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之间，乔歆看到脚下大大小小的纸团。
坐在办公椅上的顾靳言眉宇皱成山峰，脸色不是很好看，手中握着的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乔歆站在门口不敢言语。
刺啦一声，纸被撕开的声音，顾靳言手中的纸张又变成一个纸团丢了过来，乔歆下意识的躲开。
站的腿酥酥麻麻的，乔歆又不敢大动作，只能伸手捶了捶麻掉的大腿。
站了进一个小时，顾靳言总算是抬起了头，看到乔歆站在门口，“谁让你离开的。”
乔歆一脸懵，“是顾总您让我进来的。”
只见顾靳言先是皱眉随即展开，而后才想起来了似的，“不应该解释些什么嘛？”
“您不发话，我怎么敢出声。”站在这里这么久，顾靳言一直黑着一张脸，乔歆怎么敢说话。
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怕过我？”
乔歆不言，看着顾靳言。
“怎么不说话！”顾靳言冷声呵斥。
“我不知道说什么，说的多了怕说错，说什么都是错的，既然说或者不说在顾总眼中都是错的，那我又何必多言。”乔歆一口气说道，有些发虚的将目光投向别处。
“伶牙俐齿？乔氏陷入危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对外这样伶牙俐齿的，还那么愚蠢的做出收买记者的事情。”
“我没有。”话音刚落，乔歆就争辩着，“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没在战场，你根本不知道原有，仅凭那些看到的东西就认定些事情，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
狭长的眸子微眯，“这是你对上司说话的态度？”
“没有，我只是顺坡就驴。”
顺坡就驴……
这个词汇让顾靳言哭笑不得的神情，在乔歆这里几乎所有的认知都被刷新了一遍。
“那你的意思就是再说我是那头驴了？”
“我没有。”两人四目相对。
叩叩叩。
得到应允，门外的秘书走了进来，“顾总。”
“什么事？”
“会议室里几位股东在等您。”秘书小声说道。
今天没有安排股东会议，他们怎么这么突然的就来了，顾靳言冲着秘书抬了一下手，“行了，出去。”
待秘书离开之后，顾靳言起身走到乔歆身侧，“在这等着。”
“哦。”
而后顾靳言和秘书向会议室走去。
推门而入，几位股东起身打招呼，抬了下手，让几人坐下。
“几位什么事一起来会议室。”顾靳言不喜欢麻烦，直言切入主题问道。
几个股东互看一眼，有位年长一些双鬓已是白发的男人说道，“顾总，我们几个人今天一起过来是为了那些报道的事情。”
“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做好，就去管那些有的没的东西？”顾靳言不让份儿的说道。
股东说道，“顾总，您误会了，我们确实是因为考虑到公司才特地跑过来的，进来关于乔氏乔小姐的事情，牵连到顾氏的股市也有所动荡，在乔小姐身上的流言蜚语，直接影响了顾氏。”
几个股东赞同的点着头，觉得这个乔歆就是个祸害，无论到哪里都会引起祸端。
“顾总应该考虑到大局才是，这个乔歆就是个祸害，我们大家一致觉得应该把乔氏投掷出去，不要影响顾氏的发展才是。”另一位乘胜追击的说道。
“你们的意思就是管理不周，不够妥善？”阴骘的眸子扫过几个人的脸庞。
几个人面色苍白，急忙解释道，“顾总，我们只是为了公司着想，没有说您的不是。”
“既然没有你们还坐在这里干嘛？”
此话一出，噎住了几个人，几个人没了章程，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之前那位双鬓白发的股东说道，“顾总，我们是觉得，乔小姐这个人还是不要在跟顾氏有什么瓜葛的好，趁早让她离开顾氏吧。”
“这里是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
“当，当然是听您的。”股东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顾靳言前倾了倾身子，“你都说了我说了算，那你还在这里跟我扯什么东西。”
股东张了张嘴半天吭不出声来。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以后像这种小事情就不要耽搁我的时间。”顾靳言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秘书紧随其后，忽然的，顾靳言停了下来，秘书也停了下来。
“安排一些事给乔歆。”
“顾总您是指？”
“随便扫地擦桌子的事情，不要让她出现在我眼前。”
秘书瞠目结舌着，刚刚在会议室里，顾靳言似是在帮乔歆说话，怎么现在又闹这出。
“是，顾总。”
顾靳言并没有回到办公室，还在办公室之中傻等顾靳言，趁着顾靳言还没有回来，乔歆活动了几下腿。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乔歆这才站直了身子，推门而入的是秘书。
“顾总让你把所有楼层的卫生间包括男卫生间都要扫一遍，没扫完不准下班。”秘书说完转身就出了门，乔歆连辩解的话都还没说。
这个顾靳言摆明了是在报复刚刚顶撞他的缘故。
走出顾靳言的办公室，乔歆只好按照秘书的传达去打扫每一楼层的卫生间。
女卫生间还好，这男卫生间让乔歆怎么进去。
身为乔氏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别说是打扫卫生间了，在家中就连洗衣服的时候都没有过。
拿着扫把和搓子不知所得站在门口。
路过身旁的保洁阿姨上前询问，“您怎么干起这活来了。”
“呵呵。”乔歆尴尬的笑了笑，“没办法，跟人家打赌打输了，阿姨，可不可以告诉我都要怎么打扫。”
没办法，乔歆只能够说了一个小小的谎糊弄过去，保洁阿姨人倒是很好，告诉了乔歆注意的事项而后才离开。
一想到每个楼层都要打扫一遍，一层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打扫时间，除去午休，估计不能准时准点的下班了。
乔歆只好先将女卫生间打扫一下，至于男卫生间……
想想就觉得尴尬不已。
将牌子放在门前，乔歆几乎用最快的时间将卫生间打扫了一遍，当出来的时候遇到来卫生间的人，脸颊不由得一红，进低着头走开。
身后的人对着乔歆指指点点的，诧异着乔歆怎么回来打扫卫生间。
这顾氏上上下下的，有哪个不认识乔歆的，更多的是疑惑和嘲笑。
堂堂乔氏千金跑到这里来打扫卫生间，传出去还不让人笑到大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