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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作者:煎饼果酱本章字数:3160更新时间:2019-06-26 19:08:01

“可是父亲,今天晚上我这般对他,他怕是会恼了我。”

“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那般的话,就不会恼了我们。对他来说,我们还有利用价值。而且这孩子,我在那会儿下棋的时候仔细看了,确实,是个不骄不躁的。那会儿的一个破绽是我故意透露的,我当然知道一步错步步错的事情。而他也确实抓住了这个破绽,但是最终知道我年岁长于他,经验也多于他,会给他更多的帮助,他下棋的时候,故意留了颜面,让我们和棋。这是一个通透的孩子,其实如果他是我们这边人的话,是可以深交的。”

“那父亲,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有这个想法吗?我不希望我的儿是因为我的游说,才去交友的。儿,你很少有知心朋友,他若是你的突破口,也好。”

“我……我怕他......”

“若是我没看错他的话,其实只消你稍微服个软,也就罢了。”

纪寒涵还是有些犹豫,他嗫嚅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纪伟铉却深知,这事只能由他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夜已经深了,早些睡吧,你好好想想。”

这边,苏含回到了府中,小达子正在伺候他梳洗。

“大人,今日你在纪府作客还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是去作客而已。”

“那他们,对你还好吗?”

“他们又不是吃人的怪兽。只是小达子,其实我挺累的。”

“大人可千万别这么想,大人的仕途可才刚开始。当初好不容易才通过了科举,走上了仕途,您可不要白费了自己的苦心呐。”

“我知道,小达子,不过是感慨一句罢了。人多得是要做不得不做的事情。”

“大人,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上朝。”

“正是呢,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突然就有些怀念,自己那会儿还能好好的睡一觉。”

“大人别这么说,生活嘛,总是苦中作乐的,不要想太多就好。”

苏含无意再纠结这些事情,所以她也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就上床了,看着小达子将帘子放了下来,苏含睡了过去。

许是昨日应付那些人累了,这晚,苏含睡得格外香甜。一早醒来,周身的疲倦已经一扫而空。这日天气甚好,窗外明媚的景色让苏含的心情也是大好。

“大人今日看上去格外的开心。”

“是了,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好了,今日阳光又这般好,自然是让我愉悦了不少。”

“少年人,可不就应该这般嘛!死气沉沉的,像什么样?”

“小达子,你是觉得,我之前,太过于死气沉沉了吗?”

“小达子怎敢这样想?”

“是吗?我怎么记得,我给别人立的是温润如玉,谦恭有礼的形象。”

“那是,大人在奴才心里也是这个形象。”

“行了,口不对心的,也不知道你累不累,我倒确实没怎么在你面前掩饰过。不然我也太累了。好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去上早朝了?”

“大人再稍等一会儿,奴才把这最后一缕头发弄上就好了。”确实只消一会儿,小达子便弄好了,“可以了大人,我们走吧。”

苏含微微颔首,出了房门。

此时天还未大亮,各处的景色都还有着朦胧的美感,但苏含却无意再去欣赏,若再不上路,一会儿迟了就不大好看了。新科状元恃宠而骄,这可不是个好新闻。

马车启动后,苏含这才看到,小达子又给他准备了路上的糕点。他忽然心里有些暖,未上朝廷之前,他就听说大臣们很多都是饿着肚子,空腹上朝,但小达子却没有让这种事发生。

他的思绪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撞的断断续续的,神游之时,马车已然停下,外面小达子的声音传了进来:“大人,已经到了。”

苏含这才回了神,搭上小达子的手,下了马车。不出意外的,他一眼就看到了纪寒涵。点头示意之后,苏含与纪寒涵都并没有时间去寒暄,这会儿,该是上朝的时候了。上朝之时,苏含感觉到,纪寒涵往自己这儿瞥了好几眼,只怕是等会儿还不能早些回府,只不过还是想再晾晾他,自己表现出了那莫大的诚意,谁让他还怀疑自己。

于是就可见,下了朝,苏含叫住了梅寒潇:“梅大人。”

“原来是苏大人,可有何事?”

