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潜逃?
是伤害韦天磊的那个捕头吗?
“姜捕快,随秦某前去。”话罢,也不管姜苏酒同不同意,拎着她的衣领便往外一走,而后脚尖轻点,竟就这样提着她飞了起来。
“我……我靠?”姜苏酒往下瞧了眼,顿时头脑发昏。“秦、秦大人,咱们这是飞起来了?”
药谷里有专人写话本,话本里的每一个大侠都会轻功。微风一吹,长衫一飘,看起来别提多飘逸仙气了。姜苏酒那时就憧憬,如果自个儿能出药谷,一定要找一个轻功好的大侠嫁了,让他天天带着自己飞来飞去。
然而现实比想象来得残忍。
“秦、秦大人,你慢点飞,属下头晕。”紧紧抓住秦谢的衣摆,姜苏酒不住地大喘气,尽力按捺胃里翻滚的恶心:“谁说轻功飞起来很爽?骗人!我以后再也不看话本了!”
秦谢低头,所见的便是姜苏酒叨叨不住的嘴。心间回转,便轻声言道:“你与罗捕快皆属快班,以后应隆府大小的事都与你们有关。轻功好不好无碍,但你得学会适应。”
姜苏酒是很想应的,可无奈胃里难受,只得微微颔首。
“到了。”
秦谢放开她,姜苏酒双脚着地,这才有了落地的真实感。
正欲询问如何抓捕那捕头,却眼尖的瞧见前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身着捕快服饰的男子在鬼鬼祟祟。
“秦大人,那地儿有人。”她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全然未察觉自己这话有多奇怪。
秦谢看了她一眼,没作怀疑,“可否具体一些?”
具体点?
姜苏酒不疑有他,朝那方向再看了几眼,道:“左前方茶楼二楼雅间,属下再看看啊,名字是悦来茶楼。”
当她声音落下的那一刻,秦谢忽的拔高而起。微风吹过,人便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速度?”姜苏酒只听见风声,回过神来人就不见了。
听到她的话,罗堂凑过来,昂首挺胸可骄傲了。
“秦大人的轻功是整个大宗朝最顶尖的,世间少有人能与其比肩。听说以前有江湖人想围剿秦大人,结果连秦大人的衣角都没摸着。我还听说……”
“关于秦大人你究竟听说过多少?”
罗堂一点不害臊:“江湖上传的所有我都知晓,为了能进应隆府与秦大人共事,我努力了很多年。苏酒你笑话我也正常,反正这么多年我被笑话过无数次了。”
姜苏酒扭头,瞥见他脸庞微红,眼底的坚定却不曾动摇。
韵姐说过,世间的每个人都是独立自由的,小至兴趣爱好,大至家国情义,没有人有权利擅自评判否定别人。
于是她扑哧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蛋:“人生在世,有信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没笑话你,真的。”
这下罗堂的脸更红了。
“苏酒,你是姑娘,以后别、别……”
“别什么?”姜苏酒笑得更是灿烂:“堂堂你之前不是说了吗,虽然我是女儿身,但当了捕快以后,得把自己当成男儿身。这可是你亲口说过的话,别不承认。”
“我……”罗堂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却被姜苏酒捂住嘴。
“你的左后方有两个黑衣人,蒙面,武器一剑一刀,小心。”话音落下,她提出身后佩刀,小心的防备着。
让她意外的是,罗堂完全没质疑她的话,跟着掏出武器,面容严峻。
“报个点。”
姜苏酒轻嗯一声,眼睛稍稍转动,便道:“左后方汤圆铺旁巷子里,一人大锅后方,一人角落蹲着。”
与秦谢相同,听到报点,罗堂提尺便往那方冲去。轻功虽然比不上秦谢,但也行云流水。
看着人飞远,姜苏酒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未落定,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
为什么她能清楚的知道这些人的藏匿之处?
第一次那捕快距离他们二十米左右,第二次发现的两人虽然距离近了些,但藏匿的位置相对更隐蔽些。有时靠得近了也不一定能发现,她又是怎么看到的?
姜苏酒攥紧衣摆,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对劲。
在药谷时,她也没有这等能力啊。
究竟怎么回事?
思及此,她抱着试验的想法,往秦谢所在的方向看去。他去了有一分钟了,也不知有没有抓到那个捕头。
“秦大人,请你看在属下为应隆府辛苦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属下这一次吧。”说话的是那个捕快,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而秦谢挺立在他身前,神情不变,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
“欧阳大人在府中等候。”上前一步,屈身正欲束缚,却不防朱三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抵在秦谢的喉口。
“秦大人,看着我跪地求饶很有成就感吧?”朱三边说边站,眸光狠戾:“你是大名鼎鼎的三品御前侍卫,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是欧阳大人眼中的得力干将,是百姓眼中的无所不能的秦侍卫,所以理所当然的看不起我这种小人物。”
说到“小人物”三个字时,朱三咬牙切齿,一口银牙快要咬碎。
可秦谢仍旧面无表情,甚至上戯都没出鞘。
这般神态惹恼了朱三,他将匕首逼近了一分,却不敢让其见红。
“秦大人,纵你再能耐又如何?你知道这些年我收了多少银子吗?你知道私下里百姓们如何传欧阳大人的吗?你知道……”
“秦某知晓。”
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把朱三堵得死死的。
“秦大人莫不是在讲笑,若是你早就知晓,又怎会无动于衷?坊间不都说你秦大人嫉恶如仇,正直光明吗?既晓得我做了恶,却什么也不做,怎么可能?”
朱三的话有道理,姜苏酒听完也非常认可,她认为……
不对!
她怎么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二十米的距离,她这怕是顺风耳吧?
“妈耶,只不过出了个药谷,我就成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