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的情事刚刚结束。

宁海月昏昏沉沉蜷缩在被子里，隐约感觉陆向明修长的手指插入她发间揉了揉她脑袋。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缱绻热气：“我去洗澡。”

她懒洋洋嗯了一声，连抬抬手指的力气也使不出。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很是催眠，她睡意更重了些。

枕边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宁海月本不想管，偏它锲而不舍的一直响着。

她抬抬眼皮坐起来点亮屏幕，备注【189奶狗体育生】的人发来消息：“姐姐，明天我们学校篮球队有比赛，你要来看吗？”

“我到时候来接你，顺便给你带早餐？”

“姐姐睡了？”

宁海月唇角微微掀了掀，修长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没呢，刚do完i，打算睡了。”

看着聊天框顶上的对方正在输入反反复复出现，聊天框却没弹出消息，宁海月嘴角笑意更加恶劣，随手将手机扔开。

陆向明恰好从浴室走出来，看见她笑得妖精一般，皱眉扫了一眼她手机屏幕。

那个备注映入眼帘时，陆向明还挂着水珠的俊脸沉了一瞬。

在宁海月发出那句话之前，两人的聊天记录格外暧昧，像极了只差捅破窗户纸的双向暗恋。

就这么喜欢拈花惹草？

他指骨紧了紧，将手中微微湿濡的毛巾扔到脏衣篓里冷冷道：“你是又忘了我之前说的话？”

宁海月抬眸看向他，故作不解：“什么？”

下颌陡然被捏住，陆向明冷声开口：“做我的情人，还敢这么放肆？宁海月，是谁给你的胆子？”

宁海月跟他对视，忽然歪头笑了：“陆总很介意吗？我也只是和他们聊聊天，什么都没做。”

她勾着男人脖颈吐气如兰，忽然话锋一转：“再说，我只是您的情人，又不是女朋友，您可以有未婚妻，我难道不能跟别人谈情说爱？难不成，您在吃醋？”

察觉到他身体明显有些僵硬，宁海月心里莫名生出某种期冀。

可陆向明嗤笑一声：“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他攥着那游蛇般柔若无骨的手臂，随手将宁海月拎开，修长的手掐住了她下颌：“我不想管你跟这些人谈情说爱，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掂量清楚，我，不喜欢被弄脏的东西。”

“如果你非要不知死活做挑战我底线的事情，那就……立刻滚。”

宁海月指尖无意识蜷紧。

她倒是忘了，陆向明有严重的洁癖，当时愿意包养她，除开她这张跟某个人九成相似的脸，大概就是因为她干净了。

但这也不过是做他的玩具的及格线，除此之外，她又能想什么？

她慢慢松开紧握着床单的指尖，低头乖巧开口：“我知道了，陆先生。”

陆向明扫她一眼，收回手面无表情走到衣柜前拿出衬衣和西装。

“这个月的生活费，助理已经打到你卡上，我最近很忙，有事就打给助理。”

“谢谢陆总。”

宁海月将被子裹得紧了一些，好让胸腔里那股冷稍稍缓解些：“上周我拜托王助理帮我查一个人，他似乎是忘了，您能帮我催一下么？”

陆向明系领带的手顿了顿。

他隐约记得助理提起宁海月要他帮忙找一个男人，却没在意。

宁海月是个很听话的情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也很少提什么要求，这一次倒是很稀奇。

他注视着她淡声开口：“那个男人，很重要？”

“只是我哥哥，他几年前车祸之后失踪，我很担心，但一直没找到他的下落。”

宁海月若无其事：“陆总手眼通天，应该能找到些线索吧？”

哥哥？

陆向明眸子暗了暗，冷冷道：“我会让他上点心。”

他拿上手机大步走出房间，默了一瞬，紧绷着唇拨通了助理电话：“把宁海月要你找的那个人的资料发来。”

电话那头，助理强忍着没打出哈欠，心里腹诽老板大半夜扰人清梦，却恭敬道：“好的，总裁。”

资料很快发到陆向明手机上。

他打开邮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俊美的脸。

陆向明怔了一瞬，下意识看向反光的电梯壁。

他的头发没来得及梳起来，碎发有些遮住眉眼，竟然跟照片上的男人有几分相似。

男人指骨无意识紧了紧，随即却又是嗤笑一声。

她乐意找，就让她找好了，不过一个玩意，扔掉也可以换一个新的，何必在意？

他们之间，本就只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

彼时，宁海月握着手机呆呆躺在床上，迟迟难以入眠。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怔愣。。

她拧眉接起电话：“欢欢？”

“月月，你方便现在来医院一趟么？”

电话那头，闺蜜郑欢语气焦急：“阿姨的状况不太好，现在在天台上，我们已经打了119，但我担心……”

听见这话，宁海月脸色刷的一白：“我马上过来。”

她衣服都顾不得换，急匆匆抓了件外套跑出别墅。

外面夜风凄冷，她匆忙赶到医院，看清站在天台上那个枯瘦的身影，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一步也不敢停的上了楼顶。

平时看护着母亲的医护人员都待在天台上苦口婆心劝着，但头发花白的女人却是坐在围栏上充耳不闻，呆呆看着楼下。

宁海月的手指无意识颤抖着，这里是13楼，母亲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像是风一吹，就会掉下去！

“你可算来了！”

看见宁海月，郑欢大松一口气：“你快劝劝曾阿姨吧！她晚上忽然跑来楼顶，我们一过去她情绪就很激动，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宁海月点点头逼着自己定下心神，上前冲着那边轻声开口：“妈，我回来了。”

宁紫苑慢慢转头，眼神恍惚的看着她：“你……是月月啊？”

“对，妈妈，我是月月。”

宁海月一步步慢慢朝着母亲靠近：“妈，您在这里干什么啊？上面多冷啊，我们先下来好不好？”

宁紫苑痴痴冲她笑，身体朝着护栏外倾倒，看得宁海月呼吸一滞。

“我在等你爸爸呀，月月，你爸爸说要来接我的，等你爸爸回来，肯定会把你宠成最幸福的小公主。”

宁海月紧咬着唇，口中尽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