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厉肆爵点头，面无表情的扫过她旁边的宁蕊，就要去摄影师那边，宁蕊心里一急，伸手就拽住了厉肆爵的衣袖，“厉总，我是宁蕊，您忘了吗？”
“和厉氏有签约的艺人，我都不会忘。”
厉肆爵回答的很肯定，宁蕊心里一喜，就要再搭讪，厉肆爵已经冷冷扫过来，“撒手。”
幽眸森冷，毫无温度。
宁蕊一下就愣了，讪讪的松开手，而厉肆爵直接脱了外套甩给韩明，“扔了。”
韩明苦笑，麻溜的把高定的西装外套塞进了垃圾桶。
迈巴赫都扔了，小小的外套算什么？
宁蕊涨的脸色通红，难堪的跺跺脚，就要跟上去，但韩明已经回身拦住了她，脸上尽是礼貌疏离的笑，“宁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试图惹怒厉总，后果你承担不起的。”
说着又瞪了眼经纪人，“怎么也不约束着些？”
“韩特助，是我失误了，我马上劝。”
经纪人苦哈哈的认错，又赶紧将宁蕊拉到了一旁，小祖宗哎，能不能少惹事？
她现在是红了没错，但也不看看厉总是何方神圣？
她惹的起吗？
宁蕊不服气，但也没再说什么。
盯着厉肆爵看了会儿，忽就见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寻了过来，又径直跑到厉肆爵身边，似乎在说着什么，远远的看着，厉肆爵并没有排斥她的意思。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之前厉肆爵抱的女人就是她？
眼里瞬间就闪了嫉恨，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可以得到厉肆爵的青睐，自己就不行？
心思几转，起身就往那边走。
经纪人都懵了，想拉也没拉住，而宁蕊走到厉肆爵身边，故意笑的妩媚，“厉总，这位是？”
“漂亮姐姐，我是簿宠儿，厉氏的小秘书。”
眼看厉肆爵脸色一沉，就要冲妩媚妖娆的小姐姐发飙，簿宠儿赶紧接过了话茬，顺便又多看了几眼宁蕊，忽又惊喜道：“你是宁蕊？”
“你认识我？”
“当然了，我超喜欢你演的电视剧，我手机里还有你的剧照呢！”
没想到会意外碰上当红明星，簿宠儿顿时也忘了厉肆爵，赶紧就翻自己的包，“宁蕊小姐姐，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能帮我签名吗？”
“可以。”
宁蕊笑了笑，妩媚的眼中却难掩嫌弃，厉肆爵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簿宠儿忙着找纸笔，也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倒是厉肆爵将宁蕊的嫌弃看在眼里，忽就冷冷说道：“拍摄马上开始了，你还不过去？”
“厉总，我想请……”
宁蕊想说请他共进晚餐，但看厉肆爵冷冷的望过来，后面的话就吓的说不出来了。
倒是簿宠儿有些急，“哎，你让小姐姐先帮我签名了再走啊？”
“簿宠儿，上班时间，你忙着追星？”
厉肆爵脸色冰冷，眸光无情，“今天的工资都扣了！”
啥？
簿宠儿愣住了，韩明捂着眼睛，都不敢看大型的虐妻现场，倒是宁蕊无声的勾了唇，罚的好，就这样的小贱人，怎么配留在厉肆爵身边？
她是志得意满的走了，簿宠儿也气红了眼睛，“厉肆爵，你别太过分！”
“上班时间敢辱骂上司，扣双倍工资！”
“扣吧，你扣好了！等你把我的工资扣完了，我就去请奶奶吃路边摊！”
这个王八蛋，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厉肆爵气笑了，“你威胁我？”
簿宠儿冷哼，别开头不想理他，厉肆爵盯着她看了几秒，忽就严厉的看向摄影师，“都仔细点拍摄，争取拍到最完美的角度，杜绝以次充好！”
他下了令，摄影师们也就连连点头，精益求精的态度顿时就让台上的宁蕊叫苦不迭。
她是当红明星不假，但里头有多少水分，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本就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一个动作摆拍几十遍，甚至是上百遍也就算了，但最终还是得不到要领，那不就是等着露馅吗？
宁蕊心里恨的要死，看向簿宠儿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但碍着厉肆爵在场，也不敢大放厥词，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拍摄，但效果总是不如人意。
