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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攻城夺粮
作者:魂遗世本章字数:3406更新时间:2018-10-03 21:00:38

晚风幽凉,四野寂静得如同幻灭。

靳雍已让人把路上抢回来的那几车大米给运了回去,那几车大米去的方向正是耕屯。靳雍本待捉运大米的人回去审问,却不料那几人服了藏在口中的毒药自尽。这一幕让靳雍心中更加恼怒自己为何没早些发现军责失粮的大事,却也为自己亡羊补牢而略感欣慰。

余惟和靳雍、靳砥、张弗一道骑马在全军最先,突然,她从袍衫上撕下一块布蒙住了脸。

靳砥微笑:“余姑娘,你也从尊师那里听到咱们军队作战素来蒙面的?”

余惟点头:“是!让敌人不知道咱们的面目,我们的人或许就有潜进耕屯的可能。也不知这法子是谁想出的?”她一双皓眸有神地望着靳砥,靳砥稍稍把头别了过去。

靳雍眼神茫然:“只可惜,这么多年了,这潜进耕屯,从内部瓦解敌人的好法子,我从来都没想出来过。再说,都是人生父母养,我也不忍心让谁冒着奇险到耕屯那敌人窝子里去!”

靳雍一挥手,所有兵士都蒙了面。再行没多久,余惟能感觉到所有兵士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那叮当的撞击声让她心里有丝忐忑。她手里微出了些汗,斩毒剑的剑把滑腻腻的。

“爹!”靳砥突然有些紧张地唤了声。

靳雍道:“以前老八把军营扎在这儿,既然军营现在不在了,咱们就到耕屯城去,今晚攻城!”

张弗道:“有可能他们一味心思地要买下粮食,然后围困我们,所以这段时间不打算与我们开战,就把这儿的军营拔了。”

余惟道:“那耕屯城中军队必有很多,如果攻城难下,我们一定先保兵士,不能强攻。”

靳雍道:“余姑娘说得对,攻城难下,绝不硬攻。”

耕屯城外有条母亲河,耕屯城是上游地区,受这条河滋育,其城里庄稼长得好,虽不至于使百姓富庶,但百姓绝对不愁吃喝。此时,远处那粼粼的微光无声息地荡漾着,耕屯城门就要到了。

“靳将军,为何从不走水路进城?”余惟问靳雍。

“水路往前几里就能看到耕屯的水军了,他们拦着,怎么可能让过?”

“大家听我命令,往日我们半柱香从这里赶到耕屯城门下,今晚要四分之一柱香!灭了火把,兵器不准碰响盾牌!”靳雍高声冲着身后军责的兵士喊。

他低声吆喝,马像一道黑夜里的疾雷,向前猛冲,余惟在前边,身后仿佛被一团团勇气簇拥着、撵着往前赶,万余军责兵士疾行,仿佛只几十人赶路一般,她心中霎时被这些训练有素的兵士感动了,不由得握紧缰绳和剑,眼光中只剩下了耕屯城楼上亮起的零星灯火。

余惟心中究竟也有些得意,这次夜中行动,起因就在于她送来了至关重要的信息!这胜算在握的一场战斗,她是其中一位功臣!

想到这里,余惟竟突然生出了一丝酸楚。今夜,终于有人看到了她的存在!

“军责攻城了!军责攻城了!”耕屯城楼上的兵士叫喊着,话音未落就被一支箭穿了喉咙,耕屯的号角声急匆匆地响起,远没往日那般雄壮,在这踉踉跄跄的哀音里,军责兵士手里的火把重又亮起!火光点亮夜空,余惟看到,云梯已经搭上了城门楼。

楼顶上的耕屯兵士很少,且都是些弱兵,靳雍见兵士们势如破竹地冲上了城门楼,他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动。他曾多次冷不防地出兵,能达到今日奇效的却是头一遭,难不成耕屯气数将尽,大家今夜就能攻下城来?

“冲进去的人把城门打开!”靳砥和张弗高声呼喝!只听沉重的“咣”地一声响,城门大开!

“给我冲!”靳雍欣喜欲狂,这耕屯城门他不是头一遭打开,可是带着这么多没受伤的雄兵冲进去,却是第一回!

靳雍被无数兵士簇拥着闯进了耕屯城,百姓早就跑得没影,可长街却不空空荡荡,那堆了满地的,正是米袋和干粮袋!

“先用车子运粮食,动作要快!”靳雍声音响亮,却已经失了今晚要拿下耕屯的信心,不远处马蹄声、兵器声、叫喊声轰然而至,耕屯的兵士转眼就要到。他刚才太过激动,怎么忘了到目前为止他们只看到了这么少的兵士,那自然还会有无数人马在城里驻扎。

好在此行只为夺粮,而且身后退路大开。靳雍不由得回头望了望打开的城门,军责兵士一瞬间冲进眼帘,他突然觉得兵士拥挤在城门口,一会儿恐怕不太好退,粮食车子更加不好运出去。

“小心!”靳砥和张弗的声音仓猝恐惧!

