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途漫漫,不光有琼英素玉为伴,也有金霞,半知已同行,却知岁月如梭,逼人入渊,奈何当事人不晓或身不由己。
转眼间,己是腊月初七,洛阳城外。
其实,卓玉婷两人行程本要约二十天后,才能到洛阳城,但在两月前,当秦愿收到一封书信之后,其脚程便加快很多,对于一些冬季美景,不再驻足观赏,且当时卓玉婷也问过,他只说了一句,家母体弱,生了疾病,不孝子须急回!
从马背上下来,走近这座新生不久,但于卓玉婷而言是古老的城池,其感受到了“他”该有的气质:城高接天青如墨,貂衣裘皮富贵披,高头大马湍流水,金甲银卫虎口守。
“不知小天到了没有?”憧憬中的卓玉婷自喃道。
“驾,快让开!”一架马车从城内驶来,犹如发疯般的乱闯,只是驾车之人口中的急呼,并非担心撞人,倒好像是在比赛,因为哪驭马台上的年青人,还在疯狂鞭打马屁股,且很快从后面追来三五辆马车。
而驰马的啼哒声,以及驭马人的大喊,对于进出城的百姓,或多或少形成惊吓,故都急忙连跑带滚避开。
而正站在路中间的卓玉婷,正仰首观看洛阳字牌,只因专注,所以众人的惊吓声等,让她下意识的乱跑,却险些被第一辆马车撞飞,只在瞬间,被人一把拉开……。
“你耳朵背了,老早叫你避开,当没听见一样!”在路边站好后,惊魂未定的卓玉婷,便再招秦愿一顿骂。
“你们这些畜生,竟在人如潮流中赛车,若以后有势了,我有的是法子制你们!”身边继续奔过几辆马车,带起泥尘,也让卓玉婷双目睁不开,故其愤怒道。
而卓玉婷未避其声,所以奔过的马车中,一名红衣少年听见些许,故回头望了一眼,随即正首驭马追去!
“他们都是这洛阳城的权富子弟,连当今皇上也无法降罪,所以你这口气,咽不下,便哈一下,吐了吧!”秦愿劝道。
“哪是放屁,在我们哪儿,这么干,他老爹就该下马了,接受人民的审判!”一顿牢骚后,卓玉婷才随秦愿进城而去……。
“朱家的天,朱家的地,小小乞丐不哭泣。小乡谣,大如歌,不知何时有吃喝……!”愤怒卸下后,一路观赏古色生香的卓玉婷,耳中收到稚嫩的乞讨声音,在循声看去时,便见一名约七岁上下的男孩,双手齐臂弯处没有,双眼也是齐膝处没有。
而躺在地上的乞丐者四肢是露出的,中间部分则用麻布捆好,其身旁有一只约放有三枚铜钱的缺口瓷碗,同时其口中还在唱着自编小段。
“别,他们是有组织的,你给了,就还会有下一个男童遭此恶毒!”见卓玉婷欲打赏,秦愿便制止道。
“这根本制止不了,给了他,至少还有顿饱饭吃!”卓玉婷内心只言,黑暗只能严法去驱,靠冷漠只有帮势,故将怀中五枚铜钱,皆打赏于男童。
“谢谢好心人!”乞讨者别首看了眼卓玉婷,口中机械的道谢,只是哪眼神中,仿佛禁锢着一只渴望自由的鸟。
“不客气!”卓玉婷勉强笑了笑,至于什么好心人,她也认下了,因为她认为不欺弱小,就可承受这三个字。
“走吧!”心事重重的秦愿说道,随即与卓玉婷离去。
而知道这种乞讨可能是组织性的卓玉婷,走了不久时,仍不自觉回头去看,她也不知想求证什么,只是回头便见一名成年男子不知是在放钱,还是拿钱?
