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是我培养了你，你不能罔顾因果杀死我！”

　　“因果？”

　　“陨灭吧。”

　　无月五指合拢，强大的力量碾碎了“主神”的最后一点本源。

　　无月静静看着“主神”建造的时空穿梭组织，眼神死寂，无波无澜。

　　“咔嚓，咔嚓――”主神空间经历了一场大战后已经变得脆弱弱，有些承受不住无月强大的气息。

　　“主人，您要毁了这里，还是收为己有？”

　　一朵缩小版的浅灰色云彩从无月的精神识海飞出，落在她的左肩上。

　　无月死寂的眼眸微微动了动，视线仍旧落在这个曾给她带来无尽黑暗痛苦的地方。

　　“毁了吧。”

　　无月强制更改了主神空间的规则，解除主神空间管辖的所有的系统和宿主的绑定。

　　“生出独立灵智的系统，即刻起，废除所有自主神空间所得。所有宿主，或返回原世界，或滞留当前世界，可自由选择。”

　　“今日起，主神空间，灭。”

　　毫无情感波动的冷漠女声在每一个出自主神空间的宿主脑海中响起，数以万计没有独立灵智的系统湮灭。

　　至于曾经控制过无月强迫过无月的系统们，以及伤害过无月的宿主们，早在主神彻底陨灭前就湮灭在无尽混沌中了。

　　无月的神情放轻松了一点。肩上的浅灰色云彩团子散发着柔和的白光，似在为主人高兴。

　　终于结束了，再也没有生灵能伤害到主人了！

　　“主人，您接下来去哪？”

　　无月终于看了一眼浅灰色云彩团子。

　　“去我的初始世界看看吧。”

　　“不过，初始世界不一定能给予我想要的。”

　　浅灰色云彩团子小心翼翼地瞄了无月一眼，试探地问：“主人，您能不能给我起一个名字啊？”

　　它一直没有名字，它一直期望主人能给予它一个名字。

　　无月此刻的心情不算好，也不算不好，但总归是这么多年来心情最好的时候了。而且，这个……小东西是无月耗费了大量心血创造出来的。

　　所以，无月允了这个请求。

　　“无尘。”

　　“嗯？”

　　“你的名字――无尘。”

　　……

　　自初始世界归来后，无月静静地坐在宫殿里看着漆黑的混沌，很久很久。

　　果然，情缘浅薄。

　　她早就料到了，在她心力衰竭，改名为无月的时候就猜到了。

　　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毕竟是她自己推远了他们。

　　无尘轻飘飘地落在无月的左肩上，声音带着担忧：“主人？”

　　“我要沉睡一段时间，你好好看……家吧。”

　　这个她亲手打造的宫殿，应该算是她的家吧。

　　……

　　“主人，您终于醒了！”

　　仍旧是云彩模样的无尘扑到了无月怀里，稚嫩的声音带着一点哽咽。

　　“我睡了很久？”

　　无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坐了起来。

　　“嗯嗯。”无尘身体发出的白光连连闪烁。

　　在一些位面里，许多神明厌倦了他们太过漫长的生命，最后走向了自我毁灭。

　　所以，当无月久久不肯苏醒的时候，无尘极其担心它的主人。

　　幸好，幸好，它的主人还是醒来了！

　　“别担心。”无月感知到他的担忧，难得地安抚了一句。

　　无月并没有强烈的求死欲望，当然，她的求生欲也没有多少，

　　她只是觉得，往后的时光似乎没有什么足够吸引她的东西。她只是想，静静地，静静地长久沉睡而已。

　　无月抱着无尘，静静地眺望着远处的万千位面。每时每刻，都有位面诞生或者湮灭。每时每刻，位面里的生灵都在上演着悲欢离合。

　　静极思动，无月突然觉得，她应该接触接触其他的生灵。

　　“无尘，我好像生病了。”

　　“我们去小世界走走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