴结大太太身边的双燕姑娘,那可是大爷眼中的红人。”

“还巴结大房做什么呀,都赶着去救那扫把星似得二姑娘了,大房那边哪里还能放得过她?”

初生牛犊似得小丫头可听不着背后长舌妇的絮叨,拼了一厢情愿的心善兀自跑到了据说的二姑娘的院儿里,那一汪池塘平平如镜,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吃了条性命的样子。小丫头一咬牙,把鞋脱了放在岸边上沉进了水塘里,沉了不多久就瞧见了一个抱着石头的佝偻身影,头发浑散开像海藻似得安静而诡异地飘在清澈的水利,漾漾地清荡。

小丫头水性不错,可她也提不起一个姑娘抱着石头的重量,只好先勉强把石头从姑娘的怀抱里扒出来再丢出去,可干完了这活再转身时候,她却瞧见了本已经静止不懂的二姑娘忽然一下睁开了双眼,那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浑浊昏暗的池塘之下,更显三分诡异。

小丫头是个没经过世面的小丫头,见着此情此景竟然长大了嘴巴大叫一声,四面八方用来的池水一下子就钻进了她的的七窍,顺着她的嘴巴冲进了她的嗓子,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灌了水。沉塘已久的二姑娘像是活了似的拼命向上游去,而活生生的小丫头却因为一声不合时宜的大叫而断了活路,她无望悲愤地向着二姑娘上游的地方伸出手,却没人瞧见她的求助。

二姑娘果然是个灾星。小丫头失去意识前还这般想着。

过了也不知多久,尸体打捞队伍被刚得到消息的太君老太太着急忙活地组织起来了,大太太被临时任命,挂着一副菩萨模样,正捏着帕子擦拭自己干涩的眼角:“我苦命的丫头,怎么这般想不开。”

打捞队伍的爷们都很尴尬,这要不要劝,要怎么劝?

大太太也没想有人劝,干嚎了几嗓子便恢复了正常模样:“打捞尸体再怎么都不是个好差事,我家老爷新得了箱珍珠,各个个大圆润,待会儿几位出力的一人一个。”

这可比刚刚那几声装模作样的干嚎好听多了,众人也忘记了自己要干白事儿的火,面上喜气洋洋地开始道谢。

一个眼尖的瞧着池塘那边的模样,忽然尖声叫道:“那是什么?”

大太太也往那边看去,一瞧之下,顿时黑下了半张脸去。

......

说起来不信,我失忆了。

若说一人躺在床上,一睁眼是一片黑暗,那铁定是瞎了;若是一睁眼是一片寂静,扇了自己几巴掌都听不到任何响动,那肯定是聋了。但若是像我这般,睁开眼,烛光暖暖昏暗一片,抬起手,衣裳摩挲吱吱一片,哪儿哪儿都是实的满的,就脑子是一片空的。

不,也不全是空的,起码隐隐约约认定了自己的名字,两个字:垂珠。

得,总算没全忘,好歹自己名字是晓得的,只得是失了以前记忆罢了。

我就在这床上横躺了两三个时辰,晾了半天衣裳没干透,倒是有四五波人来探望我这起不了床的病号,只是这些人空着手带着笑,瞧见我跟死鱼似得呆板挺尸,面容便挂上了讥讽,互相打闹着又出了房门,我瞧着着一波一波的人心里头满是疑问,怎么了,我这个是个花园景致点吗?都要跑来看上一遭才能表能身份的?

最后走来个丫鬟模样的娇俏姑娘,她倒是朝着我走近了,还扶着我起身,眼泪叭叭地往外头掉,边哭边哽咽:“主子可算醒了。”

我脑袋空空,起身时又不知道扯了哪根经脉,痛的我是嘴巴一咧,哑着声音地脱口而出:“什么主子?”

不知是我模样可怖还是这丫头胆子太小,听了我的话,她扶着我的臂膀竟大幅度一抖,差点把我扶到床底下去:“主子,您,您......”

