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月见他脸色苍白，疑惑的盯着他。

他听到苏霁月的话，心口猛地一疼。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他不可能记错，梦中那个身影一定是眼前的人，他绝对不可能弄错。

“尊者多虑了，我们不曾见过，又何曾记得？”她自认为自己从未和玄空见过，又怎么会和他相遇呢？

玄空并没有说话，紧握拳头，像是在隐忍什么？

她望着玄空离去的背影，她竟觉得那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冷风袭来，苏霁月的身子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暖意，她望着肩上的披风，感激不尽：“谢谢你。”

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凝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心口隐隐作痛。

苏霁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回过头来愣了一下，身子忍不住往后退几步。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苏霁月的思绪被一道声音打断：“身子可好些了？”

“嗯。”

苏霁月见他眼底闪过一抹疲倦，有些疑惑，张了张嘴唇还是没有说出来。

若是从前，释摩罗开口关心她，或许她会满心激动，而今她已经释怀了。

释摩罗，我累了，我不想和你纠缠了。

她付出的代价太多了，她是真的不想和他纠缠了。

“阿鸢，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从人间回来就变了？”

他始终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为何她会变成这样？

那时候，他闭关修炼出来，发现苏霁月去了人间历劫，而他一直在等她回来。

苏霁月听到人间二字，眼底闪过一抹悲寂：“释摩罗，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释摩罗抓着苏霁月的手，满脸疑惑。

她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什么都不记得。”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是忘记那些事情的却是他，为何奈何桥的孟婆汤对他有效，偏偏对她没有效果呢？

她其实也想和他一样，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她没有办法，无论她喝了多少孟婆汤她都没能忘记那些事情。

呵，都说她执念深重，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语罢，她便没有理会释摩罗，而是转身进了屋。

闻言，他愣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这里异常难受。

她贴着门板，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底的泪水忍不住往下掉，大概是心里觉得委屈吧。

释摩罗离开了落梧宫，直接去了司命星君的宫殿。

彼时，司命星君正坐在摇椅喝酒赏星星，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他竟然看到了世尊？

难道是他的错觉？世尊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司命星君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来人，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

“呲……”痛感袭来，这一刻，他才敢肯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他连忙起朝释摩罗行了行礼： “世尊”

“我知道凡人的命运都是你在安排，你可知她在历劫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不明白她突然间对自己的态度大变，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关于她历劫的事情，他一点记忆也没有……，

司命星君听到他的话，脸色刷的惨白，有些颤抖的拿出自己的命薄翻看，只是翻了一会依旧没有看到苏霁月的名字。

他看着眼前的大佛额间的汗水不断往下掉，连忙解释：“世尊，上神并非凡人，她的命数自然也不在这命薄上，乃是天道定的。”

大概是她被剔除神籍，却还在这九重天生活的缘故，她的命数已经不是他能掌握。

他的耳边全都是司命星君在他耳边回旋的话，浑浑噩噩，不知何时离开司命殿。

他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若是有一天，他想起一切，那他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司命星君忍不住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