“秦愿,你说如果把恶人全部一次性除掉,只留下好人,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卓玉婷没去管,她也管不了,所以继续前行而问道。
“秦愿,你在想什么,老感觉心事重重的,越来越寡言少语?”秦愿没有回答,当卓玉婷望去时,他也只牵马埋头,故其发问道。
“没有啊,只是你话太多,我有些烦了!”秦愿眼神闪烁后,又正当道。
“是,我烦,你秦大公子干净!”卓玉婷嘟囔道。
岁月坊商楼外。
“这个岁月坊好熟悉,对了,在和州曲仙寿宴上听过!”卓玉婷思忆道。
“不管他!今天要回去了,怎么也得穿好些,走吧,去选一套美美的女装!”将马拴在旁边的马棚下,秦愿才回来邀请道。
“好啊,不过,还得你开钱啊!”三两黄金仍在怀,不减一分,故卓玉婷有些撒娇意味道。
“好!”秦愿笑认道。
而进入岁月坊,给卓玉婷的感觉,如千年后的商场一样,且只高不低,处处彰显富贵,同时也分专区,设有衣服布庄,金银饰品,以及发型设计与掏耳修指。
“好时髦啊,不过大多也赚女人钱吧!”因为人多,所以客人们更随便了,当然楼中站有监视打手,所以没人敢偷。
“男人赚,妻儿花,一辈子不会差!先选衣服吧,尊敬的玉婷公主!”秦愿自豪道。
“小愿子,前面带路,本公主要将你的钱包掏空!”卓玉婷也正经模样道。
上了二楼卖女装衣服专区,秦愿便不能进了,因为虽说唐朝遗风犹在,但男女之别,也在渐起分离,所以其于候厅坐等饮茶,由卓玉婷进去挑选……。
“这件怎么样?”不久,卓玉婷换上一件红色的绸衣绿巾出来,让秦愿建议。
“好看,雍容大气!”秦愿还没说呢,一名也在等待的男子多嘴道。
“关你屁事,又不给你看!”秦愿瞪了一眼道。
“眼睛长老子身上,看天看地看她球,皆由老子喜好,你小子算哪根葱,来管老子?”多嘴男起身骂道,却遭秦愿一把折扇炫舞夺其双目,顿时多嘴男惊恐哭着,乱闯着逃离,一路洒下血迹。
“即然看了,就不该再长着!”秦愿擦擦折扇上的血迹道。
“原来你的折扇真的是兵器,怪不得走哪儿带哪儿,不过,会惹麻烦吗?”卓玉婷担心道。
“不会,这岁月坊有规矩,挑事受伤者话该,当然了,哪胖丑之人,只是赌坊常客而已!”
“对了,去换件小巧些的,袖摆弧度也小些哪类!”解释后,秦愿又提议道。
“看你这模样,有些霸道总裁的影子呢,出手这么狠,也是吃醋了吧!”卓玉婷心中小得瑟着,掩面一笑后,又回去换衣。
“房相严妻,殊知糟糠同心,你我终是陌客,今日一别,便无再见!”秦愿小声嘀咕着。
很快,卓玉婷换上一套绿色罗裙,只显得雅纯之间,又有几分俏皮!
“好看!”秦愿夸赞道,随即去金银区。
“秦愿,你不问我喜欢这件吗?”按其要求去选,卓玉婷内心是同意的,毕竟女为悦已者容妆,只是他真的不问,让她又生些另类看法。
“这支步摇如何?”秦愿没应答,只是到了金银区,拿起柜台上一只凤戏银月问道,并插上其发!
“好看,没想到你眼光挺不错啊!”卓玉婷在铜镜中照着打量后,满是喜欢道。
“那好,那我们就付钱走了!”秦愿说道。
“不做头发,选耳环吗?”卓玉婷贪心道。
“我的公主,我是书生,不是士豪,哪有那么多钱啊!”秦愿叫苦道。
“哦!”卓玉婷嘟嘴道,随即下楼付了四两黄两,便出了岁月坊。
“吓死人了,两样东西这么贵,真是富贵人一餐,烂褛人一辈!”卓玉婷感慨及心痛道。
“你开心就好!”秦愿笑道,并去牵马离开……。
路边面摊。
“老板,来两碗臊子面!”选了一空桌坐下,秦愿与忙碌中的老头喊道。
“秦愿,你怎么又不急着回去了呢?”卓玉婷感觉奇怪道。
“现在都未时三刻了,肚子不饿么?真配服你,一路吃也好,不吃也好,都不怎么喊饿!”秦愿抽过两双筷子,自已一双已经备好狼吞虎咽了!
而接过筷子的卓玉婷回道:“我们哪儿,有三种人吃东西就是按能量吃的,她们分别是:明星,女人,以及减肥的人!”
“反正我们这儿,饱死,是一种幸福!”秦愿无奈道,毕竟从卓玉婷口中描出的世界,向往而无路。
邱泽林。
“邱泽林,这名字好怪,是你家么,怎么不叫秦府?”吃过午饭后,两人来到一座府邸门外街上,见这里似乎便是秦愿的目的地,所以卓玉婷打量后连发几问。
“玉婷,走,我们进去吧!”将马缰绳拴在束马孔后,秦愿叫得温柔,行动也有些大胆,竟去牵卓玉婷的手。
而卓玉婷没有反抗,只是有些脸红及小小紧张,她想过,若真回不去了,就和这人在一起,也挺好!
“哐……!”用手去拍哪银色门环,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
不久,门开之后,一名约五十岁左右,长着像苹果形状的浅胡,见是秦愿而抱拳以礼:“九公子回来了,夫人可等多时了。”
“前面带路吧!”秦愿平淡道。
“原来你排行老九!”卓玉婷小声道,并好奇着,这家人都什么样!
而穿过花园,走廊,湖桥以及一段鹅卵石铺的路后,才走进一间红木漆房!
“秦愿,你家好奇怪,这么干净,却是只有极少仆人,不会搞压榨吧,还有来这里干吗?”卓玉婷越发疑惑了。
“请跟上!”领路男子打开一个密室入口,随即一礼并再前行引路。
“等等,秦愿,我有些怕,你不会害我吧?”密室中虽有烛光映出,但卓玉婷有封闭恐惧症,所以以前,她也重来没坐过电梯!
“有我在,保你性命无虞!”秦愿保证道,只是互牵的手,有些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