她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连贯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抖着,这抖灵还从单单的手臂扩散到了全身,可怜个娇小清秀的姑娘丫鬟,硬生生地给抖成了羊癫疯。

这屋子的的动静又带来了另一波人。那丫鬟听到了外头声音,匆忙行了一礼,道:“凡间日子,小莲没法子时时待在主子身旁伺候,还请主子万事小心。”说罢便穿墙而去,杳无踪影。

穿墙,穿墙过了......

没,没影了......

我觉得我该惊讶的,可是却硬是惊讶不起来,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

破落纸糊的门根本就隔不得音,外头的骚动随着脚步声一齐越逼越近,我看着自己一身粗布麻衣,满头散发搭在肩上,仪容实在是不便迎客,便干脆又仰面躺下。

“臭丫头,闹出这么大些动静,想掀了窝不成?”

我想想就这破落屋子还用得着掀?风大点再连着点小雨就能吹倒了。

门是被踹开的,光里头扬起了好一阵子的灰,我把自己翻了个面,抬眼朝门口那边看,就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珠光宝气的女人,锦缎里好像是裹着一层猪油,我真怕她一根针就被扎漏了油腻。

我虚心求教:“您是哪位?”

“二姑娘这就不认得我了?”那女人帕子一扬,本就揪在一起的紧凑五官竟也能做出轻蔑这种高难度动作,“攀了高枝儿就不认亲娘,真真是条白眼狼!”

我惊呆了,这是我醒来后真正意义上的惊呆。

“亲娘?”我指了指她勉强能卡住进来的躯体,又甩了甩自己没啥负担的小细胳膊,“您是我亲娘?”

“哼!”胖妇人似乎并不想解释,“既然姑娘醒了,就请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的行囊包裹,三日后就要嫁进鬼王府里去了,再好好过几日姑娘家的日子吧!”

“什么鬼王府,什么出嫁?”我脑子本来一团空空,现在又一团乱麻。

胖妇人似乎很不屑我现在的难过模样:“装疯啊,装疯这条路早被人用过,行不通的,唐垂珠,您还是端着您嫡长女的身份,嫁进鬼王府,当几天的王妃过过瘾吧。”

说罢就开始笑,嗓子又尖嗓音有细,笑得真叫我头疼。

“哟,这二姑娘怎么还穿着掉进荷塘里的湿衣裳呀,”她看来心情很好,抬脚就朝我床边走来,“来来来,我给扒下来送到外头去晾晾,今儿太阳可真是不错!”

她不说我还没注意自己身上披了件湿衣裳,这身子就想不是自己的似的。

胖妇人抬手就要扯我衣裳。

我心里忽然有一股子没来由的怒火,比起穿湿衣裳睡觉,我更讨厌有人近了我的身。

我握着她的手腕接力一握,胖妇人硕大的身躯就被我摆弄地翻了个面,她天旋地转地尖叫了起来,这一声尖叫又着实惹怒了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功夫和力道,对着她的屁股就狠踹了下去。

胖妇人的方位是正对着我屋子那扇破落的大门,不知道是不是我苏醒的消息传播得太快,好巧不巧,胖妇人正被我踹着撞倒了门口浩浩荡荡的一队人。

玩脱了,我赶忙翻身上床,抱紧湿漉漉的自己瑟瑟发抖。

“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一个被美妇人们众星捧月的老妇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一双昏沉的老眼直勾勾看向了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房里都敢乱成这幅模样,是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

我不能确认前头半句话是不是对我说的,但是后面半句肯定是带上了我了。这老妇人想来也不是这具身子多亲近的人,不然一个女孩挂着湿漉漉的衣裳躺在床上,她怎么可能装着看不到呢?

