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家欠丁氏的？哈哈哈哈哈。。”赵菁菁好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晁家是对丁家有缺欠，但这可不是我们二房欠下的。
丁家虽只是伯爵府，自然是要逊色你们的国公府。可丁家太夫人是我们赵家那一辈的正妻嫡出，是原配所生的嫡女。
更是当今太后，你们国公府太夫人的嫡亲大姐姐，如此身份也是尽够的。而丁家的世子哥儿更是我大姐姐的嫡长子，如此身份，哪家的嫡女配不得的？
可晁静呢？虽说她母亲是李家的嫡女，也是有爵之家的千金小姐。但他当年同你大哥哥的婚事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哦，不对。怪我嘴拙了，姨娘虽然是贵妾，比一般的妾室有体面些，可也毕竟是妾室，谈什么婚事不婚事的。
晁静纵然是贵妾生的庶女，比其他的庶女要有体面些，但毕竟也是庶女。公侯伯子男，你们晁家也不过比人家丁家高两阶而已。
纵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人家丁家也是有尚书的人，如何就去用自家的庶女匹配人家的嫡长子？就算你国公府权大势大。一个妾室生的淑庶女，也能当得上伯爵府未来伯爵的正头娘子不成？”
“什么叫你们国公府？嫂子不是国公府的媳妇吗？刚才嫂子还说国公府是你的家，如今倒是越说越不成体统了。
静丫头虽不是嫂子您亲生的，但自小就叫着您一声母亲。丁姨娘也是个顺从的，从来没有起过那些歪心子争过夺，不过如今女儿都嫁出去了，嫂子还这般糟践她？
当年的事整个京城都有目共睹，那是丁家世子哥儿主动来咱们晁家娶的亲，又不是咱们晁家非要去攀附他们。
当时我的大哥哥审视这门婚事，也深觉得以庶女配嫡子多有不合适。而忠伯爵府丁家又是出礼部尚书的人家，最注重这些的。
因深恐将来静丫头会在婆家受委屈，本着心疼我那侄女，我大哥哥原来也是不想应承这门婚事。却耐不住丁家世子哥一再相求，丁伯爷夫妇也是。
后来还是嫂子您相劝，说一则两家同朝为官不好太驳对方的面子，好像让外人说咱们国公府仗势欺人似的。
二则衡哥儿和衡哥媳妇儿做大哥大嫂的冷眼瞧着，这静丫头对那世子哥儿也是有意思的，且那世子哥儿的人品也算好的，这才成就了这门。
这门婚事又不是盲婚哑嫁，又不是骗婚欺婚，如何说是咱们国公府欺了人家的？嫂嫂大不必打着静丫头的名号在这里同我说嘴。
静丫头年岁也还小，怕是盯不住这样的福气。若是说丁家他们有谁在嫂嫂面前嚼了舌跟子，嫂嫂直同我说就说，我去同他们说，却不必要非要同我混扯静丫头。”
“我们赵家也是名门大户，我们姐妹也都是有脾气的。算算我这一辈三姐妹中，还要说我脾气最好。可每次一看到小姑你，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人都说我赵菁菁是神仙态度，菩萨面貌，蛇蝎心肠。但比起小姑你，我还是差得远哪。什么时候我能修得小姑您这样的包公面貌，那国公府太夫人的位置我才敢说我是坐稳了呢。
只是小姑这样咄咄相逼又有什么好处与你？你的大哥哥早也已仙逝多年。就算你拉下了你，莫非还能为国公府再娶位太夫人不成？”
“好好的，嫂子您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赵菁菁是天天神仙态度，自立的京城里面第一贤惠人的牌坊，可只要一遇到晁灏就开始有点像赵太后了，只是赵太后的撤泼也算是看家本事了，可不是谁都能会的。
“小姑在问我说的什么话，我倒是想问问小姑，你是在说什么话？我倒要问问小姑，晁家到底什么地方欠了丁家的，非要让，非要让我儿子来补偿？”
“花姨娘是戏楼出身，自小家里的规矩也同咱们这样的人家的不同，先且放在一边不说。爷们三妻四妾也算是寻常事，自是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衡哥儿一样。
可是衍哥儿也不要太过分了，先是带了一个有身子的花姨娘进门，又把又把。。人家丁家的”晁灏直握着茶杯把桌子敲地直响，通红了面却一字也吐不出来。
“我本不愿意这样说话，毕竟纵然有些事情嫂子做的不对，我们也该顾及嫂嫂您的体面。可嫂嫂一再咄咄逼人，非要逼我同您争辩。
那我就来好好的同嫂嫂说一说这件事。虽说爷们娶个妾也是风流韵事，那女子的出身咱们先且不说。并没有人是生来下贱的，若非是家里过活不下去了，谁又会走那条路？何况那女子不过是卖艺并不卖身。
