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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化身为奴
作者:迷糊懒妞本章字数:2622更新时间:2019-09-21 04:26:40

竹院分内外两院,正房与书斋均属内院,而大部分厢房和下人们的住处在外院,魏玥则被分配到外院与府内丫鬟一起工作。安家管理丫鬟的女司叫影芬,是五公子安轩妻子的陪嫁丫鬟,因五少夫人在安家最为得宠,她的丫鬟也顺势被提拔。

魏玥刚来外院时影芬不明所以,陪嫁丫鬟虽也是丫鬟,始终与其他下人不同,平日不必做那些粗重活,即使犯错也有自家小姐担着,分配的职务皆高于普通丫鬟,被遣到外院却是第一次听说,送魏玥来的书童说,是三公子想让她学些规矩,影芬更是摸不着头脑,魏家好歹是大户人家,不懂规矩的婢女怎有资格做陪嫁丫鬟。

四小姐安舑在梅院公然说不喜魏玥之事全府皆知,安舑是安家唯一的女儿,受尽安老太与几位公子疼爱,五少夫人与安舑素来交好,影芬做为五少夫人的丫鬟,暗喜能有机会替安舑出气,谁想影芬要魏玥摘下面纱,她竟找借口说此纱乃皇上所赐,谁都无权要她除,嚣张跋扈的气焰一阵惹人不爽。

魏玥终于发现,影芬处处为难自己,凡是分给她的活均是最粗重的,有时回到房内连饭食都不留,好在院内有个新入府小婢女名唤铃铛,会给她偷留吃食,魏玥感慨丫鬟还真不好当,往后定要好好待碧儿,让她每日都能食饱饭。

影芬日日都会丢一堆衣物让魏玥浣洗,感觉才几天洗的衣裳已经够全府人一个月替换,真不知影芬哪找来这么多活让她干,幸得铃铛时常帮忙。铃铛刚满十五岁,虽非秀媚多姿,也是出水芙蓉含苞待放,她总是甜甜唤魏玥碧儿姐姐,魏玥赞许铃铛不畏强权,颇有魏家子女风范,铃铛却坦诚回答,影芬身边阿谀奉承的人太多她挤不进去,魏玥好歹是陪嫁丫鬟,待日后回正房,就不必再怕影芬。

魏玥哭笑不得,铃铛真是心无城府,这么直接告诉她就不怕她翻脸,也罢也罢,如今她魏玥竟成婢女的备选靠山,也是落魄。

三月尾,残云带雨,冰雪消融,柳芽初吐,万物复苏,每年此时安府就会举办一场盛大花宴招待城中贵公子,一来让晚辈互相熟络,二来也可彰显安家强大。

这几日下人们把一盆盆芙蓉,紫藤,白兰,春鹃,迎春,玉簪...见过的没见过的花卉纷纷往梅院搬。影芬身为府内女司自然忙得不可开交,反倒让魏玥得个清闲,以为好日子终于来临,谁知铃铛哭着跑来说,影芬安排她去伺候丞相之子刘淄兴,打从新婚夜后,魏玥多多少少也听些刘淄兴的传言,这位丞相之子在京都是出名的好色之徒,城中不少女子都被他祸害,却奈何他身份事情一次次被压下来。

安家五公子安轩与刘淄兴偶有往来,刘淄兴几次出入安府要瞧上哪个婢女便向安家要来,安家无可推脱时也送过几次丫鬟出去,被送婢女无一不遭其摧残可怜至极。时到今日,但凡伺候刘淄兴的不是书童就是有些年岁的侍女,断不会安排铃铛这样的小婢女,看来影芬是不满铃铛帮助魏玥刻意为之。

此事因魏玥而起,她自不会袖手旁观,魏玥让铃铛称病回房,自己去顶替,铃铛担心魏玥得罪过刘淄兴,他有仇必报定为难魏玥。

魏玥笑说,“无妨,我好歹是陪嫁丫鬟,要是真出什么事我家小姐会护着我,你快回去,记得给我留晚饭。”

