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记忆,路寻欢便知窃望那时从云都带走缚清欢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想着,路寻欢继续窥探缚清欢的记忆:
缚清欢刚出了村口就被程家村的人强行带走,当肩膀重重摔到地上的时候,缚清欢才看清周围围着的程家村村民。
而跟着她一起过来的百家村村长与村民则是全都被程家村的人挡在村外,百家村的村民瘦弱矮小,程家村的村民则是魁梧高大,在这种天差地别的对比之下,纵是百家村民有心硬闯也是无力强行,进不得只能在村外远远看着这边。
“清欢!”村长的声音喊过来,那声音颤抖苍老,满是担忧自责。
缚清欢望着鼻青脸肿的村长,心中更是愧疚。回予微笑摇摇头,缚清欢无声安慰那边的村长以及担心她的村民。
“你就是红娘子?”程家村长佝偻着腰问,一双狠毒的眼睛随意一眼打量缚清欢。
听到旁人问话,缚清欢起来,她素色的襦裙早已经沾满了泥土。她望着面前站着质问她的老人,回道:“我就是。”
“谁让你起来的。”程家村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棍子打在缚清欢肩膀。
缚清欢吃痛,还没站稳整个身子因为肩膀后的一记重力而摔了下去,摔了个狗啃,吸了一鼻子灰尘。
“看见没有。”他问。
缚清欢不明白。
直到老人走到缚清欢视线可见范围之内,缚清欢才知道此时踩住她肩膀的是另一个人,而当程家村长指着担架上的人再次问这句话的时候,缚清欢才知道老人要她看的是什么。
死人。
老人用拐杖掀开那层白布,白布下人脸随即暴露在日光之下,那人面相极为狰狞可怖,翻起的血肉上面还有苍蝇匍匐。
缚清欢忍不住呕吐,这个人昨夜还与她一同拼酒,还给未出生的孩子取了好多个名字……
无视缚清欢的反应,程村长命人抬出另外一具尸体,是新娘念彩儿,和程三不同的是念彩儿面容完好,只是脖颈处有很明显的掐痕。
“当夜参加喜宴的村民说你是最后一个走的人,你走之后程三夫妻两人接连遇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程村长怒而拄杖。
缚清欢根本就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反驳道:“我的确是最后一个走,但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狡辩!”程村长说道:“收起你做红娘子的巧嘴,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缚清欢有疑。
程村长随即唤来程有为,问程有为:“昨夜你可是看见了?”
程有为看了看程三的尸体,而后颤巍巍道:“看见了……缚清欢离开程三家里的时候走路晃晃荡荡的似乎失了魂。”
酒喝多了能不飘么!缚清欢很冤枉,喝酒还有错了!
缚清欢咬牙说道:“昨夜我喝了很多酒,但我记得我走的时候程三还很清醒!”
“狡辩!”程村长又道:“看这是不是你的红祝。”
缚清欢闻言望去,那正是她不小心弄丢了的‘红祝’!
程村长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命人将程三及新娘念彩儿抬下去,说道:“你随身带的红祝就被程三死死抓在手里,如果不是你杀害他,如果不是他为了留下物证,程三为什么到死还要抓住这抽红祝!”
“我为什么要杀他?”和程村长的怒吼不同,缚清欢的反问是清缓平静的。
程村长道:“你爱慕程三,嫉妒念彩儿,所以当夜起了杀心,只是杀害念彩儿之后刚巧被程三碰见,因此你和程三起了争执,最后,你不小心杀了他。”
呵,说得好像亲眼看到的一样。缚清欢反问:“谁说我爱慕程三嫉妒念彩儿了?”
好吧她承认程三长的好看,但他不是她的菜啊,她对他根本就没男女之情!
“你当然不会承认!”
“我为什么要承认?”
“你……”
程村长勃然大怒,恰时抬走程三的村民一个不小心绊歪了动作,而程三的尸体也因此而滚了下来。
程三红血浸染的后脑勺破了个大洞,伤口很明显是被人用外物砸出来的,而且不是一击毙命……
缚清欢看到这些细节后眼睛都瞪大了,好残忍的手法,那人对程三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
“怎么做事的!”程村长怒喝。
“这……这就带走。”那负责抬走程三的村民颤抖着将程三的尸体重新安好,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程村长一眼只管低头不敢多言,收拾的时候还不小心绑了一脚扑到尸体上面,那人惨叫一声后赶紧弹开,那神情看着活像是看到诈尸,但事实是程三的尸体安安分分躺在那里。
“怎么。”程村长道:“无话可说了是不是,你承认杀人了是不是。”
缚清欢道:“不是我干的。”
程村长横眉冷目,说道:“哪个杀人的会承认自己杀人。”
“哪个没有杀人的人会背锅承认自己杀人。”缚清欢反问后再一次否认,说道:“我没有杀人……”
“岂有此理!”程村长一棍子打下去,见得缚清欢没有反驳之力了,于是吩咐旁人道:“带下去。”
不要看程村长老人一个,这一棍打下去着实不轻,缚清欢感觉半边脸都肿了,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这样打过她,缚清欢火气一上来就爬起踹人,手被绑了,嘴巴动不了,她只能用踹的。
“放肆!”程村长又是一棍,只这一棍只是示威性地在缚清欢面前挥了一下。
“红娘子走吧。”
听得一声劝,缚清欢消停下来,望着身后拉住她助她避开了程村长一棍子的人,缚清欢认得,那人就是刚才绊倒程三尸体的村民,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