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忧镇,几个古朴的字雕刻在一块半人高的长石上。头上一张长长的木牌亦是如此。
“原来这就是忠忧镇啊。”冷欣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小镇,小镇望眼看去,南北通透,只有三条小巷,最中间的是街坊旅馆之类的。
其余两条则是百姓们的住处,南方的房屋较为宽大,显然是富人区,北方则是一片高低不一。一些木房,石头房,泥房,都有。
显然是平民百姓的家院。
哥哥看向北方,眼里有着一丝感触,这是他的家乡,他长大的地方。这次回乡之后,哥哥便准备把阿伯一起带回南修城,这样离得近才方便时刻照顾他。
如果阿伯和他一同离开,这里便会可能不在回来,所以,哥哥倒是有些不舍,想在仔细看看,把一切都印在脑海中。
再次踏上正街,这里熟悉的人一如往昔。仿佛从来不曾远行一般,大家依旧那么熟悉。
“阿阳?是你吗?”一个卖烧饼的阿婆揉了揉眼睛。仿佛不相信,哥哥会出现在她面前。
“是我,于丁阿婆。”哥哥扬起温暖的笑容。于丁婆婆人很好,以前也没少给哥哥烧饼吃。她就像一位亲人一般,照顾着小时候的哥哥。
“哎呦,还真是阿阳阿,大家快来看啊,阿阳回来啦!”于丁婆婆热情的抱着哥哥,一脸笑意。
“阿阳,阿阳回来啦”大家都聚了过来。
一个黝黑的大汉发出淳朴的笑声:“好啊,阿阳,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大汉拍拍哥哥的肩膀。
“阿阳,你回来了。”一个女孩跑了过来,红着脸,一脸害羞。女孩有着红扑扑的脸蛋,就像一个红苹果一般。
冷欣在一旁看着这些淳朴的人们,心里也觉得舒畅无比。镇里的人,自带一股情切的乡味。
过了好一会,哥哥才从大家的热情中脱身出来。
“哟哟哟,哥哥还有小青梅呀。”冷欣这才打趣着哥哥。
“妹妹…”哥哥点点冷欣的额头,脸上全是好心情。
顺着街道走进西边,乡村风格乍然而出,男的在做活,女的则煮饭,小孩子大的拉着小的,光着脚丫到处跑,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河东狮吼。
冷欣想到了她的家乡,那也是一个这样淳朴的样子。
身后的白默默一言不发,默默的看着周围的风景,只留下一群阿婆少妇小姑娘,看着白默默久久不能自拔。这妖孽的脸,到哪都老少通吃。
回过神来,哥哥在一栋石屋前停下了脚步。
石屋不大,只有两间房,正门大开,整洁干净。
哥哥走进石屋:“阿伯,阿伯,我回来了。”随着一道道声音,那是哥哥对阿伯的思念。
冷欣慢慢走进,一张木桌摆在正门靠边,四张小长凳,一个陶瓷茶壶,外加四只小黑色陶瓷茶杯,简单明了。
“回来啦,阿阳”一位老者从偏房走出,挺直的脊梁,一身青色素袍,两边袖子挽起,漏出里面的粗布棉衣。
老者看见臣阳,眼里满是欣慰,转眼看见门口的冷欣和白墨墨,身型一顿,这才出声:“还带了朋友?也不知道和我说说。”
见阿伯不高兴,哥哥急忙上前解释:“阿伯,这是我认的妹妹,冷欣,至于另一人,是我们在路上救下的。”
“嗯~”阿伯对着冷欣露出笑容,冷欣急忙拿出空间内早就买好的礼物:“阿伯,这是我买的一些小礼物。”冷欣拿着礼物,统统塞在阿伯手里。
“咦?空间宝物?”阿伯见冷欣手中一晃,一堆物品便出现。
“嗯嗯,是学院奖励的。”冷欣露出甜甜的笑容,希望阿伯不会讨厌她。阿伯看了看外面,见没人,这才扬起笑容。