“不曾。只是我在想,皇上早朝时说的那件事——”

“是了,那件事却是棘手得很,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怎么会,我还想听听梅大人的意见呢!”

......

从纪寒涵的角度看,二人交谈的姿势格外的亲昵,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只是看起来今天没没有办法和苏含交流了。纪寒涵如是想着,慢慢踱步到了宫门口,却见苏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苏,苏大人。”

“纪兄,从早朝结束起,我背后就有一道炯炯的目光,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纪寒涵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虽然还未有人注意到他们,但是只怕别人会偷听到,所以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苏含先上他的马车:“我们还是借一步说话比较好。”

苏含给了小达子一个眼色,示意小达子要稍微迟一些再走,随后跟着纪寒涵上了他的马车。

刚上了马车,纪寒涵就送了苏含一个礼物。

“是什么?”

“是我的玉佩。我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赔礼道歉,然后这是我纪家的补偿,用这个,能换一个条件。”

苏含有些被惊到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存心想躲他,所以故意没有理他,和梅寒潇走在了一起,而后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巧是他低头一脸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忽然就心软了,所以在门口等着他出来。只是他没想到,纪寒涵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所以昨天他说的那些话,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甚至,这样看起来,他的获益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多。

但是苏含的惊讶在纪寒涵看来就是还没有原谅他了:“小含,我昨日不是故意的。你还需要什么吗?”

苏含这才回过了神:“我昨日没有生气,我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毕竟被怀疑了。我也压根没想到,你会——”

“其实昨日我和父亲商量过,父亲对你赞赏有加,并且,他也有这个意思。”

“但是一晚上的时间,你们真的想好了吗?”

“什么意思?”纪寒涵突然懵了,说要和他们一起的也是苏含,现在问他是否真正想好的也是他。

“我的目的,我最终想要的,你们都了解了吗?并且我的背后没有人,苏尚书与我没有那么深的情分。”

这一番话,直接将纪寒涵说懵了,他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苏含一看纪寒涵的这份表现,就知道,他其实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怎么了解过:“若是你后悔了,现在还可以收回,否则,这个承诺作出之后,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五秒过后,纪寒涵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苏含没有了耐心,他掀开了帘子,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纪寒涵拉住了他。苏含回过头,两个人对视了许久,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是万分的坚定,纪寒涵最后开了口:“苏含,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我可以信的人。”

纪寒涵的表现在苏含的预料之中,若是纪寒涵再犹豫下去,苏含反而会怀疑自己的眼光是否有问题了,怎么会看中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开口道:“好。不负你的信任。”

这话说完之后,二人相视一笑。随后,苏含下了马车,上了自己的马车。

但是这一幕,被两个人看到了,一个是皇上御前的一个小太监,一个是辛颖。辛颖只比苏含要晚些时候出来,见到苏含在等人,隐隐觉得,他也许有更多自己能挖的故事。于是他驾车离开后,只是拐了一个弯,而他又下了马车,趴在墙边看着,目睹了苏含上了纪寒涵的马车。而御前的小太监,则真是无意间看到的,他不过是奉命出宫购置些东西,却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苏含和纪寒涵可能不知道,但是小达子却是看见了那个正巧出宫的御前太监,在上马车之时,他提醒了苏含。这会儿苏含倒是有些头疼了,怎么能就这么刚好。

苏含回到府中,吩咐小达子拿了几样寻常的谢礼,又待了一刻钟,差不多是用完早膳的时候,和小达子才再次出了门,朝着纪府的方向走去。

见到苏含来,二人都还有些惊讶。

“苏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是来送谢礼的。”说着,苏含朝着纪伟铉做了个眼色。

纪伟铉瞬间就明白了,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他忙将苏含请了进来。

“小苏啊,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个房间内,还算是安全的。”

“今日我上了纪兄的马车,被人看到了,我怀疑很快就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但是好消息是,应该没有人能听到我们俩的谈话。”

一听这话,纪伟铉就明白了:“这小子做事忒不让人放心了。”

“今天,纪兄是给我送我昨日落在这里的玉佩的,而我这会儿给你们送了谢礼。”

“好。”这会儿纪伟铉和纪寒涵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话已经到了,那么我就先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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