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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者:加勒比金鱼本章字数:3100更新时间:2023-02-01 12:00:02

沈晚棠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章庭轩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玉腰楼的后门前停着辆豪华的马车,章庭轩就站在马车前。似是没想到章庭轩会回来接她,沈晚棠那张惯是冷冷的模样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天色有些昏暗,章庭轩的马车里透出微弱的灯光。俊朗的少年郎披着厚实的裘衣,手提着灯笼。看见沈晚棠出来章庭轩笑得灿烂。

  “忍冬姑娘,你忙完了。”章庭轩生的有几分稚气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我正好也要回府了,就一起把你也送回去吧。”似乎是怕沈晚棠拒绝他,章庭轩已经把殷月白手里拎着的食盒递给了阿彦。还掀起了马车的帘子,放下了踏凳。

  看着章庭轩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带着期待,沈晚棠就也没有拒绝他。欠身向他行礼后,“那就多谢小公子了。”

  “哎呀,我都说了。你不用朝我行礼的,每次都这么客气。”章庭轩在沈晚棠行礼的时候闪身避过,他很不喜欢沈晚棠这般生分的模样,明明他们已经这般熟捻了。听着章庭轩嗔怪地语气,沈晚棠回头冲着他微微一笑,“好,我记得了。”

  阮妈妈站在小门前,目送着几人远去后,才回屋去。

  等章庭轩将沈晚棠送到林府后,天色黑了大半。这次沈晚棠没有再行礼。

  看着章庭轩的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沈晚棠和殷月白也转身进了林府。看门的小厮见沈晚棠回来,忙给她开门,现在沈晚棠可是林府的贵人,谁也不敢怠慢她。

  “好累啊,月白。”沈晚棠嘴上说着累,脸上却没有多少表现出来。

  “行,回去就给你准备热水,让你好好的泡一泡。”二人相视一笑,执伞漫步于庭中。

  林青阳远远就看见了青衣少女,他刚接到消息,正要出门去察看。事关林家安危,他不敢懈怠,总是亲力亲为。

  廊中挂着灯笼,给夜行的人照路。灯笼泛出亮光,照着少女美貌清丽的脸庞。雪如团酥一般飘下来,有少许粘在了少女的头发上。

  庭院中的也种有梅花,厚厚的雪盖在上面洁白的梅花上。每每路过时都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沁人的幽香,大雪盖不住梅花的神韵。院中还有些常绿的竹子,此刻在灯笼的照耀下竹影斑驳。

  许是今天风大的缘故,天空中只有零星几点。林青阳不知是不是被雪迷住了眼,他只看见沈晚棠撑着伞在不算幽暗的狭长小路上,向他走来。

  她手中的伞上也有薄薄的一层积雪。鼻尖和手指也已经被风吹得有些发红。

  也不知她冷不冷,见沈晚棠穿的单薄,林青阳想着。

  “忍冬姑娘,”林青阳出声,眼前的少女带着那抹常有的笑。

  “林公子,这么晚了是要出门?”沈晚棠微含着笑意,声如温玉。林青阳微微点头,“今日风雪大,公子出门还是小心些好。”

  林青阳着急出门,点头应下后就急匆匆地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林青阳走远,沈晚棠才和殷月白慢慢走回了屋子。

  有时候,无需多言,一个眼神就够了。

  二人回到屋后,阿莲以为两人准备了吃食。因着在阮妈妈那里用过了些许便叫阿莲撤了下去。

  沈晚棠明日还要为佟氏施针,看了会医书后就早早的歇下了。

  林青阳接到消息核实后,就带着人往目的地去了。

  临水的岸上有一栋华丽的酒楼,在楚安城里最繁华热闹的地界。白日里车水马龙,晚上歌舞升平。只是这几日冷的出奇,客人也少了不少。

  林青阳借着夜色掩盖翻到了窗户外面,刚才他将所带的人安排好后就独自一人来到了临江楼。

  屋内方青松几人正推杯换盏,交谈的正欢。林青阳悄悄地贴在窗户边把窗户纸抠开了一个小洞。里面人碰杯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恩师,这回那林肃在边关许是又要立下大功了。”户部侍郎的声音传出。

  “不急,等他打了胜仗”方青松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他的声音听上去心情大好。“先等他回京再说。他在边关抵御外敌,正是得皇上重用的时候。”

  “哼,前些天咱们刚刚挖出来的东西,正好扣在林肃的头上。”

  “边关战事紧张,林肃又征战多年,加上朝中还有许多用得上他的地方。他暂时先动不得。”方青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眯起眼睛。许是今日的炉火烧得有些旺,他也有些酒精上头了。