一个小时下来，宁蕊就已经累的表情僵硬，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抬头看见厉肆爵冰冷的眼神，心更凉了半截。
厉肆爵无声的勾了唇，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紧不慢的轻叩着椅子扶手，声如寒风，“这就是所谓的一流水准？”
宁蕊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经纪人心里暗叫糟糕，脸上还是赔着笑，“厉总，蕊蕊她可能状态不佳……”
“工作时间连最佳状态都保证不了，还想混这碗饭吃？
厉肆爵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冰冷彻骨，连拍摄棚的温度都跟着降了几分，“连最起码的敬业精神都没有，也敢进我厉氏的大门？监制，马上换人！”
现场监制陪在旁边，直滴冷汗，胆战心惊的道：“厉总，傍晚就是记者会……”
“那又怎么样？”
冷冰冰的眼神扫过来，监制瞬间就不敢废话了，宁蕊一听厉肆爵要换人了，顿时就咬紧了唇，泫然欲泣，“厉总，我真的不是有意……”
“晚了。”
冰冷严厉的声音不容置疑，宁蕊一个没忍住，哭了起来。
簿宠儿在旁边看的都瞪大了眼睛，看来那些小秘书说的没错，厉肆爵果真是冷面阎王。
这样妩媚妖娆的小姐姐，他都能把人给凶哭了？
还有没有点怜香惜玉的精神？
签名没要着，还被扣了工资，到最后小姐姐还哭了，簿宠儿心里的怒火也腾腾往上窜，要笑不笑的道：“厉总，宁老师一次失误，你连改错的机会都不给，也太严苛了吧？”
她这般驳斥，陪在旁边的一众人顿时都惊了。
除了宁蕊，其余的人都忍不住替她捏了把冷汗，她既然是厉氏的秘书，那就该知道厉肆爵的脾气，怎么还巴巴的去送人头？
只是出乎众人意料的，厉肆爵并未出声训斥，只是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簿宠儿。
簿宠儿腰杆挺的笔直，冷笑两声，“厉总，难道我有说错？”
“我的决定，不容人置疑。”
冰冷的话直透人心底，旁人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簿宠儿眼都未眨，依然倔强的看着厉肆爵，“死囚都有申诉的机会，更何况宁老师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误？”
她仗义执言，替宁蕊争取机会，经纪人都忍不住感动起来。
只是宁蕊半垂眼帘，怨恨的盯着簿宠儿，她宁蕊在帝都也是叫得上名号的艺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贱人替她开口求情了？
她赶在风口浪尖上假惺惺的替自己发声，不就是想博取厉肆爵的眼球吗？
这样的机会，她宁可不要！
众人的关注点都在胆大妄为的簿宠儿身上，也无人注意宁蕊，而厉肆爵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掠过她，忽就冷冷开口，“我可以给她一次机会。”
啥？
众人：“……”
厉总不是冷面阎王吗，怎么突然改性了？
簿宠儿眨眨眼，漆黑灵活的眼眸里扬了笑容，正想上两句彩虹屁，厉肆爵已经又淡声道：“给她机会也可以，若是再拍不好，就由你顶替她，把广告代言拍完。”
“厉总，宁老师绝对行的，不可能存在你说的那种情况。”
簿宠儿虽然对明星感兴趣，但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她是学的电影专业不假，但可不是学的演戏，她上镜头，非出洋相不可。
厉肆爵不置可否，没再说话。
簿宠儿笑嘻嘻的蹦到宁蕊面前，“小姐姐，加油！”
“谢谢你……”
宁蕊抬起头来，妩媚的眼里已是一片感激的笑，似乎十分感谢簿宠儿的仗义相助。
簿宠儿已经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她粉的小姐姐果然温柔善良啊，也就是厉肆爵那种没长眼睛的gay，才会把小姐姐给凶哭。
身后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嗤，但等簿宠儿转头，又什么都没有了。
宁蕊去补了下妆，很快又扬着妩媚笑容，站在了镜头前。
看她似乎调整好了状态，一众摄影师也就站在各个角度开拍，但没半分钟，就有摄影师开始皱眉了，“宁老师，代言主题是古典的精灵美人，您的眼神太妖娆，得变一变。”
又不是拍女妖精，那么妩媚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