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开始慢慢降临,灯火通明的凉城也开始热闹起来,街道上挂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灯,今夜正是凉城的花灯节。
而迷迷糊糊醒来的月灼芯已经是下午酉时了。
在昏迷期间,有着潜意识的月灼芯看着坐在床边的白君墨,好几次差点将他错认为他。
若不是白君墨眼角的那一颗泪痣提醒着她,恐怕她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
“既不能吃,为何不与我说?”
床沿边眉头微皱的白君墨颇有责怪之意的质问着月灼芯,为何不好好爱惜自己。
“无碍,只是一点过敏,以前也有过的,没那么矫情。”
她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只是一棵无人知晓的桃花树,何必在意于这些。
听了月灼芯这一席话,本就皱眉的白君墨将眉头皱得更深,尽不知是责怪还是疼惜。
说罢,便无人再说话。
“咻~噼里啪啦”
就在两人沉默时,屋外的天空被五彩斑斓的烟花所占据着。
烟花的光芒透过窗户折射进房间,隐隐约约听见街上敲锣打鼓的声音,甚是热闹。
见此,月灼芯支开白君墨勉强起身的换上衣服,洗漱完毕的来到铜镜边,简单的将身后的三千青丝取其一半的用一根木簪束起,乍一看多了几分俊俏之意。
只是侧身一看,耳后那一抹粉色花瓣封印让月灼芯严肃起来,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万不能在此处耽搁。
心想,起身的月灼芯整了整衣裳踱步来到门前,开门之际一抹白衣就率先映入眼帘,微微惊讶的月灼芯没想到他尽然一直守在外面,此刻门前的人正是先前被月灼芯支开的白君墨。
迅速反应过来的月灼芯刚想离开,却还是被白君墨拉住了。
“芯儿这是要去哪?”
“又来?”在心里腹诽的月灼芯无奈的转过身。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冲着白君墨说道:“我-叫-岳-昔,并不叫什么芯儿。”一字一顿的月灼芯警告着白君墨,这样的称呼她实在受不起。
见还是如此生分的月灼芯,白君墨半垂着眼眸,眼底尽是落寞之意。趁着白君墨晃神了的月灼芯打算抽回被白君墨拉住的手,却不了回过神来的白君墨拉的更紧了些。
正想发怒的月灼芯,刚想说话便被白君墨施了法术的全身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眼的月灼芯嘴里不停的闷哼着,警告着白君墨赶快放开她。
毫不理会的白君墨一把将月灼芯横抱起来脚尖一点,就离开了所在的宅子。一抹白影迅速的穿梭在凉城的上空,从上往下看灯火阑珊美不尽收,城中的老老少少也开始了花灯节最后的放花灯,传说只要将心中所念,诚恳的写在花灯上放飞,那么心中所念便可以成真。
渐渐的夜空中布满了花灯,而被禁锢在白君墨怀里的月灼芯,看着夜空缓缓升起的花灯,也神不知鬼不觉的闭上双眼在心里暗暗许了个愿。至于许了什么愿自然不可说出来,如果说出来的话便不会灵验了。
掠过花灯的白君墨来到了一颗大树跟前,缓缓的将月灼芯放了下来,并解开了月灼芯身上的法术。
见能动了的月灼芯急忙与白君墨拉开距离,只是这个地方隐隐约约让月灼芯有点熟悉。
“你究竟想做什么?”再也无法忍受的月灼芯追问着白君墨,她再也不想让他如此摆布了。
“芯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如何得罪我的吗?现在我就告诉你。”
说着,白君墨迅速靠近月灼芯,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反身将月灼芯压在身下,而紧靠树背的月灼芯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白君墨,脸色瞬间就红了。
这样的场景让月灼芯的大脑嗡嗡作响,因为在这几天前的晚上,这里同样也发生了现在这样的事。她终于知道到底如何得罪他了。
此时,越来越近靠近的两人清晰的可以听到对方的鼻息声,微微勾唇一笑的白君墨,轻柔的抬起月灼芯的下巴准备更近一步时,却被月灼芯的一个动作打破了气氛。
只见不知何时起一只纤细的手掌覆盖住了白君墨的脸,顺着手望过去,早已被自身举动吓到的月灼芯急忙弯腰从白君墨撑在树上的手臂下逃脱。
而一旁无数黑线面色寒冷的白君墨放下手臂握紧拳头,依稀可以听见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
“咳..咳,既然刚刚你也报复回来了,那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两清了,从此以后谁也别找谁的麻烦。”咽了咽口水的月灼芯明显底气不足的说道,毕竟上次她使计让他在这树底睡了半宿,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可白君墨怎会如此简单的就此放过月灼芯,一挥手便带着月灼芯一块飞到了树顶,俯视着万家灯火。
“只要芯儿你同意做我夫人,我便既往不咎。如若不同意,那我便将芯儿你从这丢下去自生自灭。”
不冷不热的白君墨看着月灼芯,如果说是一般的小树,那到无妨,只是此刻月灼芯脚下的这颗树并不是如此简单。这颗树如同十三层高塔那般高,枝叶茂盛庞大,被凉城称作为神树,据说是上百年一次天灾降临凉城,而一位路过的仙人便施法种下此树,以此来解救被天灾祸害的子民。
略有凉意的微风拂面而来,往下望去的月灼芯,抖擞的正了正衣领,表面看上去害怕的紧,可谁发现她眼底的那一抹笑意。
“可还有第三...”
