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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作者:言琉苏本章字数:3121更新时间:2019-06-06 08:37:49

时间亦是在指缝中流逝,案子进展却如进了死胡同,停滞不前。

“明天就要开庭了,我们却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江川坐于他对面,深知他为此案四处奔波,“这次控方的检查官是周诺,不容小觑。”

简黎眉心紧锁起,低首翻着手中的卷宗。

江川望着他转念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简黎抬眸直视着他,抿唇点头。

转眼间便到了开庭日,空中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让人瞅着不免有些压抑。

庭中已进行了一半,季明作为证人走出,双方进行盘问,周诺起身,“季明,上月26号,你是否亲眼所见,被告杀了方玲。”他说及此指了指温言。

季明眼神恍惚,眼睛四处瞅了瞅,“是的。”

周诺礼貌俯身转而坐下。

作为辩方,只能在控方后发问,简黎从而起身,斩钉截铁眼神直逼道,“季明,你好赌成性,身后债务巨多,黑帮胜哥是不是在找你。”

季明一听眼神俱是慌张。

周诺起身忙说道,“法官大人,反对辩方律师询问与本案无关的事。”

“反对有效,辩方请继续。”法官望着他。

简黎微微颔首,“据我所知,你和方玲是地下情,那你为什么眼看着她被杀,而不去阻止呢?”

季明被问的猝不及防,一时语塞,眼神飘忽,“她是警察,我打不过。”

“你一个人打不过,难道你们两个人还抵不过。”简黎双眸紧盯问道。

温言目不转睛直视着他们。

“法官大人,辩方律师这是在逼问证人。”周诺亦起身说道。

“辩方请注意措辞。”法官再次提醒。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简黎正色道。“我这么问,只是想说季明在假扮精神失常,他的主治医生也说他并无病理疾病,所以如此品行之人的证词,不足为用。”

法官闻言看了看医生提供的报告,转而一望季明,他更是紧张不已,思虑片刻道,“证人季明的证词,不作考虑。”

随即季明被带下去,简黎与温言短短一对视。

“法官大人,纵然季明证词无效,但两起案件发生时,被告都没有时间证人,警方又在被告房间搜出夏若案凶器,加上方玲案现场的凶器,经过化验,都有被告的指纹。”

堂下一片唏嘘声,法官一锤,“肃静。”转而望向简黎,“辩方。”

简黎黑眸望了眼不远处的温言,两人对视后他起身,“法官大人,虽说凶器上都有我当事人的指纹,但是凶器除了手柄有,其他的地方都没有。”

周诺一举手,法官抬手示意他说话,“试问谁在行凶的时候,自己去摸刀身。”

“不摸刀身怎么借力。”简黎转而说道:“假发和衣服也并没有我当事人的皮屑。”

“被告完全可以在案发后清洗。”周诺转而一说。

简黎直视着台上道:“法官大人,您可以看下证物,是否有清洗过的痕迹。”

法官随而拿过衣物等,细细看了看,再让一旁的陪审团亦查看了番,随而向着大家说:“并没有清洗过的痕迹。”

简黎望了眼身旁的曼娜,她随即领会,起身拿过资料,走上去递给法官。

待他看完方才说道,“法官大人,这是我自己做的测速,从进入死者房间,到杀人砍掉双腿,再逃跑,我最快需要二十分钟。”

法官听他说道望见周诺,“控方。”

“被告在案发时,将近有半小时没有时间证人,简律用了二十分钟,那被告完全可在半小时里完成。”周诺指出转而继续说道:“加上被告并未逃跑,犯案时间更充裕。”

简黎深知他会如此,忽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虎口处似有瘀伤,“这是我在测速时砍骨所致,两起命案死者都遭到分尸,但这并不是易事,需用很大力,而我当事人的双手,却并无瘀伤。”

“那她完全可以戴手套,以防伤着。”周诺回道。

“真如周检察官所说的话,那凶器上何来我当事人的指纹。”简黎转而望着他直说。

周诺一听说道,“她大可戴露指手套。”

“我当事人既已戴了手套,为何还要留下指纹。”简黎辩道,“再者一点,方玲案现场并未发现死者断腿。”

法官思虑不久道,“两个死者的断腿仍是没有下落。”

周诺起身望着温言,“这得问被告,宁愿耗费警力也不肯说。”

简黎直眸望着坚毅道:“法官大人,我当事人如果藏匿了小腿,为何还要回案发地。”

周诺转而反驳说:“因为被告想清理现场。”

简黎侧眸注视着他道:“那为何不清理完再将小腿带走,这样才更合乎情理。”

周诺继而接着道:“被告是警察,本就比普通人具备反侦察能力,她大可以将断腿藏在隐秘处。”

台上的法官细听着,心中不觉思虑了片刻,转眸望向另一边道:“辨方怎么看?”

