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毓正赞道：“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敏捷的思维，实属不易。强过咱们大理寺里面不少混饭吃的了！”

杨秋白似笑非笑道：“一点小聪明，不足为奇，大人过誉了。”

金毓正摇头：“秋白，你就是这点不好，自己是奇才，也别忘了还有很多普通人，这孩子是个断案的苗子。”

他招呼花未九坐下来，花未九哪里敢坐，继续在屋中忐忑不安站立着，不知道被这位金大人夸奖，到底是福是祸。但看这位金大人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坏人。

金毓正见她坚持不坐，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对着她道：“既然杨大人认为你只是一时的小聪明，那老夫就再出一个题目，看看你能不能解出来如何？”

花未九迟疑看向杨秋白，杨秋白点点头。

“这是老夫接手大理寺之后办的第一个案子，当年汴京城中有一个姓李的商人，家中开了一间布店，日子过得也还算殷实。这个李姓商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收藏个古董，虽然家中不算富甲一方，但也时不时去淘个小物件回来把玩把玩。”

小厮送进来一杯新的香茗，金毓正慢条斯理抿了一口，继续说道：“一日，他的夫人急匆匆过来报案，称家中一个古董花瓶失窃了，于是老夫连忙带人去了他家中探访。”

花未九见金毓正停了下来，连忙追问：“后来呢？”

金毓正笑笑，对杨秋白道：“秋白，后面的经过你也清楚，不妨接着说下去，老夫说了这一时，有些口干舌燥的。”

杨秋白点了点头，对着金毓正舒展出一个淡然的微笑，站起身，姿态很是闲散，背负着双手缓缓踱步：“据那李言说，那花瓶本是多年前的旧物，近日里布店生意不是很好，打算将这花瓶送去相熟的古董商人那里估个价，拿去卖了周转一下。未曾想到，昨夜刚从仓库里面拿出来，早晨一看竟然已经不见了！”

花未九有些忐忑地打断他的话：“那李姓商人平日收购的古董难道不是摆放在外面？”

金毓正在一旁道：“无需如此谨言慎行，涉及到案件时，无分职位贵贱，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直言即可。”

杨秋白点头：“正是，李家虽然有些闲钱，但也没到那种富裕的程度，因此李某偶尔购置的古董物件都摆放地极其小心，轻易不拿出来，防着被家中的佣人不小心摔破，平日里都收在隔间的密室里，也就是他说的仓库。”

花未九皱眉，此时黄昏的霞光从西边的窗户中洒落进来，将屋中的人映的都带着一层金黄色的薄光。

杨秋白继续解释道：“听到此处，你想必要问他家中有哪些人？”

见花未九点头，他说道：“他家中一共只有五人，除去他夫妇二人之外，还有一名管事，一名女佣，一个做饭的厨子。根据调查，夜里并未曾有生人进入，且据李言的证词，他昨夜不过是临时兴起，从密室中取出了花瓶，并未曾对外人说起。花瓶是在卯时发现不见的，等到天亮，李夫人就匆匆过来报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