“没有。”
不给月灼芯任何说话机会的白君墨直接了当的否决了月灼芯后续的想法,如此月灼芯故作叹息的像似选择了前者般靠近白君墨。
略有笑意的白君墨看着月灼芯一系列的动作,颇为满意的看着越发靠近的月灼芯,那知下一秒月灼芯身体重心往后倒去。
疑惑的白君墨看着即将掉下去的月灼芯,只见月灼芯张口无声的说了二字“做梦”便掉了下去,自知被骗了的白君墨顾不得那么多,伸手想抓住月灼芯的手时,却已经为时已晚的看着她消失在树丛中。
随后,毫不犹豫的白君墨纵身一跃也跳进了树从,身体重量的不同,自然下落速度也不相同。看着越来越近的月灼芯,白君墨像是舒了口气一般,准备施法救人时。
一笛一鸣声同时划破夜空,闻声而去,一只白凤凰破空而来,接住了快要与地面接触的月灼芯,一摆翅膀快速的脱离了地面。
看了看手里短笛的月灼芯,叹息的暗想幸亏自己吹的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困住她下辈子吧”想着,月灼芯便命令着白凤凰飞向了凉城的西面,独留下刚落地铁黑着脸的白君墨。
树下的白君墨抬头看着那已经飞远了的人儿,脸臭的不能再臭的一挥袖,一阵狂风拂过,吹的周围的灯火尽数熄灭,脚尖一点的白君墨也消失在簌簌的落叶声中。
——《金玉良缘》——
“少阳,若不是你在晚一点,怕是再也见不到我了。”故作惋惜的月灼芯摸了摸白凤凰毛茸茸的背部说道。
白凤凰像是回应月灼芯一般冲着夜空鸣叫了几声,闻声而笑的月灼芯抬眼望着逐渐变小的凉城,道不尽的思绪涌上心头。
身上的封印她必须解开,否则处处都要受到限制,这样办起事来诸多不便,所以她必须连夜赶回月老庙找爷爷帮忙。
严府内。
只见严府花园内灯火通明,今夜花灯节,严府自然不能错过。便在花园里搭建起一个戏班子,不停有着丫鬟家丁们进进出出,手中端着各色美食放到桌上。
台上的戏子像似使出浑身解数般,尽在原地空翻数十个跟头,引得台下的关陇门阀们连连鼓掌。
“相公,这松蓉糕可是我亲自为你做的,你尝尝着味道如何?”
严璎珞轻柔的从盘中拿起一块松蓉糕递给一旁正在看戏的何苏凌,面带笑容的何苏凌接过松蓉糕,并未立刻送入嘴里,反倒是将这松蓉糕递到了严璎珞的嘴边示意她先吃。
会心一笑的严璎珞害羞的将嘴边的松蓉糕吃的所剩无几,何苏凌这才又重新拿起一块松蓉糕吃了起来。
“夫人的手艺当真是好。”谦和有礼的何苏凌夸赞着严璎珞,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抿,便继续看戏了。
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皆尽收一直躲在暗处凉玉的眼里,正当凉玉想动身靠近时,却被一旁管事的妈妈给叫住了去。
来到一所偏僻厢房中的凉玉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跟着管事妈妈走着,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直到带路的妈妈停下脚步,凉玉这才抬头将屋内的装饰看清。
下一刻却脸色惨白,只见屋内摆设简单,只有一桌一椅和一根蜡烛一盏茶杯。而坐在木椅上的则是严璎珞的贴身丫鬟翠屏,同时周围也站着几位面露阴狠年迈的妈妈们。
由于漆黑的屋内就只有一根蜡烛,从而蜡烛的火光尽数都照在了翠屏的脸上,看上去尤其恐怖,如同恶鬼一般的狰狞。
不待凉玉再做寻思,不知何时带路的妈妈已经绕到凉玉身后,一脚将她踢倒在地。
猝不及防的凉玉狠狠的跪倒在地,闷哼一声的凉玉害怕抬眼看着起身走近自己的翠屏,又看了看她手上拿着的鞭子,一股危机感爬上了凉玉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