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果然是害羞了。”
说完还不忘在我的一瓣花上轻点了一下。这个浪荡的登徒子,哪里不摸,却单单摸了我的脸。
就算你曾经有恩于我,也不能如此三番五次的轻薄于我。论起辈分,我已经是你的祖宗的祖宗的曾曾祖宗。
可是,这句话,我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并不敢说出来。单看吴刚和嫦娥对他恭敬的样子,可见来头一定不小。
好汉不吃眼前亏,待我化出人形再找你算账。
我红着脸气的浑身发抖:“往哪儿摸呢?”
笼钰抬头一阵朗声大笑。众人也满脸的兴致勃勃。
“怎得。连你的一片花瓣,我都摸不得?”笼钰说完,上下其手,把我的原身摸了个遍。
我抖如筛糠。可是又不能向他明说,我虽然只是一个桂花香精,但是女性的知觉已然生成。这也是,他刚刚摸我脸的时候,我才知晓的。因为我的灵识前不久才得以生成,自那以后便没有人触碰过我。
我恼怒至极张口就咬笼钰的手。他险险的躲了开去。
“你这小花,真是可爱的紧。生气时竟然色如血,还会咬人。”笼钰回头看了看嫦娥一脸悦色的又说道:“月神,我可否向你讨要此花?”
我当然是不依的:“不要。”
嫦娥也似很满意我的反应,恭敬的对笼钰说道:“此桂花树刚移到广寒宫不久。虽然有香土微泞在,但短时间内移种两次必然伤其根本。还请殿下见谅。”
笼钰听后点了点头:“月神说的有理。那我今后可能要经常叨扰月神,月神可否欢迎?”
嫦娥连忙回答道:“求之不得。”
听到嫦娥的话,我肯定是不乐意的,但我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桂花香精。玉墀地上的三个仙人肯定是不会听我这一介小精灵的话。
我也懒得理会,只要那个叫笼钰的浪荡子不来烦我就成,我也乐得安然。
“姐姐,姐姐。那个叫笼钰的好讨厌。”我和姐姐说话别人是听不见的,因此我们说起话来也就无所顾忌。
“那个人是咱们的恩公,妹妹修的胡说。”姐姐依然静默地立在桂花树枝头。
我荡着身子,不以为意的说道:“什么恩公?香土微泞是吴刚讨的,可没他什么事。”
我正恼刚才笼钰的轻薄举动,因此百般抵赖就是不认。
就听姐姐又道:“香土微泞是天界的圣品,岂是吴刚这样的一介散仙就能拥有的,且还有聚阳丹。”
是呀。这也是不容争辩的事实,我不承认也不行的。
笼钰抬了抬手,端起白玉细磁杯在唇边轻呷了一口,方又放下细磁杯,侧目若有所思的望着我:“这朵小花真是奇特,仅这一盏茶的功夫就又变换了两种味道。”
我听的很是傲娇,故意昂了昂头,鄙视他没有见识。
笼钰又是一阵轻笑。
笼钰很是爱笑,一盏茶喝的朗声阵阵。嫦娥和吴刚也是满脸的喜色。玉兔也是一脸的含羞带怯,但是再也不敢把她的两颗雪白的门牙露出来。而我则一脸的愤慨,鄙视他们攀高枝攀的勤快。
笼钰喝完茶,并没有立马离开,又惬意的与吴刚对弈了一局,方才起身欲要离去。
我正无精打采,昏昏欲睡之际,心中暗喜这个惹人厌烦的讨厌鬼终于要走了,可是谁知这个浪荡子走的时候也不忘轻薄我一番。
我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一个放大的俊颜杵在自己面前,惊得我一声尖叫,猛地往后荡去。可是我忘记了,我并没有修成人身,而只是一朵桂花香精,我的身子是缠在桂花树的枝条上的。
结果就是,我虽然荡了出去,结果又荡了回来,还无巧不巧的撞到那个浪荡子的脸上。可把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说实话,他身上的味道着实好闻。虽然我可以散万花之香,但是这种香我确定我身上是没有的。真想再闻闻,可是花也是有傲骨的,我愣是忍着没有上前。
笼钰似乎是很满意我的反应,一双眼睛弯出了月牙状,笑得无比的灿烂:“小家伙。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说完还不忘在我的花瓣上轻点了一下。
我瞬间炸了毛:“不要摸我,听见没有?”
