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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永远只是妾
作者:竹笋君本章字数:3064更新时间:2019-05-24 20:05:39

“滚开,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我院子里撒野?”赵欣儿一口气赌上来,却是直接一脚踢开了丁柔晴!

“啊!”丁柔晴吃痛地缩在地上,却是程嬤嬷上前扶住了她,晁衍再也忍不了她的母夜叉老婆了,直接冲上去打了赵欣儿一巴掌。

“贱人!你看看这好好的家被你搞得鸡飞狗跳的!”

“鸡飞狗跳?可不是鸡飞狗跳,一个庶女都敢和我称姐妹了,一个妾室都敢来我的院子里作我的主了!

不只鸡飞狗跳,我看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爹是自己主君的上司,为妾的奴婢自然也就可以踩我这个主母了!

今儿个赵悦儿那贱婢扇了我的脸只罚了月钱了事,我倒要问一问姑母,若是这赵悦儿扇的是你的宝贝女儿又该如何?”

“你这贱人!”晁衍红着脸,抓住赵欣儿的袖口就要打,却被晁灏拍案一震停了手“够了!”

“还嫌闹得不够乱吗?”见晁灏怒了,赵欣儿同晁衍也便两边分开,晁衍坐回了晁灏身边的主位。

赵欣儿不好挨着晁衍,倒是下人们扶着要坐孔嬷嬷的下首,孔嬷嬷连忙起身扶赵欣儿坐在了第一位,自己落在第二个位子。

这会程嬤嬷也和人扶了丁柔晴起来,她本是妾室,主母的院子里是没有她的地方坐的。

但是如今受了伤,她又是二房最有体面的姨娘,晁灏也眼神示意着,便也让她坐在晁衍旁边的小凳上。

晁衍见自己妾室受了委屈,却依是不哭不闹,更是疼她给自己生了最有出息的儿子,看向她的目光更是暖意绵绵。

“你也是,人前教子,人后教妻。你媳妇儿再不好,也是你三书六礼,大开正门迎娶的正室。

在我与孔嬷嬷的面也就罢了,当着妾室责罚主母可是公爵府人家的规矩?”

晁灏向来是个帮理不帮亲的铁面菩萨,如今这样说,众人也是只当她是碍于赵欣儿是正妻。

故而虽然赵欣儿一脸得意,晁衍,丁柔晴也只是收了神色,并无什么异样。丁柔晴心里却是暗恨。

明明抬平妻在即,晁灏还是对她以妾室对待,虽有优遇,也只是贵妾的体面及看在孩子面上该有的。

若是按照规矩,只是正妻的兄弟才是房中子女的舅舅,妾室的却算不上什么的。

晁灏说大哥是笠儿的舅舅,本是抬了她一头,可是还是在赵欣儿面前点明了她是妾室,这是在敲打她啊。

“是,是”晁衍是男人,是活在外头的,倒不及丁柔晴她们女人心思九曲十八弯。在他看来,不过是赵欣儿扯到了宫琬,晁灏多少有些不悦了。

赵欣儿这问的也愚蠢,大嫂是最会做人的人,怎么会说去她那种找打的话。虽然他和大哥不亲,倒也没有什么仇恨,何必就当着人家母亲如此说话。

“但是,今儿我不妨同你说清楚。我身为晁家宗长,你这个媳妇儿我很不满意。

说句不怕你恼的,若是你卧病在床,你家筝姐儿,或是你房里的篱儿,笠儿生了病,琬儿做大嫂的总不会放任不管。

这府里主事,素来是托与晁家妇人。你婆母之下是你大嫂,你大嫂之下便是你。你大嫂同婆母病着,赵姨娘若不是求不着你请医去救竽儿。

又怎么会,怎么会”晁灏气得直捶床,在这府里四处哭喊得天都要塌下去了,若是这哭声传出去。

难道世人会说她赵悦儿一个妾室如何,说的会是你,堂堂安国公府二夫人,没有大家风范,不体恤晚辈!

参的会是衡哥儿同你夫君内闱不修,一府之内兄弟不睦。修身齐家治家平天下,家都不齐,如何位列朝堂?

你们是内宅争也好,姐妹有怨也罢,横竖不该累及家里,把火烧出去,烧到朝堂上。

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拿你大嫂自比?竞是笑你大嫂的修养也不过你这般了?需知你大嫂早已不是我女儿,那是先皇的嫡公主,当今皇帝同皇后的亲妹妹云起长公主。前日里宫中的太医一回去,皇后娘娘便让我入了宫,问我她妹妹中毒一事,说是陛下关心才有此一问。我还没问,你倒来提她?