辰时过后,宾客陆续到来,安府入春办的第一场花宴,只邀请公子辈并无女眷参与。

花宴设在梅院中庭,四位公子位居正中,宾客次第圈设花茵铺垫,锦簇花团四散排开,浓芳艳蕊引来彩蝶起舞,莺歌燕啼,百花佳酿入口,唇齿留香,悠然自得。

刘淄兴刚进安府就有个冒失丫鬟撞过来,丫鬟求饶认错,称是府上管事女司,若刘淄兴不罚她今日定给刘淄兴寻个人比花艳的婢女伺候,如果刘淄兴还不解气,将那丫鬟领回去又如何。刘淄兴顿时来兴趣,最近来安府伺候的不是书童就是老太,他早有怨言,终于能换个像样的人。

入梅院后刘淄兴并无入座,而是去后院搜寻管事口中的婢女。

看到大堆年轻丫鬟,刘淄兴气愤嘀咕,“安府真是好招待,府内多的是漂亮丫头,却天天找些奇形怪状的来伺候我,这笔帐还真有得算。”

可是这批婢女虽年轻长相却算不上惊艳,无管事所说之人,刘淄兴离开之际忽见一女子花飞蝶舞,他即刻上前抓住,好似晚一步那女子就会凭空消失。

眼前女子娉娉袅袅柔枝嫩条,面纱之下双瞳剪水晶莹明澈,确是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公子有何吩咐?”魏玥见到刘淄兴倒是不慌。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蒙着面纱?”魏玥还未答话,刘淄兴突然一拍脑门,“我记起了,你是魏玥的丫鬟,那夜是你推本公子的吧。”

魏玥露出一脸慌乱,柔声求情,“公子,我那日真是无意的,希望公子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表面样子还是要做的。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给我看看你的样子我便饶你。”刘淄兴眼神狡黠,伸手欲去摘纱。

魏玥抬手轻拦,竟露着娇羞,“公子,这么多人不妥。”

“怕什么,谁敢说一句本公子割了他们的舌头。”刘淄兴说。

魏玥正要闪躲,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刘公子,花宴即将开始,请公子入座。”不知何时安泓站在魏玥身后,但脸色不太好看,不懂被谁惹到。

刘淄兴见安泓阴沉的神情懒得反驳,对魏玥说,“别想逃。”悻悻离去。

不逃,我可要在前排看好戏呢,魏玥心中窃喜,转身给安泓行个礼,行步如飞。

安泓不解,府里丫头见到刘淄兴个个避之不及,为何她不避还去挑衅,刚刚抬手间她似乎沾了东西在刘淄兴袖口,又是何物?

花宴开始,全场众人赏花品酒,唯独二人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小丫头身上,魏玥每走到刘淄兴跟前他就找机会下手,奈何魏玥一直闪避,有几次魏玥闪躲不及安泓便来敬酒,刘淄兴变脸变色,安泓频频捣乱,都快一个时辰,连这丫头的模样还未窥见。

魏玥上前添酒,刘淄兴盘算扯其面纱,安泓果不其然走来,刘淄兴欲发火却瞧见魏玥清眸带笑,情意绵绵望着他又望向后院,刘淄兴心领神会,不理碍事之人追着魏玥去后院。

到后院刘淄兴不见魏玥踪影,不曾想小丫头身材娇小跑的竟如此之快。刘淄兴四处搜寻,见有丝帕挂在花丛里,预料有可能是魏玥拉下之物,拿起一闻香甜阵阵扑鼻。刘淄兴心生欢喜将手帕收入怀中,小丫头如此勾人,要是寻到定要好好折腾一番。

刘淄兴正乐不可支搜索魏玥影迹,隐约听见嗡嗡声,刘淄兴纳闷安府早已在庭院四周散满除蜂粉,虽身处后院但离中庭不远,不至于有蜜蜂飞来,莫不是错觉?

猜想下一刻被证实,成千上万的蜜蜂从四面八方聚合朝刘淄兴飞去,刘淄兴顿时慌神挥舞衣袖仓皇逃窜,可蜜蜂不计其数,不论他如何驱赶还是被蛰的鼻青脸肿。

中庭宾客听到喧闹声前来查看,个个吓得瞠目结舌避而远之,偶有几个胆大的家丁拿火驱赶,蜂群散了又聚全无效果。

“水池,快跳进水池!”有人喊道。

刘淄兴噗通跃入池塘,蜂群渐渐散开。许久,刘淄兴从水池爬出,浑身湿透臃肿成包狼狈不堪,全场瞬间哄堂大笑,而笑的最开心的不外乎躲在暗处的魏玥。

魏玥乐乐陶陶,准备回去找铃铛却被人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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