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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轮回之境(3)
作者:闻人烟本章字数:2994更新时间:2022-01-07 13:42:26

“请公主赎罪,微臣让公主担忧了。”听到顾清词的话,她连忙起身将跪在地上的顾清词扶起来。

“清词你我之间无须多礼,你起来好不好?”她望着顾清词语气松缓。

“微臣叩谢公主。”

见他坚持的模样,从她的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

或许在顾清词的眼底他们只是君臣,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至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少顷,便有宫女进来将地上的残渣全部收拾干净。

他看到苏倾城手上的伤口,愣了一下,随后便从自己的药箱子里拿出药,替她包扎伤口。

她看着神情认真的顾清词,心口一暖。

顾清词看着她一直疼得叫出声,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苍白的脸,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她满身伤痕也不哼一声?

到底是为什么呢?

同样是公主,为何差距那么大呢?

“清词,你在想什么?”苏倾城见他心不在焉。

他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刚刚失礼了,起身跪安“公主,微臣想起还有一些事情,微臣先行告退。”

他并没有等苏倾城回话,而是转身离开。

苏倾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后又望着手上的绑带。

她发现顾清词变了,好像没有从前那么好。

清词,你是不是也要离开呢?

花嬷嬷走了进来,便看到她一脸呆滞的模样,担忧喊道:“公主,你怎么了?”

她起身直接往自己的床边走去。

花嬷嬷看到她如此难受的模样,心口猛地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

她是苏倾城的乳娘,自她出生那一刻,便一直在他的身边照顾她,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当顾清词赶到琉璃宫的时候,见她披了一件披风站在梅花树下,单薄的身影让他心口猛地一疼。

“九公主,该喝药了。”

“你先下去吧!”

绿萼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她的身子不宜如此糟蹋,她应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突然,她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煞白。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她醒来发现宫里的人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有些疑惑,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要知道这宫里的人一向严谨,常年都是绷着一张脸,如今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

“今日宫中可有什么事情?”

“回公主,听说空山寺的主持要进宫开一场佛会。”

听到空山寺这个字,她恍然看到那坐在菩提树下的男子正朝她挥手。

他要进宫?他不是向来淡泊名利,四大皆空吗?怎么会进宫呢?

“你可知他们几时进宫?”

说起来,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空空,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回公主,早上进宫,这会子正在开坛讲佛。”

“绿鄂,我要换衣裳。”

她换了一身红杉走到了御花园里,望着那坐在高台上的佛子,和煦的暖阳照在他的脸上,让人觉得心口一暖。

当今太后一心向佛,专门请空山寺的大师进宫讲佛。

“公主。”绿鄂见她脸上挂着湿意,有些焦急。

“我没事。”苏霁月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言罢,不等绿萼回话,便直接离开了。

也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的一直盯着自己,当他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背对着自己。

是她吗?话说回来,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那时候,他因为有事外出,等到回来寺里的人和他说苏霁月回宫了。

许是心情烦躁,夜里苏霁月一直睡不着,她起身披了一件裘袭便直接出去。

冬日里的皇宫到处都是雪花,每次走在小路上总觉得冰凉刺骨,她总觉得这里太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留在这里?

难道是因为司空旭的缘故?

他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她恍然想起他们分开的那一夜,好像也是下着雪,她就伫立在院子里一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深夜里,她才转身往屋里走进去。

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一道诵经声,她抬起头来望着那一处亮着灯光的院子,鬼使神差地往那边走过去。

当她走到门口,只见男子穿着一袭袈裟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坐在菩提树下念经。

良久,他睁开眼睛望着站在门口的苏霁月,起身双手合十,虔诚:“阿弥陀佛!”

苏霁月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朝他走近,略感歉意:“空空师父,我并不是有意打扰。”

她只是睡不着,恰好听到一阵诵经声,所以才来这里。

空空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在不远处的桌前坐下来,随后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她望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只觉得心口一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口划过。

苏霁月见他正在喝茶,便坐在他的对面,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空空师父,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彼岸?”

苏霁月突然想起了阿箬的身影,她在那边还好吗?

“只要心中有佛,到处都是彼岸。”

“……”

“空空师父,你说,佛真的会渡我吗?”想起了司空旭的脸颊,心里闪过一抹不安。

“阿弥陀佛,只要公主一心向佛,佛一定会渡公主。”空空转念佛珠,神情淡然。

她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佛真的会渡她吗?若是真的渡她,那为何要让她来到这里?

“此言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他抬起眼眸见她眼底的渴望,眼神坚定。

这一夜,她坐在空空的身边听着他讲佛法,她好像听懂了,却又没有听懂。

听说,他要到年后才离开皇宫。

听到这个消息,她有些欢喜。他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将她冰冷的心温暖。

此后,只要闲下来她都会来找空空,听他讲佛经。

“空空师父,你说人真的有来生吗?”

她望着漆黑的夜色,满腹心事。

若是真的有来生,她想要和阿箬见面,她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听到苏霁月的话,他睁开眼睛望着一脸茫然地苏霁月。

“阿弥陀佛,凡事皆有定数,不可强求。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这些道理她自然知道,只是她一想到阿箬那张熟悉的脸,总觉得有太多的遗憾。

苏霁月见他闭目养神,眼眸低垂,脸上带着一抹忧伤。

“下雪了。”

苏霁月望着天空中飘飘洒洒的雪花,伸出手接住。

他望着漫天雪花,又望着一旁的苏霁月,见她眉间欢喜,伸出手感受指尖冰凉。

冬月二十八。

苏霁月梦见他回来了,只是他好像忘记了自己。

无论她在身后如何唤她的名字,他都没有回应自己。

“阿旭。”她摔倒在地上,她伸出手想要握住司空旭的双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她醒来病了,大概是心病。

因为阿箬的离开,如今的她只剩下司空旭了。若是连他都离开了,那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望着正在为自己把脉的顾清词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他不是苏倾城的专属太医吗?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顾清词望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女子,仿若历尽沧桑,看淡世间一切的女子,只觉得心口猛地一疼。

他很想伸出手将她紧蹙的眉头抚平,只可惜他们身份有别,他不能

“顾太医,公主的身子怎么样了?”绿萼见顾清词一直没有说话,忍不住询问。

顾清词将手收回来,望着一脸病态的苏霁月。

“公主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郁结于心,心病还须心药医。”

绿萼似懂非懂,觉得他说得太深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有劳太医,我的身子并无大碍。”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那些 药根本治不好她的身子。

顾清词轻叹一声,觉得有些无奈。

“小九。”

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人穿着一袭银色的华服,踏着清风走进来。

泛黄的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纤长,一股若有若无的风信子香味飘进她的鼻尖。

“是你吗?”

他可知道他这一走就是六年,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被困在这皇宫里,却没有想到还能见到他。

一定是阿箬将他带回来,一定是她知道她一直都在挂念着他,所以让他回来。

他看着伤心的苏霁月,眼底闪过一抹自责,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苏苏,我回来了。”

苏霁月扑在他的怀里轻声抽泣,声音哽咽:“阿箬离开了。”

“苏苏,你还有我。”

他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阿箬离开的事情,也知道这些时间她发生的事情。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回来,没有陪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光。

“你不会离开了对不对?”

“不走了,以后苏苏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阿旭,你娶我好不好?”

大概是经历了阿箬离开的事情,她总觉得时光匆忙,她未来得及抓住,便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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