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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您必须得救我!
作者:竹笋君本章字数:3607更新时间:2019-05-10 18:25:36

“该当何罪?当诛九族!惠儿乃是你的枕边人,若诛九族,你,宫瑛,周启元,你们通通不能幸免!”

“还请皇祖母慎言,赵氏只是妾室,与父皇原算不得夫妻。”

“放肆!赵氏是你能叫的吗?好歹惠儿也是你的庶母,你的长辈!忠儿是你的亲弟弟,你连她的亲娘都容不下,如此狭隘怎做一国之储君?”

“母后!”这是在说元儿不容庶母?分明是在指责陛下不在乎她这个继母!这是算准了陛下不能拿她怎么样啊!挑个泼妇来当继后,赵家也是够狠的!

“砰!”天子震怒,满殿里瞬时伏下一片,除了不知死活的赵太后,也就只余宫瑛还泰然坐在周振羽的身边。“若诛九族,太后也是其一。”

“你敢!”“来人,扶太后下去歇息。”宫瑛终是扶了扶额,念在皇后之位的份上不得不给赵家一个原场。

“父皇!母妃她是真的有了身孕了,母妃也是您的枕边人呀!您不能不要她,您不能不要我和弟弟!您不能的!”

“忠儿,”眼见周振羽的脸色越发沉了,宫瑛也觉得看不是自己生的儿子在这讨孺慕之思十分别扭,“厚儿,你先扶忠儿下去。”

周启厚本是来瞧好戏的,毕竟自己的父王桓王才是皇祖母的嫡亲儿子,他才是皇祖母的亲孙子。

只因为自己的母妃是元配嫡女,是继室嫡女出身的赵菁菁便百般看母妃不顺眼,反而心里眼里都只有同是继室嫡女出身的赵惠儿。如今赵惠儿母子与宫瑛两虎相斗,自然是伤了谁他都痛快。

可是宫瑛让他去拉人,他不敢不上前去拉了周启忠下去,否则他努力演的敦厚好名声也就算是废了,也就妄废他周启厚这个名字了。一边扶着周启厚一并给周振羽,宫瑛行礼退出殿外,一边周启厚心里也是暗恨。

桓王府一共有四子二女,除却两个庶女,剩下的四个无论是嫡是庶,都是陛下亲自赐的名字,天子给亲王之子赐名原是莫大的荣耀,被赐了名字身份也自是更贵一层。可是都赐的是些什么名字?

李仪人的庶长子叫周启本,庞侧妃的庶次子叫周启分,他这个桓王世子排行老三,给取了个周启厚,底下六个里最小的是生了儿子才抬为良妾的贱妾玉楼生的周启实。再算上周启忠,哼,本分,忠厚,老实,全了。

原本是子父命名,女母命名,周振羽一开始把皇后的两个嫡公主与这一辈里的男孩儿的命名都揽了,大家还在暗笑宫瑛,说周振羽这是在给一个甜枣,打一个巴掌,皇后又如何?宫家女又如何?青梅竹马又怎么样?

终究是儿子少,腰板不硬,可当名字一个个取出来后却是才明白周振羽的狠心!太子是周启元,“一元由始,开万代先河。”,嫡长女昀君公主是周启慧,“通慧古今,极人生之乐”,嫡次女晨曦公主是周启韵“书香德韵,贤以率众女”。

而剩下的就是本分,忠厚,老实,哼,这是把周振羽心里的尊卑都放进名字里了,从小刁字,入学,入仕乃至殿中答对,每写一次念一次自己的名字就知道一次在周振羽心里,他们一点沾皇位的可能都没有。

不仅是几个儿子的名字,就连几个女儿的也是。桓王府两个庶女的名字是皇祖母起的。张才人的庶四女叫周丽娘,钱侧妃的庶五女叫周艳娘,他的皇祖母也就这个水平了。至于那边,自然是宫瑛给赐名。

孙才人的四皇女是周杉云,钱妃的五公主是周彤云,李嫔的六公主是周彩云。听着倒个个都像是个好名字,除非不从启倒也没有什么毛病。元后嫡女不避天子讳是老祖宗的规定,庶女自然是不可能有这个侍遇的。

可若细看,无非是告诫几个庶女,什么都是浮云,不要妄想才是。冷眼瞧着,一旦周启慧同晁筑,周启韵同晁笃的婚事一定,这三个大多都是会被派去合亲。大历与其他三国战事已久,如今又正是苦战方歇,用女子之时。