本着演戏做全套的敬业精神,我直接滚下了床,虚弱得话都说不稳:“给诸位夫人请安。”

那老妇人道:“莲心,垂杨,还不把二姑娘给扶到床上。”

两个穿着考究的丫鬟闻言便朝我走来,听话地把我架了起来,而后一用力,直接扔到了床上。可怜那床就几根木头蒙了一块破布,这乍得把我给摔上去,差点把这风烛残年的老古董给压垮咯。

我把脸蒙在被子里疼得那是呲牙咧嘴,好,很好。

那老太婆把我扔在床上就罢,领着一群浩浩荡荡地美簪夫人就要转身出门,我在床上看了半晌,总算找到了那个最初进门的胖女人,她肥大的身躯缩得像个鹌鹑,也是难为她了。我找到了她,她却低着头硬是没瞧见我,我扬脸一哭,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娘亲。”

所有人都站住了,整齐划一地扭过头朝我看来。

我对着那胖妇人泣道:“娘亲,都是我不好,又给您惹了是非。”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又全汇集到了那胖女人身上,眼见是躲不成了,只好跪下先洞洞地朝老妇人磕了两个响头:“老太太,奴婢,奴婢没有......”

老太太神色严厉,中气十足地喝道:“拖出去。”

她可没我这般好的待遇,没有娇滴滴的丫鬟,从外头掀帘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这两人看着壮实,不像是这个胖婆娘养尊处优地全是肥肉,其实身子骨早就虚了空了。这两个婆子不费多少力道就把那胖婆娘给抬了出去,老太太直接冲着满屋子贵妇呵斥道:“二姑娘垂珠,乃我相府嫡亲的姑娘,谁要是像这个邹姨娘这般随意乱嚼舌根,老太婆我就把谁给乱棍打出府去。

这老太太说得激动,脸上松垮的皮肉都颤了两下。满屋子女人都不敢喘大气,只得顺从恭敬地道了句是。

我也跟着她们道了句是。

那双老眼朝我杀过来了:“二姑娘也不小了,过三天就出嫁的人,也该明白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

我回嘴道:“可嘴贱的奴才在我耳边嚷嚷,听着难过,不听却又烦腻,实在不能好好出嫁。”

老太太脸梢都青了,把一个贵妇给拉到面前来教训:“你是怎么当人家母亲的,竟连些中用的奴才都不往自己女儿房里送!”

那贵妇赶忙请罪:“老祖宗消气,媳妇想着,邹姨娘毕竟当了老爷十几年的房中人了,二姑娘又是她亲手拉扯大的,所以媳妇想,把邹姨娘和二姑娘安排得近一些,也好照应......”

老太太气得两眼珠都红了:“说出去你还是相府的当家奶奶,我看咱们老爷在官场上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垂珠是咱们嫡出的姑娘,什么时候交给一个姨娘来养过?还照应,奴才和主子能互相照应?奴才那都是服侍主子用的,侍奉的不好就放给外院,或者打出府去,这照应二字哪里能说得出来,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过过脑子!”

贵妇吓得直掌嘴:“是,是媳妇说错话了,请老祖宗恕罪,万请保重身子啊!”

“还有你,”老太太朝我一指,“相府姑娘自得端着颜面,你自个儿被谁教养的自己心里不清楚?”

我顶个地不服气,如今脑子空空做了个失忆的姑娘,我怎么知道之前被谁给教养了。

不过看这夫人,这姨娘,这老妇人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做了坏事儿后掩耳盗铃的贼人,我心生了一险计,衡量片刻,便泣道:“老太太说我是哪个教养的,我便是哪个教养的。哪里敢违逆了老太太的心意呢?”

这老太太一愣,我又接着说到:“虽然我是个要出嫁王府的姑娘,但是身上的血,心中的情还是依向着府上的,到时候若是有缘得了王爷的青眼,逢年过节的大喜日子,还能带着王爷回来再看望家人们一遭呢。”

老太太的皮肉又掂了掂,不知是气得还是忍的,瞅她那眼神就知道是只老狐狸成了精的,她能听不出我在拿捏着出嫁的事儿威胁她?

要我说这一家子也真够笨的,出嫁王府的姑娘,既然用上了嫁字那就是个名正言顺的妃,多有用尊贵的身份啊,不说来哄着便还顶风在这欺辱着,也不知是脖子上顶了几颗脑袋。

莫了,老太太长叹息一声,指着我对着周围一群贵妇说道:“这才是个好孩子,出了阁依旧不忘家里人,你们都给着好好地学学。”

“是。”

老太太稳稳地上前拉住了我的手,泣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我也眼眶含泪,这老太太手劲儿真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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