“乖,小欣。快进来坐吧,屋子小,你们别嫌弃。”
“不会不会”冷欣自然的走进屋子,坐在板凳上。
白墨墨也随冷欣一起走过,坐在板凳上。
阿伯看着白墨墨,眼底闪过一丝暗华。
“此人,绝不简单。”那一股气质,不是普通孩子能散发出来的。
“哟,这不是臣阳吗?不是去参加南修教选拔了吗,这是没成功,被人赶回来了吧。”一道嘲笑声钻进冷欣的耳朵,很不舒服。
冷欣抬眼望去,一个长得黑胖的大男孩率先进入冷欣的视线,他和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站在门口,嘴里说着酸话。
“可不是,也不知道自己什么鸟样,就敢去参加南修教选拔,恐怕被别人打的尿裤子了吧,哈哈哈。”一个略显瘦小的男孩跟着出声。显然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群倒霉催的孩子。
冷欣听后眉头一皱, 计上心来:“他能不能行,要不你们试试。”
瘦小男孩的声音嘎然而止,接着才小声的说:“他行不行关我们什么事,反正就是输了。”
冷欣走上前去,眼睛眨眨,“大哥哥们,你们倒是很厉害的样子,要是你们和臣阳哥哥打架的话,他肯定打不过你们。”
臣阳眼底闪过一丝戏虐:“妹妹又要捉弄人了。”
“那当然,”黑胖男孩见有人夸他,挺了挺那圆圆的肚子,一脸傲娇:“我就是力气太大,怕打断他的腿,到时候哭鼻子”。
“噢~那我们试试。”哥哥随意拿着一个茶杯,看着黑胖男子。
那胖墩眼睛看着脚丫子,“我,我是怕你打不过我,你大人在,到时候说我们欺负你。”黑胖男子有些慌张,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呵呵,你们切磋,我不会偏袒阿阳的。”阿伯一脸慈祥的笑容,人畜无害。果然,一家子都腹黑。
哥哥随即站了起来,向阿伯点点头,便走向门外。
“你你你,那我们就真来了啊!”黑胖男孩把一人拉在身前,“你先上,我做指挥。”
“啊~明明是你自己同意的啊”那被拉出的男孩苦着脸。
哥哥随意的靠在门檐上:“你们一起来好了。”
“一起来,你藐视我们!”黑胖男孩一脸愤怒,“一起上就一起上,兄弟们,打的他满地找牙。”
噗!冷欣嘴里的茶都倾泻而出:“乖乖,这脸皮,佩服,是在下输了。”
那群男孩相互对视一眼,便迅速把哥哥包抄,形成一个圆形的包围圈。
“啊,叫你嚣张!”一群人一起向哥哥打去。
冷欣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别说,这乡村的茶有些瑟瑟的略带一些苦味,还别有一番感悟。
一旁的白墨墨喝下了一杯茶:“苦,好苦。”眉头皱的立了起来,“不好喝。”
门前的哀嚎声迅速响起,就像一场大型杀猪现场,冷欣揉了揉饱受煎熬的耳朵:“哥哥,玩够了没有啊,我耳朵都快爆炸啦。”
哥哥这才停了下来,脚步慢慢走进屋子,就像是去散步一般,只有后面趴着的一群男孩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特别是那黑胖男孩,整个屁股撅在空中,脸朝下,屁股上开满了一个个鞋花印,到也算是一副独特风格的画,毕竟每一个脚印都是整齐有序的排列。
那群男孩见哥哥走开,这才迅速站起身来,个个揉着发痛的屁股,跑回家去。
冷欣看完一场好戏,看着这个屋子:“晚上我住哪呀?”
哥哥刮刮冷欣的小鼻子,“实在不行,你就挂勾勾吧,说着指了指头顶的挂勾。”
“哼,坏哥哥!”
