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吕平惊讶地看向沉浸在回忆中的松华,一尾金鱼和一颗松树,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父亲,而且,之前这两人在自己面前也从未提起过这件事情。
“在妖族东北边境,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夏氏。除了当地人,举国上下都没有几个知道夏氏的。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夏氏私底下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是要低调行事的。但是,夏氏族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族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血脉联系。各个族人,也不过都是,夏氏当代的家主,从整片大陆上收养回来的孤儿,可以说夏氏的繁衍,靠的全是夏家家主收养回来的孩子。”松华将自己从回忆中拉出来,直直地看向惊诧的吕平。
“你的意思是,夏竹和你都是被夏氏收养的?可是为什么你不姓夏呢?”吕平望向松华,试探性的问道。
“夏竹,是父亲唯一留在这世上的血脉。而我的确是实打实的孤儿。”松华看着吕平摇摇头,示意吕平,夏竹并不是被收养的孩子。
“夏氏内里的事情十分复杂,与各族势力之间的关系也盘根错节,并不像它表面上那样名不见经传。不过,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松华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拧着眉,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等我与夏竹见上一面,解决了一些疑团后,再将我的过去,完完整整的告诉你。”
吕平闻言,也只得点头应是,不过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松华不愿意接下此镖,如果要找夏竹解决疑团,这一镖不是刚好提供了机会吗?松华和夏竹之间的关系,肯定不像是自己看到的那般简单。
但是,吕平并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表现的很明显,有些事,松华不愿意说,他是万万不会去强迫他的。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席凉月和非成已经通过驾驭魂仆凝成的黑色板砖,来到了妖族的边界。
席凉月看到边界之后,本身想踩着黑色板砖,加速越过妖族边界,飞向自己脑海中被标注的那个地点
但是在他刚要准备加速的时候,却被自己身旁的非成一把拽住住了胳膊,无奈之下,只好顺着非成的力道,一起从黑色的板砖上跳了下来
跳下黑色板砖之后,非成从肩膀上取下了刚刚收拾好的包袱,解开,将其平铺在地上,布上平摊着一些尽是让人摸不清头脑的小物件。
席凉月并不知道这些小物件是什么,有何用途,在驱散魂仆之后,默默地走到非成身旁站着,聚精会神地看着非成将那些奇怪的小物件一点一点的拼装起来
“这是什么?”席凉月忍耐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指着非成手中初具雏形的奇怪物件。
非成神秘一笑,却没有开口解释,又从身边的草丛扯了几把草,将草结绳一股一股的绑在奇怪物件的身上。
席凉月看着在非成手下,逐渐显现出人样的奇怪物件,隐隐好像知道了非成的目的,但是却依然摸不清头脑。
“你到底在干什么?”席凉月实在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急切地问着手下动作不停的非成,手上还不停的扯着非成的袖子。
“再等会,等会你就知道了。”非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笑着看了眼好奇到不行的席凉月。
就在两人说话间,非成手中的物件,已经被他绑满了草绳,从远处看起来,隐隐约约有人的模样。但是,凑近了仔细一看,又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被缠满草绳的奇怪物件。
待到非成将地上原本用来打包奇怪物件的布,按照奇怪的手法包裹住了奇怪的物件后。这个物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突然挣脱开非成的双手冲了出去,越过妖族的边界,冲着妖族的领地急速地飞行,不一会儿,就没有了踪影。
“你需不需要跟我解释一下?”席凉月抱臂,严肃地看着非成。
“不急,待会你就知道了。”非成笑笑不语,牵着席凉月的手跨过边界,踏入了妖族的领地。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步,两人却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明显都不一样了。
进入妖族领地之后,空气里面四处弥漫着瘴气,稍不留神,就会因为吸入了过多的瘴气,使得自己体内的力量凝滞不动。
本身,席凉月在知道要来到妖族之后,已经做好了一鼓作气冲过妖族领地外围这片瘴气区的准备。
但是他没想到,刚才进入瘴气区以后,两人身边的瘴气,却被一股外力隔绝在了外界。
“莫非,这就是你那个奇怪物件的用处?”席凉月侧头看向自己身旁的非成。
“不止不止,月伢莫心急,过不了多久,你就全部知晓了。”非成紧了紧握住席凉月的手。
席凉月瘪瘪嘴,伸手,刚想要召唤魂仆到自己的身边,却被非成阻拦了下来“不要胡乱使用术法,瘴气区内的力量波动会打破我们周身的防护罩。”
闻言,席凉月只得收回了自己的动作。
两人就这样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座城池,只是这座城池的大门却紧紧地闭着,门外还有重兵把守着。
“这下就好玩了。”席凉月勾唇浅笑,有些无奈地看向牵着自己左手的非成。
“莫急,我们先去问下是什么情况。”非成轻轻捏捏席凉月的左手,牵着他,走了过去。
“站住!”三五士兵用长抢阻挡住了席凉月和非成。
“敢问军爷,城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席凉月笑眯眯地看向士兵中的领头。
“莫问旁事。”士兵领头冷冷地说道,边说着,边仔细端详着非成和席凉月,在仔细地观察了一会沉默的非成之后,突然大笑“一个人族竟然也敢来我们这里?”