还有,竽儿是你侄女,更是你的外甥女,你横竖不该与她如此。纵然生气,也不该拿底下的人出气。

罢了,看样子你也无心照顾竽儿”晁灏扶了扶额,似是很无奈“你也不肯记两个哥儿在你名下。

如此,衍哥儿之前你说的事我作主了,大嫂那里等她醒了我去请罪,族人那边我去说,你只管办。”

“谢姑母!”晁衍听了,喜出忘外,赶紧拉过丁柔晴下跪行礼。

“什么。。什么意思?”赵欣儿被惊得起了身,“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哪里有人有心情理会她,晁灏招手示意丁柔晴上来,“好孩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晁家二房的平妻了。

今日已晚,明日回去便把你写进祖谱,笠哥儿也记了祖谱,三日后让衍哥儿陪你回门,如今你也是咱们晁家的媳妇儿了。”

“拜见晴夫人。”程嬤嬷是什么人?活久见的老妖精,自然是晁灏话音刚落便把新夫人拜了。

前有家里的老嬤嬷带着,屋内及院里的奴婢下人们也给新夫人见着礼,孔嬷嬷也起身恭喜着。

抬平妻不比娶正妻,什么三书六礼都是没有的,只是恭喜一番,给新亲家报个信,然后带着新妻子给长辈行个礼也就过了。

三朝回门是正妻才有的体面,如今晁灏让晁衍安排陪晴夫人回门,也是安慰了丁柔晴平妻之礼的冷清。

“多谢姑祖奶奶。”

“这孩子,还不改口?这是嫌我这做姑母的没有改口费呢,”晁灏说着却是欢喜着在手指轻轻在鬓间滑着,最终取下一支血色牡丹钗。

那钗不大,钗身不过是纯银的一根,样式看着也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原本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但奇也就奇在看着像多年前的旧物,可上头的银色却一点没暗。洁白如新,全无岁月斑驳的痕迹。

钗上的是一只衔着牡丹的凤凰,小巧玲珑,眼里鸣威,口含牡丹,艳而富贵,是极贵气之象。

“这支钗,是晁家之物,另有一支在你大嫂(宫琬)处,这一支我一直保存着。今日过来瞧嫂子同你大嫂,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的带了来。

天地之大德曰生,这本没有错,虽然我一向认为什么无后为大都是男人腾折咱们女人的。

可是这钗一共两支,原也不是给我的,也便不由我来主。你生养了二房嫡子,此钗合该是你的了。”

“谢姑母!”丁柔晴这个头磕得实称,头都磕红了,有这个钗在,无论将来生与不生,她与儿子在二房的位置都有保了。

“行了行了”晁灏也是喜得开心,“快扶你媳妇儿起来!”

“外头什么声音?如今祖母同大伯母病着,哪个不长眼的放鞭炮?”晁筝身上有了伤,又被拖进了家祠不得医治。

如今胳膊在蒲团上,身子却在地上,忍着伤趴着正是难受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在放鞭炮,自然是心情不好。

“三妹妹还是这样的急躁性子,如此怕是日后有得在嬷嬷夫家吃苦的日子呢,还是改一改的好。”

“你这个庶出的,来这里做什么?”

“母亲叫我来告诉你,你可以从祠堂出去了。”

“哼,我就知你”晁筝骄傲的小下巴一扬,“我母亲有没有说为什么?”晁筝心里的答案自己是因为她是嫡出。

“因为姑祖母作主,我的生母丁姨娘已经成了晁家二房的平妻,咱们的母亲。咱们母亲心疼你才挨了板子。

这才借着自己的喜事求姑祖母的恩典放你出来。爹爹本是不肯轻饶你的,还是孔嬷嬷求情让你出来给母亲磕头。”

“什么,让我给一个妾室磕头,我绝不!”

“笠儿你说,”听过下人们的回话,晁灏饮了一杯茶才息火。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孙,晁灏也不能只凭下人的话就下了定论。

“回姑祖母的话,这确是三妹妹的原话,不过三妹妹大概也是身上有伤才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怎么可是我这做父亲的冤枉了她?”笠儿来了,连篱儿也磕过头才走的,怎么就她一个来不得了?

“你也知道你是做父亲的啊?女儿小小年纪就被你打了二十大板,拖了去了祠堂,如今连郎中还不及看你就要让她来给一个妾室磕头?”

“住口!什么妾室不妾室的,柔儿现在是咱们二房的平妻。开国的世祖爷明说了,平妻,一切与主母同,如何是妾室?”

“你自己善妒,容不下府里的旁人,迟迟不肯把笠儿和篱儿记了,如今柔晴做了平妻,你也很该好好教教自己的孩子。

都是后宅子里讨生活的女人,你们之间有争气儿我也不能去评你们的是非,只不要拿孩子做挡箭牌,没得孩子们学了你的小家子气! ”

“平妻?谁家的平妻?”赵欣儿笑得有恃无恐,“我们赵家还没有死绝呢,老夫人不点头,我不点头,丁柔晴,永远只是妾。”

“你果然是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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