可嫂嫂您见过哪个大户人家正经的嫡子把一个大着肚子的妾室往家里领？家里的正室夫人还没有怀嫡子呢，他眼拙看不见吗？
虽说孩子总是无辜的，嫂嫂您留下那孩子并没有什么错的。可是嫂嫂您单单处置了那位花姨娘，可曾想过要好好教教您儿子？
莫非嫂嫂的儿子是儿子，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这天下只有嫂嫂您一个有儿有女不成？还是说这天底下只有衍哥儿一个是有父有母生的？
丁柔晴的生母虽不是丁家太夫人，可她是丁伯爷唯一的女儿，是丁世子唯一的妹妹，人家也是正经的公爵之家的千金。
若非衍哥儿造孽，她又怎么会与人为妾室？这莫非不是衍哥儿，不是二房，不是咱们晁家本来就欠人家丁家的吗？”
“我儿子是安国公府的嫡子，丁柔晴匹匹一个伯爵府良妾的庶女如何能配得上我儿子？给她一个嫡妾也是抬举她了!一个庶女还想登正室不成？”
“纵然嫂嫂还不认丁柔晴这个儿媳儿，但她好歹也是您亲孙子笠哥儿的生母，嫂嫂又何必将话说的这样难听呢”
晁灏无奈地凝着眉头，顿了顿才肃起一张脸对四下待奉的人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伺候，今日在这屋里听的话不许出去乱说。”
“是，姑祖奶奶。”自家的主子失德在先，晁灏又是如此的身份地位，众人自然是老实的应下，安安静静地行礼出去。
不许出去乱说？晁灏这是在用自己的失言来堵自己将来对外传她的话的那张话。这一套原本是她最喜欢在别人身上用的。
如今却是被晁灏在她自己身上用的游刃有余。悠悠苍天啊，你就这么忍不下我赵菁菁吗？既生瑜何生亮啊？
“乱说？莫非丁柔晴不是庶女吗？庶女配嫡女也不知是谁先起的规矩。怎么咱们家的庶女配了人家的嫡子，咱们的嫡子就也要娶人家的庶女为妻吗？”
“我大哥哥也是嫡子，是嫡长子，更是堂堂安国公。赵家虽是大族，但也不是有爵之家。
想来嫂嫂以赵家庶幺女之身能得当年的赵皇后如今的赵太后赐婚为国公夫人也定是以自身才德贤明打破了自身的局限。
静丫头是嫂嫂您的女儿，丁家丫头是嫂嫂您的外甥女，自然是都不错的，何况如今丁家丫头只是求平妻之位，并非是要扶正为妻。”
“我赵家无爵又怎么样？莫非这天下就你们宫家晁家不成？你们宫家，晁家有皇后傍身，我赵家也是代代有皇后的。
我纵是庶女又如何？同你女儿一般我也是赐婚名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我们赵家的富贵可不是靠嫁皇后得来的，元后一死，赵家便有继后，这如何是那一般臣子能够比得上的？”
“嫂嫂请慎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是什么样的恩典，都是皇恩浩荡，都是皇上赏的，都是天家赐的。
大家都是一殿为臣，哪有什么一般臣子，二般臣子的说法。再者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如今嫂子是晁家的人，再没有什么我们赵家了。”
“你少来这些话套我，你知晓我并没有那个意思的。既然小姑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又何必来说两家话。让伯爵家的庶女配安国公府的嫡子，莫非就是安国公府脸上有光吗？”
“十指有长短，亲兄亲，明算帐。嫂嫂也不必打着国公府的旗号来激我。成年分家是老祖宗就定下的规矩，并非我成心挤兑嫂嫂。
衍哥儿虽然是嫡子，却是二房的嫡子，是为旁系。丁氏虽然是庶女却是世子的亲妹妹，而衍哥儿则只是尚书郎而已。
这个平妻，丁氏是怎么也当得的。唯一的缘由不过是衍哥媳妇儿还末生养，衍哥儿就先是花氏还是丁氏一个接一个的带着有身孕的妾室回来，这是委屈了衍哥媳妇儿，自然就不能再提平妻了。
如此，怎么不是衍哥儿欠丁家姐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的衍哥儿自然是个杀千刀的，可未婚先孕的女孩儿子又是个什么好的。她若是个正经的千金，好好地在自己闺阁里呆着。那衍哥儿就是再混帐，也惹不到她的身上不是？
何况平妻的身份她虽配，可她一介庶女，又是未婚先孕做贵妾也不能说欺了她吧？”
“嫂嫂如何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此事何关嫡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