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缚清欢趴城楼上看来来往往的人。

早上是在自己房间醒来的，想了许久她才依稀想起昨夜夜半楚嘉瑶将她抱的回去。

那铁链着实难睡，她只感受一番就已经腰酸背痛，更别说是安安分分睡上一晚了，缚清欢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楚嘉瑶为什么会有睡铁链的喜好。

“缚姑娘。”

来往的人弯身打了个招呼，缚清欢回之招手：“婆婆好！”

缚清欢虽昨日才来的楚家堡，但今日一露面便极受欢迎，来往的人俱都热情打招呼。

缚清欢跑下楼，看那婆婆抱着一盘果子极是新鲜，于是道：“婆婆这么早就出去采果子啦。”

楚家堡共有两千多人，人人简朴和乐融融，修仙习武的有一千多，其余的则是带着灵力过普通人的生活，这慈祥婆婆便是后者之一。

“是呢。”老婆婆见着缚清欢惹人欢喜，于是送了两个果子，并说道：“这果子清甜，清晨入口更是鲜脆，给。”

缚清欢双手接过已闻到香甜的水果味，双眸一弯，缚清欢道谢：“谢谢婆婆！”

看着怀里抱着的红果子，缚清欢想起了怒川河。

见得缚清欢眉宇间的忧虑之色，老婆婆道：“老婆子在楚家堡许久，姑娘要是有疑惑，应该可以给予解惑。”

闻言，缚清欢一扫眼中雾霾，轻声问：“婆婆，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家楚少主会那么恨怒川河？”

老婆婆沉默。

“婆婆？”缚清欢随老婆婆到城墙上，见得老婆婆看着那边似静非静的怒川河若有所思，于是更加疑惑。

老婆婆道：“楚少主的双亲是因为怒川河殒身，少主她……亲眼目睹夫人坠入怒川。”

缚清欢闻言双眸暗淡，亲眼目睹亲人离世，当时楚嘉瑶一定很痛苦。

老婆婆继续道：“楚当家还在的时候，楚少主尚有人陪伴，只是楚当家自从夫人殒身怒川之后便心殇郁结，加上怒川留下的伤势，楚当家不久之后也随之而去，留下少主一人。”

楚当家就是楚嘉瑶的父亲楚青衫，而老婆婆口中的夫人便是楚嘉瑶的母亲玄轻安。两夫妻是云都城内外所有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得知两人遭此劫难之后，所有人都为之惋惜。

老婆婆说了很多，缚清欢也明白了楚嘉瑶为何会那般痛恨怒川。

“天怒是楚当家留给少主的灵器。”老婆婆道：“云都对楚家堡虎视眈眈，若非少主聪慧坚韧，又有天怒镇压防身，只怕数个日夜下来，少主独自一人必是心力交瘁。”

听到这里，缚清欢想起昨夜的偷袭，缚清欢问：“老婆婆，听说楚家堡常有人夜半找事？”

老婆婆道：“姑娘是因为昨夜之事才会这样问吧？”

缚清欢点头。

老婆婆道：“少主接手楚家那年时常如此，但这两年已经很少了，来找事的多半是切磋。”

缚清欢：“……”

老婆婆笑了，说道：“至于昨夜那人，自是不是切磋，他既然来了楚家堡，必然是有人授意。”

授意？缚清欢沉默，许久，问：“他是什么人？”

“居化舟？”老婆婆道：“帝后的人，数个家族灭亡背后的推手，云都城比他灵力高的人不多。”

缚清欢知道云都有帝尊云家、战神苏家及修仙段家，那么大的云都城现如今只有这三大家族，可见当时家族全盛时代被灭杀的惨烈……

“时间不早了。”老婆婆道：“老婆婆该去集市啦。”

缚清欢道：“嗯，谢谢婆婆，我送你下去。”

“麻烦你啦。”老婆婆笑起来就连眼角的皱纹也慈祥。

送老婆婆下去之后，缚清欢上来便看到等在城楼上的楚嘉瑶。

楚嘉瑶看了看那边佝偻着离开的老婆婆没有多问，对缚清欢道：“走吧。”

楚嘉瑶一到外面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寒霜笼罩拒人于千里之外，听了老婆婆说的那些话后缚清欢才知道，楚嘉瑶只是用这种冷血方式来保护楚家堡。

缚清欢问：“去哪儿？”

楚嘉瑶没有回话，直接转身带路：“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