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季盛泽。陆小姐,别来无恙。”他离陆凝霜三步之遥,顿住脚步,声音微冷。
季盛泽?
这话令陆凝霜的脑子轰的一下,猛地记起了原主记忆中的那一夜。
那个男人的面目慢慢浮上脑海,与跟前这个眉目英挺的人渐渐重合起来——
所以说,他是包子亲爹?这是来跟自己抢孩子来了?
不不不,不行!虽然是他跟原主的孩子,可她在坠崖时就穿过来了,十月怀胎是她,忍痛生产是她,辛苦抚养也是她!现在刚刚把孩子养出点儿乐趣来,他就想来截胡?
不行,不能让他带走孩子,陆凝霜脑子飞快地转着,忽然动作飞快地端起了桌面上的一个簸箕,里面全是晒好的黄豆。
陆凝霜出其不意地将那簸箕劈头盖脸地朝着季盛泽泼了过去,趁着他愣神之际,抱着孩子,飞快往里头的厨房飞奔而去,然后从小门夺门而出。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抢孩子!有人抢孩子啊!”陆凝霜急得眼眶通红,抱着孩子,一边飞奔往村长家里去。
季盛泽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泼了一身的黄豆,他下意识就上前去追,却被脚下的黄豆滑倒,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他愈发的脸色青黑,施展轻功翻了个身,这才稳妥地站到了屋子里。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他!季盛泽冷着脸招了招手,对身后的护卫道:“季春季夏,追上去,别伤着孩子。”
陆凝霜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村长家里,哭着叫道:“村长,有人来抢我的孩子,快敲锣,敲锣!”
陆凝霜平日在村里免费教孩子读书识字,颇有声望,村长见她形容狼狈,赶紧敲响了召集村民的锣鼓,将陆凝霜母子团团围了起来。
陆凝霜总算稍感欣慰,这个村子虽小,但是也有好几百口人,他就带了几个人,应该抢不走孩子吧?待他一走,她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再寻一个地方落脚,总不至于要骨肉分离。
季盛泽他们几个追上来的时候,一见这架势,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他衣着华贵,气势凛冽,佩戴长剑,眉目肃穆,有种不怒而威的上位者气息,村长却是个心善的,一把拦住了他:“这位爷,陆夫子带着身孕来到我们小溪村,孩子爹是为国战死沙场的英雄,寡母带儿,实属不易,爷给她们母子一条活路吧。”
村长以为是孩子爹的亲族来抢孩子了,心平气和地劝道。
此话一出,季盛泽的脸色更黑了,目光冷冷地隔着人群,死死盯在陆凝霜身上。
孩子爹战死沙场了?这该死的女人竟敢咒他死了?
“各位误会了,这是我家中出逃的小妾,因为犯了大错,害怕责罚,所以才带着身孕逃了出来,她那些话都是信口胡掐的,大家不要被她欺瞒了,这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家中父母忧心血脉流落在外,已经寻了好几年了。”季盛泽眉目冷沉,徐徐开口道,撒起谎来那是眼睛都不带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