  方青松乃帝师,年纪轻轻就已入阁多年,文正帝登基后,也常伴其左右。如今把持朝政,将要步入知天命的年纪也依旧精神焕发。他桃李满天下,受天下书生所尊崇。他从一介寒门书生爬上来,个中辛酸旁人自是体会不到。

  见方青松已喝到脸色红润,旁人见状不好扫了他的雅兴,忙将美酒给他斟满。这让方青松很是受用,出身寒门的他很是享受这种被人捧着,高高在上的感觉。

  虽然酒色醉人,方青松还有几分清醒。今天又难得与门生们聚上一聚,他也没有忘记此行该交代的事情,林肃与他而言是一根不小的刺。林家一天不除,他最大的威胁就存在一天。

  趁着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将事情安排下去。屋内得都是自己人,旁边的屋子也都做了清场,并不怕隔墙有耳。

  “林将军在外行军多年,军事方面定不会轻松。如今,也该让他好好管管了。”方青松所指,屋内的人心知肚明。屋外的林青阳却不知所以然。

  “等来日他归京后,将这。。。”方青松的话随着一声响声戛然而止,屋内众人立马打开窗子查看。空无一人的屋檐上还留着足迹。

  “人肯定还没走远,定要把他找出来!”方青松脸色铁青的看着雪上的足迹。窗外不知是谁,待了多久,又听了多少东西去。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窗外,此人定身手不凡。今天他也带了不少侍卫出门,也没有防住此人。待捉到了他,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林青阳正在窗外听的起劲,正听到关键时刻,一只家雀将他当作了落脚的地方,停在了他头上。林青阳不敢轻举妄动,谁知这小家伙在他身上不停的乱窜,啄来啄去。还一头冲着窗户飞去,林青阳害怕打草惊蛇,一把抓住这只捣乱的鸟。

  一时不查,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好在他抓住了房檐的边边,才没有在往下滑下去。但动静已经惊动了屋内的人和侍卫。霎时间,就有无数的侍卫窜出来将他围住。其中不乏轻功好的直接窜上屋檐对他出手。

  林青阳见人多势众,抓紧了那只小鸟破开围攻逃了出去。好在他轻功不错,也并不是京中传言的那番弱不禁风。一边逃,一边与追兵交手。无奈追兵太多,身上也有几处负伤。

  眼看前边马上就到接应自己的地方了,又不知从哪窜出来几个人迎面给他一剑。林青阳闪身躲避过攻击,向别处逃去。

  他怕那只小家雀受到伤害,牢牢地护着它。

  林青阳在打斗中渐渐迷失了方向,一路竟逃到了玉腰楼来。身后的追兵已被甩掉大半。

  他跌跌撞撞的不知进了哪个房间,此时已是深夜。身后还有追兵,他急忙躲了进去。他躲进去后才发现屋子里有着微弱的烛光,屋内还有一人影。未等屋内人发出惊呼,他已经将那人的嘴捂住了。

  这是玉腰楼的后院,平日里少有人来,颇为清净。与前面歌舞升平,灯红酒绿形成了鲜明对比。玉腰楼的后院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见人逃到了闹市区,林青阳身后的追兵也有些犹豫。毕竟天子脚下,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这几日也因为天气的原因,怕百姓们出事,巡逻的守卫增加了人手。可人抓不住,要丢掉性命的就是他们。

  索性咬咬牙,留下一部分人马再次搜查,另一部分回去禀报。

  这是玉腰楼平日里最为清净的院子,此时沈晚棠正被人用刀抵着脖子,嘴也被人捂住。身后是男人粗重的喘息。

  “嘘,你最好还是别出声。”林青阳捂着眼前人的嘴说道。他受了伤,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

  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林青阳送了口气。他放开沈晚棠,身子慢慢瘫软了下去。他一路与人打斗,身上负了不少伤,不仅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的血腥气也很重。虽然穿着夜行衣看不出他流了多少血,看见林青阳苍白的脸色和浓重的血腥气不禁让沈晚棠皱了眉头。

  林青阳面色苍白,嘴唇乌青,红血丝布满了眼睛,一看就知道中了毒。

  院子外传来了人走路的声音,听声音不像是玉腰楼的人。林青阳心头一跳,这么快就追来了?

  沈晚棠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赶忙将蜡烛吹灭。有拽着林青阳往屏风后面藏去。

  屋内一片漆黑,屏风放的位置也偏僻,图案的面积也大,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后面藏着人。就在二人藏好的前一秒,有人推门进来了。

  二人大气都不敢喘,好在那些人也怕动静闹太大,没敢多搜查。室内的熏香也恰好遮盖住了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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