“好啦,我去做吃的,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哥哥走到后方的茅草屋厨房,一会便传出了香味。
晚上,一桌子丰盛的晚餐摆满了这个小小的桌子,他们一人坐一方,阿伯坐在上位,满意的看着冷欣。
“真好,我还没养过女娃娃哎,以前看到别人家的女娃娃,我就会想,我还是有个女儿,又会是怎样。”阿伯看着冷欣,一脸喜欢。
“那我做你的女儿就好了呀”冷欣眨眨眼。
“好好好,我唐召,也有女儿了!”
一场晚餐很是愉快,哥哥把卧室用木板隔成两个小间,冷欣一人占一间。
大家都忙着整理卧室,吃完饭的白墨墨看着大厅的挂勾,一动不动。
“看什么呢?”冷欣走上前去,拍了拍。
“我想今晚挂勾勾”白墨墨一脸认真的说着。
噗哈哈哈,“白墨墨,你是不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遗产。”
阿伯从卧室出来,摸了摸白墨墨的额头,“这孩子,发烧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第二天一早,门外便想起重重的敲门声,一个个尖锐的声音,说着粗话。
“唐召,你个老不死的,你看看你家小子,把我们家庆富欺负成什么样了,这屁股肿的哟,你们家臣阳长本事了啊!一回来就欺负人,当我庆富后边没大人吗!”
冷欣这才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得,这小的昨天来找打,老的今天一早就来找骂。”
“哥哥是个男孩子,这事还是由我解决吧。”
快速洗漱好,冷欣走上前门,门前聚着一群妇人,还有一个黑胖的妇人在地上撒泼,看那样子,不就跟昨天那黑胖男孩一个样嘛。
“庆家媳妇,你先起来说话”阿伯站在门前,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那泼妇。
“大家快来看啊,这唐召怂恿他儿子欺负我们家庆富啦,我的庆富心肝啊……”
“咦~是个极品,”冷欣走上前去,看着那人群中的黑胖小子。那小子到好,躲在人群中看戏。
这可不行,只见冷欣一脸无辜说:“这位婶婶,你就是庆富哥的娘亲吧,跟庆富哥一样,生的一副富贵样(就是胖)”
“我就是,你又是谁?”那泼妇听着有人夸她,也就不在耍泼,从地上站了起来,还知道拍拍身上的尘土。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天庆富哥好厉害,一来就说要和臣阳哥挑战呢,那样子,可真威武。”冷欣说出昨天是那胖小子在找茬,哥哥只是被动防御而已。周围的人也都听懂了,只是当事人还不知冷欣是在绕弯弯。
“那当然,我儿子是最厉害的!”
“原来是她儿子自己找别人打架的啊,那她来闹什么?”
“是啊是啊,输了还好意思来找别人。”一旁的妇人小声说话,明白了事情始末,看向那泼妇的眼里都是鄙夷。
“咦,庆富哥,你也来啦,怎么不站出来呢,你昨天可真厉害,虽然后面输了。”冷欣一脸纯真无邪的指着人群中的罪魁祸首。
庆富涨红着一张脸,急忙上前拉着她娘:“娘,回去,我们不找他们赔偿了。”
“那不行,我儿子受欺负,就要道歉,必须赔偿。”那庆家媳妇大声说道,双手叉腰。就连儿子的话都听不进去,也是个泼辣的主。
“咦~这庆家媳妇也太不要脸了,欺负唐召家一大一小。”
“就是就是”一旁的妇人也看不过去,大声说着庆家媳妇的不是。
庆富涨红着一张脸,“娘,你再不回去,我就不和你说话,哼!”庆富快速跑出人群。
身后的庆家媳妇这才慌了神,儿子就是她的心肝宝贝,那可是比命还重要。
“哎呦,儿子,妈走还不行。”庆家媳妇转过身来,恨恨道:“这次就算了,我儿子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你家小子,儿子,等等娘啊!”庆家媳妇快速追她儿子去了。
这算什么事?周围的妇人散去,冷欣怂怂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