桓王府的两个庶女虽然说是先皇嫡子的亲王之女,当今太后的正经嫡亲皇孙女,可毕竟只是个庶女,又没有什么品级,称的也只是桓王府四小姐,五小姐,实在谈不上尊贵。

大历对于女子的封诰一向是少之又甚的,除非天子的女儿姐妹有嫡公主,庶公主,帝姬之别,底下的便只有一个郡主,一个乡君。

天子的女儿是女以母贵,皇后爵同天子并非官员臣属没有品级,其下的太子,亲王,嫡公主亦是没有品级的。

庶公主,郡王的品级视其生母是妃位还是嫔妃有五品,从五品之别。比如赵氏之前在妃位时,是五品,周启忠若不是记下了皇后名下,本应该是五品郡王,称为忠郡王。

而从五品李嫔生的周彩云,即是从五品庶公主。至于仪人,才人生的儿子则分别是七品皇子,八品皇子。

但是这样出身的皇女是没有品级的,这可和皇后,太子,嫡公主们没有品级是两回事,她们是只有和亲或出嫁为正室才能封为七品或八品帝姬。

而这个品级是与外臣,命妇的品级是一致的,也就是说若是以二品诰命夫人之尊入宫,后宫中除了皇后,太子,亲王,嫡公主等,即使是郡王也是要向诰命夫人行礼的。

周启厚是亭亲王时,见到周启元,周启慧,周启韵只需行幼弟见兄姐的家常礼,而如今成了忠郡王别说是见周启元,就是见周启慧姐妹也要下跪行礼。

李嫔的六公主七岁上在除夕家宴就曾不肯给周启慧,周启韵下跪,就连宫瑛都说了自家小姐妹,这些虚礼也就算了。

可周振羽还是盛怒不消,依祖宗家法,令人打了六公主周彩云四十大板,罚去佛堂跪三个月,扣俸三年,并下旨周彩云出阁了也不会赐封号。

皇宫里的刑罚素来狠心,奉了天子旨意谁还管你是主子奴才,大人小孩的?那四十杖下来,让周彩云现在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周振羽此举明是尊嫡系,重血统纯正,实则是在敲震天下功臣之家,不要以为送进来几个妾室,生养几个孩子,你们就是天子的国丈了。

天子认了才是国丈,天子不认你们终是臣妾。李家战功赫赫,周振羽可以以李嫔没有儿子不封她为妃,却不能再降李嫔,可周彩云姓周,怎么处置自己的女儿他还是说了算的。

太子,亲王无品级,其下的世子,郡主自也是没有品级的。郡主,则是太子,亲王的嫡女及皇后未出阁前的封诰,自是帝女公主之下,第一贵女。

乡君亦是没有品级,封于社稷江山有大功之女,大历自开国以来,尚无人得此封诰。

郡主,乡君之下,还有个六品淑女,品级在妃嫔与仪人才人之间,封亲王府,郡王府,皇子府里的其他拨尖宗室女。

虽然也少有封的,有封的也多是为了和亲,不过却是宗室女们争相追逐的目标,毕竟其他的,她们也看不见。

可是,他周启厚不是任人交易的女子,也不是庶出旁支。他也是亲王世子,论出身,他比周启忠强多了,凭什么他也沾不得?

“陛下,陛下,贱妾。。贱妾”见众人都退了下去,殿里只剩周振羽,宫瑛,周启元,扶琴,听雨,以周振羽的几个亲卫拿着刑杖守在刑凳边,韩令领着人守在殿外,赵惠儿彻底怕了,她跌跌撞撞地从椅子落到地上,连爬带滚地拼命抱住周振羽的脚。

“贱妾,贱妾。。。”

“是婢妾”冷眼瞧着赵惠儿濒临崩溃的样子,周振羽只是很冷漠地纠正她的自称。

皇宫大内,皇后自称孤,王府正妃自称臣妾,天子妃嫔及王府侧妃自称贱妾,其余仪人,才人,秀女,王府妾室则只能自称婢妾。

赵惠儿绝望地看向周振羽,她自知她赵惠儿不算个好人,只是当真周振羽是个绝情的。

她好歹也给他生了个皇子,她好歹又有了他的血脉,他怎么能如此冷漠地对她?

“婢妾,婢妾是真的有了身孕了啊陛下!”

“朕知道。”周振羽此言一出,就连宫瑛也是一惊。

“陛下,陛下,这次这个真的是您的骨肉啊!陛下!”

“你知道,周启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

赵惠儿惊慌地看着周振羽,宫瑛与周启元也是一脸地不解。

“只因为周启忠不是朕的血脉,周辰轩(桓王)的例子在那里放着,朕怎么会再容你们生下有赵家人血脉的孩子。”

“你!虎毒还不食子呢!”

“你是算准了,朕与瑛儿需顾忌贤名,不似赵太后那般破罐子破摔亳无忌讳,便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可你忘了,朕是天子。”

“太后虽然粗鲁,却是真正疼我们娘俩的,你自认你对我们娘俩可有一丝偏疼?”赵惠儿喘着气,半瘫在地上。

“都一样是你的血脉,你却把嫡出的当宝,庶出的当草?那个周彩云七岁上不过是没给那两个嫡公主跪下行礼,你就硬生生打残了她?难道庶出的,就活该下贱吗?”

“七岁的孩子已是不小了。寻常的清流人家尚且重礼,皇族礼法肃穆,周彩云不尊嫡母,不尊嫡姐。

若是按祖宗家法,不尊嫡母该降位两级,杖责五十,掌嘴二十,幽禁一年,罚俸三年。不尊嫡姐该杖责三十,罚俸一年。

本来周彩云在除夕宴上的犯错,理应从重处罚,朕当时轻判,已是顾及父女之情,亦是不想拂了瑛儿求情的颜面。”

“哼,皇家礼法肃穆?七岁大的孩子已经不小了?当年那个周启韵八岁上掴掌忠儿,堂堂皇女掴掌幼弟,若按皇家礼法,也该打烂脸!

可你呢?竟对喊冤的我们避而不见!硬生生地这件事冷了下来!这又怎么算?”

大概是预见自己难逃此劫,赵惠儿也不再顾忌,只求自己说个痛快,多搏一些同情给自己的儿子。

“周启忠言语污蔑瑛儿,韵儿身为皇姐,如何教训不得他?”

“把自己弟弟一掌扇翻在地,还用瓷片划破了脸,如何就没有触及祖宗家法?忠儿脸上现在还留着疤呢!”

“周启忠又不是朕的儿子,自也不算韵儿的弟弟。”

“你!”

“妾妇赵氏,擅闯大殿,言行无状,欺君罔上,着废为庶人,杖责五十,打入冷宫。

其子周启忠行为不端,属下侵夺民产,不宜再记皇后名下。着降为从五品忠郡王,记于李嫔名下。待一切查清,再行处置。”

“不要!陛下!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您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救救我!

您必须得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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