靳雍猛地回身,一支箭带着狠毒的气色向他心口飞去,位置准确得让人胆寒。靳雍向侧一躲,毫厘之间,那支箭移了数寸,扎在了左臂上。

房顶上放箭之人翻了个筋斗没了踪影。瞬间,敌人潮水般凶猛涌来,箭雨也随之瓢泼而至。余惟一马当先,挥起斩毒剑帮靳雍劈开迎面的箭雨。

靳雍一把撅断了左臂上的箭,剧痛让他眼睛发红,咬了牙发狠把奔到最先的一个耕屯兵削去了半个脑袋,但无数的兵器又搠了过来。

突然,余惟见到靳雍面前的兵器都齐刷刷断了,一柄长剑仿佛长虹饮涧,劈断兵器后冒着寒冷血光,独当一面而又神气昂扬,瞬间把那些士兵都吓愣了。却见靳砥收起那剑,一通连环脚踢去,耕屯兵士向后倒了一大片。

“靳雍,你夜袭我耕屯夺粮,算我棋输一着。但粮食让你抢走了,你还想攻下城就是做春秋大梦!将士们,给我冲,拿下靳雍首级者,重重有赏!”

余惟猜想这应该是戎天在说话,可纵然火光滔天,周围明亮,她的眼光也还是难以冲破这牛虻一般的耕屯兵士看到这个人。

“往回撤!”靳雍看敌人众多,朝后方兵士丛里的张弗示意,顺便一剑解了一个军责兵的围。

突然,刺耳的惨叫声从身后漫了过来,靳雍一个激灵,抹掉溅上眼睫的血,却见无数的军责兵如大厦崩塌一般瘫倒在了城门口处!粮食车堵在士兵中间,完全出不去!

“城门太窄,城里的人想退,城外的人没得到指令还在冲,人都拥挤在一块儿了!”余惟颤声道。

“别乱,有序撤退!”靳雍喊哑了嗓子都喊不过自家兵士痛苦的叫喊声。

张弗淹没在兵士丛里,他无法从城门出去让城外的人向后撤退,城门口自家人的踩踏触目惊心,让他的心有些乱。他抬头望向城楼,那皎月白晃晃的,他忽然发了一声喊,叫道:“城楼的士兵,把长矛长枪冲着下面,拉我上去!”

他双足一蹬,轻点马头,手扒了一下城楼的石砖,留下长长一道血痕,双手立即死命地握住了伸下来的一杆长枪。城楼上的军责兵龇牙咧嘴地拉他上去。

突然,他听到最前方的敌人堆里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声。

他悬挂在半空,回身一瞧,只见敌人那边几条长绳如蟒蛇一般缠住了靳砥,正把他横拉竖拽地往里拖,靳砥无法起身,转眼间就没进了敌人堆。

靳雍不敢喊出儿子的名字,只因儿子还从未暴露过。他只是带着要踏碎山河的势头领人往前冲,片刻间耕屯的兵士就整体退后了三步远。

倏地,靳雍看到余惟豁然从马上飞起,融进长空,双足交替踏翻无数敌人,迅地扎进对方人马中。对方兵丛顷刻间宛如投进一颗炸弹,登时从中间裂开个口子,削铁剑和斩毒剑溅起的光影与鲜血交织变幻,靳砥和余惟飞身而起,四周如罩上一层朦胧斑驳的纱。他们踏着敌人的头颅,划过璀璨夺目的漫天繁星,稳稳落在各自马上。

靳砥望着余惟的眉眼,感激道:“姑娘武功竟然这么高,多谢!”

余惟轻然摇头,坚定而顽强的眼光中此时也盈满焦虑,城门口的危机愈演愈烈了。

“儿子,你和张弗一起撤兵,这有我和姑娘呢!”靳雍喊道,“再退不下兵,这儿的将士都成肉板子了!”他猛地转身,让一支长矛搠在了他身后的护心镜上。这般准头,非数十年的沙场鏖战不能有。

“是!”靳砥跃马回身,借着马的速度他飞身直上,战袍上一身鲜血洒满长空,他一把拽住还悬在半空的张弗,与张弗一起落在了城楼上。

张弗立即下城楼到了城外,靳砥挥剑指挥城外士兵:“全速撤退,后军变左右两翼往两旁散!让兄弟们和粮食车子从中间出来!”晚风骤起,城楼上的靳砥那玄色斗篷瞬刻被大风灌满,猎猎地往空中散着敌人的血。

得到了靳砥的指令,再加上张弗有序带人分散,城里兵士撤退的道路马上就通畅了,无数兵士得了大赦一般从中间涌了出来,粮食车子吱呀吱呀地,也不间断地被往外运。靳砥见这么多粮食从军责被买走,不由得心中大震。

城中喧嚷骤起,靳砥回头,原来这后退之路突然通畅,倒使敌人攻进之速更快,双方相接的那一道血光弥漫的战线陡然变阔,两方杀得鲜血淋漓,混乱已极,而余惟和受了伤的靳雍都夹杂在这一小块绞碎人命的修罗场里!

余惟不顾性命地护着靳雍,她只觉得如果今晚自己能够让军责的主帅平安返城,她即使死去也在所不惜。这世上没人在乎她,如果以她微薄的性命能换靳雍无事,她觉得这场牺牲就太值得了!

想到此处,余惟热泪盈眶,手中的斩毒剑微微发颤,带着清寒的冷色。

不知不觉间,军责后退的兵士渐而离她越来越远,她眸光中的刀枪斧钺重重叠叠,四周的敌人仿佛已经将她包围。火把氤氲出冲天的光,而接踵而至的锋刃让她笼罩在寒冷编织的密网里,一如她那虽有一丝暖意却仍旧苦寒的人生。

“救姑娘!别管我!”靳雍对兵士们发号的命令在天边兜转,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而那近在咫尺的,那迫在眉睫的,是数不胜数取她性命的寒冷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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