此时在一侧被告席的温言,眉心微皱双手不免握紧,转眸凝望着不远处的简黎。

他似能感应到般,侧眸回望着,微微颔首转而回头朗声道:“现场血流满地,如果我当事人藏匿了断腿,为何地上都不见脚印。”

这话一出之后,台下的观众席等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

“肃静。”法官敲了敲锤子肃穆的望着。

周诺顺着继而说道:“被告可以穿鞋套,事后再扔掉。”

简黎侧身一望他,正色的问道:“那警方是否有在现场、或者我当事人身上,搜到鞋套之类的作案用品?”

法官听后对着面前细小的话筒说:“警方并没有提供此类相关的物证。”

周诺瞥了瞥简黎,望着台上大声说,“法官大人,我方还有一个证人。”

法官一听挥手道,“请证人。”

简黎眸中似有不解,随着门打开,望见一女人走进,显然有些不明所以。

温言见她亦是疑惑。

待张仪站定,周诺执笔起身,“证人,请阐述下当晚你所见的。”

张仪望着满庭都是人,显得有些紧张,望了望法官说道,“那晚我刚要出门,就看到方小姐进屋,她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女孩。”

“那你所见的女孩,今日是否在庭上?”周诺接着问道。

张仪抬眸望了望,待看到被告席的温言,她的目光似有停顿,转而才抬手一指,“好像就是她。”

温言被她一指,很是震惊。

听众席的温纪和陆沈,俱是不信,连连摆头。

简黎似已看出,B组警员故意瞒下了这个证人,好打他个措手不及,他敛下心神,临危不乱,面不改色的起身问道,“请问证人,你是在哪里见到我当事人?”

张仪想了想道,“我在走廊中看到她的背影。”

“我去过现场,因为是旧式公寓楼,所以走廊的灯很昏暗。”简黎缓而阐述道,“你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看到的。”

张仪随即点点头应道:“是的。”

简黎随而一问:“案发公寓楼走廊很长,你是站在什么位置所见?”

“我就是在楼梯口看见的。”张仪顺着他的问题回道。

简黎紧而说道:“方玲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离楼梯较远。”简黎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再点了下法庭大门的位置,紧接着再问道:“这样的距离间隔,你是如何断定见到的就是我当事人。”

众人俱是望了望所指的大概长度,不免都转头望着她。

张仪不由一一的回道,“我认得她的衣服和背影,还有她头发的长度。”

简黎黑眸微眯朗声再问道:“那你是否见到过正面?”

张仪听此低眸敛下目光,轻而说道:“没看见。”

简黎正色的望着台上道,“法官大人,此证人说的模棱两可,有臆想和估测成分,并不能算实质性的证词。”

法官等人考究片刻,终是一锤道,“证人的证词,有待考量,不具说服性。”

随即张仪被带离法庭。

周诺见此亦不馁,听此嘴角一扬起身,“法官大人,请看下我之前最新上呈的证据。”说完瞥了眼简黎,眸中俱是自信。随而冷笑迸发出无形的战场。

法官看完后,神色有了异样,随即望了眼她。

温言见他神情,身子一紧心中似有不详的感觉。

“这是之前有人匿名发到我邮箱。”周诺傲然起身,“原来被告在6年前患有抑郁症,并且有自残行为,严重时甚至会精神错乱,所以她极有可能一时控制不住心绪,杀了两名死者。”

简黎面色一刹变成煞白,不信自己所听到的,身子如遭电击般惊悸,心脏痉挛不已,颈脖僵硬,双目发直,手中的钢笔不自觉掉落。

此言一出,厅下一众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温言听此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犹如针刺般,瞳眸瞪大,双手紧拽着手臂,身子不停颤抖。

“阿言。”温纪担忧的惊呼,欲起身遥望着她。

陆沈亦是诧异,竟不想她的病会被当众揭发。

“不得喧哗。”法官一锤。

随身警员上前察看扶着她说道,“法官大人,被告似是发病,看着状态不好。”

简黎回神,“唰”一起身直盯着她,两人眼眸碰撞之际,心如刀绞。

法官见此一锤,“鉴于被告情绪不稳,择日开庭。”

一众人同时起立就此散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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