“来!将这名人族给我捆起来!”士兵领头边说着,就有一小队士兵朝着两人围了过来。
“军爷且慢!”非成的面容突然挂上了些许惊慌“军爷再好生看看,小妖只是与那人族混久了,不小心沾染了不少人族的气息罢了。小妖可是土生土长的妖族本土妖啊。”
士兵领头闻言,皱起了眉头,刚要反驳非成,一个晃眼,却又发现非成身上的气息的确十分的混乱。
于是,士兵领头挥手屏退了还要前行的妖族士兵,走前几步,围着非成细细地转了几圈,随后,他只得皱起眉头,示意自己身旁的小兵带着非成和席凉月走向了城池一旁的小道。
“这位军爷,为什么不能让我们从这城门入城呢?”席凉月小心地试探着。
“你哪那么多废话,再问下去,就别想着进城了。”小兵不耐烦地说着,边说着,还边用眼神威胁着席凉月。
席凉月见状,只好侧头,同身旁的非成对视一眼,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走了片刻,两人被小兵带到了一处有四名士兵把守着的简易帐篷外面。
“你们两个,先在这里待一晚上,明天早上,自然会有人带你们入城。”说完,也不等二人的回复,便走了。
把守在帐蓬外的士兵,用眼神互相示意之后,派出了其中一个士兵,追上离去的小兵。
等到这两名士兵互相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小兵朝着城池大门的方向走了回去,而先前被派出去的士兵也跑回了帐蓬,跟其他三名士兵低声地说了些东西。
非成和席凉月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与那四名士兵各自戒备地提防着对方。
………………………………………………………………………………
夏满躺在客栈的床榻上,翻来覆去,不得入眠。
竹叔交予我的那封信,到底是什么?他也没说让我把这封信交给谁。为什么会有当兵的来商行找竹叔?
夏满烦躁地叹口气,翻身下床,点起了屋里的油灯,坐在了椅子上。
探手伸向自己贴身放着的那封信,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就这样重复了几次,夏满终于将那封信取了出来。
信封上没有署名,光秃秃的,开口处也没有封住,只是虚虚地折了起来。
夏满拿着信封,仔细观察了很久,并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暗自叹口气,打开了被折起来的信封开口,轻轻一压信封侧面的折痕,信封鼓了起来,夏满顺利的拿出了信封里一张被整整齐齐折叠起来的信纸。
将手上的信封小心地放在桌面上,夏满动作利索的展开了整齐折叠的信纸。
信纸上只有短短的两行文字— —月影叠嶂,山复出焉
夏满轻轻默念几遍,心中的疑惑并没有缓解,反而进一步加深了不少。
这信纸上的字迹并不是竹叔的,夏满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而且这信纸的年份也有些久远,究竟是何人在何时写下这样一封信?这人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夏满在打开信纸的那一刻,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阵的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面破开一样,现下坚持了这么久,已然是满头大汗,双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感觉到一阵阵的晕眩之后,他只得将手上的信纸按照原先的折痕折叠起来,又将信纸塞回到了原来的信封里面,将信封开口又重新折上贴身放好以后,他便一下子趴倒在了桌面上,沉沉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已经陷入梦乡的弦安,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刚才似乎感受到了族人的气息,想到这里,弦安立马翻身下床,换上睡前脱下的衣裳,一个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