笼钰不理,依然轻点了一下我的脸,方才驾云悠然地离去。
自此后,笼钰隔三差五的就会来广寒宫品茗一回或吃些时令瓜果。虽然神仙大多是辟五谷的,但是笼钰却在广寒宫活成了人间的模样。
我依然不喜欢他来,因为只要他一来,我便会失了常态,不是恼怒不已就是被惊出一身冷汗。而一直寡言少语的姐姐,却每每在他来的时候话就会多了起来。我虽然对她的这一转变很疑惑,但是更多的是欣喜。
我们是从一棵老树中分离出来的两个精灵,本来就已经很老了,要是再不活得开心点,岂不是永远就老的没边了,所以开心一点才能显得年轻。
我也希望活得年轻,并不想倚老卖老,当然特殊时期例外。
嫦娥姐姐也因为笼钰隔三差五的来访,心情愉悦了起来。那一贯的素色纱衣上的色彩也渐渐多了起来,吴刚肯定是更高兴的,终于能在现那展颜一笑的绝美容颜。
而玉兔自那日被我嘲笑后似记了仇。每当变回原形的时候,总是会瞪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望着我。还好,我背后是有依仗的,所以我也不怕她。
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我就老了三万八千岁,真是岁月不饶人。在这三万八千年里,日月精华喷薄的往桂花树中涌。在三万八千年后的一天早晨,万朵流云齐聚广寒宫把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宫殿遮掩的更加凄迷。
我和姐姐在缭绕的云雾中逐渐聚集了神识,得以修炼成人身。
霎那间万花齐放香飘万里,引得一众蝴蝶,蜜蜂精灵在缭绕的云雾间久久不肯离去。
穷发之北有冥海。冥海广袤无边,高耸的两座大山就位于冥海的两头。一座是我们所知的仙山福地蓬莱山,另一座则是魔族的聚集地冥山。
冥山常年阴云密布,细雨绵绵,终年不得阳光。山上只有一些陡峭的、突兀的怪石和一些附地的青苔、蕨类植物。这里的人大多皮肤苍白,不长毛发。只有少数天生天长或法力高强的魔族,才能耐得住这阴冷潮湿的环境,和凡间之人生的一般无二。
冥山的山坳处有许多断壁残垣的低矮房屋。房屋簇拥着一个颇为富丽堂皇的高大宫殿。宫殿门口有两个严阵以待的魔族侍卫,手持绿缨长枪分列在门的两侧。
宫殿的墙壁上的几个暗孔内放着的几个拳头般大的夜明珠,照的整个大殿昏昏暗暗的透出一股迫人的诡异。
“魔王,九重天中有印象。”魔族大尊者屈膝颔首禀告道。
魔王共负抬了抬手,转了转手中的兕觥,慵懒的饮尽手中的琼浆方道:“噢?有何异象?”
大尊者依然没有抬头的说道:“一个时辰前,广寒宫中,万花齐现,香动万里,祥云缭绕,蜂蝶争舞。”
共负一听来了精神,猛的睁开一双迫人的双眸,缓缓的从魔王座位上站了起来:“哈哈哈……,看来又有一位天生天养的飞儿降世了。去派人查查所诞者何人?趁他秉性尚处懵懂之际,笼络到我魔族来为我所用,岂不是一大美事。”
共负说完又是仰天一阵大笑。
大尊者退出,去传递共负的命令。
众魔将齐齐跪地:“恭贺魔王千秋万代。”
共负心情很是愉悦,招了招手:“起来吧,起来吧。”
众魔将又依次入了座。少时,大殿中央一群袒胸露乳的舞姬,脚步妖娆,纤腰扭动间媚态尽显。直撩拨得一众魔将个个垂涎三尺,恨不能与之共赴巫山云雨。
一曲毕,众舞姬退下。
共负方才缓缓的说道:“璟儿,猰貐近来可安分。”
那个被叫璟儿的是一个姿容俊美的少年。他就坐在共负的左手边。墨璟放下刚刚捻起的一瓣被剥好的桔子,随手接过身侧侍女递上来的巾帕擦了擦手,说道:“父王。自从三万八千年前那次被父王用驱魔铃召回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异动。”
共负点了点头,方看了看自己左右侧的两个儿子说道:“璟儿,惘儿。过不了多久为父就会带你们去看看魔界之外的大好河山。”
共负说的激动不已。自从十八万年前的那场天魔大战,老魔王被碧霄流云剑所伤,而神行俱灭后。他就再也没有踏出过魔界一步。这期间, 他结了婚生了子,并用他的铁血强腕政策,使得魔界的一众大小魔族纷纷依附归顺,成了新的魔王。
共负:“如今有猰貐在手,如果再拐了那飞儿。何愁不能与天界一较高下。”
共负左侧的墨璟和右侧的墨惘也纷纷举杯:“望父王得偿所愿。”
共负又是一阵仰天大笑,三人一饮而尽。
墨惘放下酒杯拥着一个娇俏的小魔女。一边撩拨的身边的小魔女喘喋声连连,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斜瞥着魔璟,一股闷气在心中汹涌着,怎么也消磨不掉。
父王母后真是偏心。居然要把亮魔族的菁雨公主嫁给墨璟。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只因他是长者,所以要事事以他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