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早便过来那能不饿。”张妈妈似是才反应过来。“奴婢先带小姐去寻一些吃食吧!”张妈妈看着我道。
清河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等母亲。母亲一早起来还未吃东西,我刚刚肚子叫了声后,居然不觉得饿了,倒是母亲她现在可是两个人,她不吃不知身体可受得了!孕妇最忌的便是伤心难过,更何况还是祭拜之事!”清河坦诚道。
“小姐如此懂事,主母得多欣慰啊!”张妈妈感叹道。突然张妈妈脸色突变,“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将此时说出去!”
张妈妈双手一把抓住了清河胳膊。清河也是意外张妈妈此举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张妈妈已放开清河。疑惑道:“小姐你怎知此忌讳的?”
清河心中‘咯噔’一下然,自己自醒来后为了不被看出异样,极力表现得像一个孩童。一个孩童怎会知道连成人都不一定知道的民间忌讳。
突灵机一动道:“是听祖母曾经说过一次!怎么?我是不是说错了?”
“那倒没有。”
“张妈妈,那外祖父呢?”清河又问道。
张妈妈只是疑惑,得到答案自也不会多学。至于来此老太爷当然是不知的。“小姐,今天的事,谁都不可以说,老夫人是、老太爷是侯爷也是,连丫鬟都不可以说!”张妈妈郑重其事的说道,语气极其肯定。
“好,我不说!”
清河知道张妈妈是保护李氏。怀孕之人祭拜只是忌讳,是不可行的,是会有有损孩子与家族运势。虽然顾家条条框框不似其他贵府,可这怪力乱神之说, 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也是难怪张妈妈如此紧张。
‘滋啦’木门打开,李氏脸色憔悴,双眼红肿,怕着小步走出。
“母亲!”
“主母!”
李氏挤出一丝微笑,道:“我无碍,只是想起母亲生前的一些事,心中有些难过罢了。我这样是不是很丑,等会儿父亲回来会不会看出来!”
“不丑不丑。若是外祖父看出来了,清河便说是我惹母亲生气了,母亲才哭了的。”清河忙道。天真的小脸上挂着笑。
“主母不必担心。二小姐天真伶俐,活泼可爱,又善解人意,体恤您。咱们定不会让老太爷发现的。您现在怕是饿了,咱们回去某些吃食填填肚子。”张妈妈搀扶着李氏的一只胳膊说道。
“对呀对呀,清河都饿了。刚才在外面等的时候肚子还大叫一声呢!就像这样…”清河说着嘟起小嘴发出‘咕噜’的声音。
李氏被清河逗乐了,“你这鬼灵精,越发没有女孩子的样子,看来送你建彔南书院是没错的,得让夫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原来母亲是嫌弃清河。所以才送清河去彔南书院的!就怕夫子是不能遂了母亲的愿,跟着清河一块儿上蹦下跳,体会上树捉鸟,下河摸虾的乐趣呢。”清河说着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比划着上树下河的动作,煞是可爱。
“你这孩子!”李氏最后无奈道。“咱们回去吧!”清河得令,先行在前面,是不是看看身后的两人。
“这孩子,越来越像个男孩了,我记得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李氏叨念着。
张妈妈匿笑着,“主母,小姐是个体谅人的。她这是在逗您开心呢!”
“我自是知道的!人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的孩子该是该娇生惯养,衣食无忧,却也要懂事的这般早,有些心疼罢了。”李氏感悟道。无论是李府还是顾家,要包一个人衣食无忧可是轻松得很。李氏一生不争不夺,只望自己的孩子平安顺遂、无忧无愁。
说到这里,李氏又叹了一口气。“瞧我!怀孕了就是爱多想,实在是好笑。”
“主母,您不必担心,小姐如今还小,以后自然是幸福安康。”张妈妈在一旁劝慰道。
“也对!”李氏对自己说道。
清河行在前面,远远瞧着张妈妈与李氏聊着什么,母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应是开心的事吧!清河心想。
“装童真还真是辛苦!”清河小声嘟哝道。幸好这时四下无人,要是被旁人听见了,还以为清河魔怔了呢!清河确实在思考母亲对自己的一番话。原来母亲是因为自己太过跳脱,所以才送自己到彔南书院。
清河暗下决定,待入书院之后,可不能如此了。虽然方才与母亲说话,信心十足,可其实自己也是心中打鼓。书院中的夫子都是博学的学者,哪一位拿出来都是大周知响当当的人物。一般像这样的大人物通有一个毛病,那便是最重规矩、学识。带他们上树捉鸟,下河摸虾。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滑天下之大稽。
清河也只是敢在嘴上说说,那还是当着没有外人的面呢。若是让他与焕世子说一说,清河可没那个胆。
转眼清河便已在李府小住了三日。这三日里李宗对清河颇多关心、照顾。每日都会定时定点问清河生活可习惯,可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不是带着清河去后院看花,就是带着清河去前院赏鱼。每每在这个时候,你是电视搬着一张小椅坐在后面,看着祖孙俩嬉笑玩闹。
清河觉得世界上是没有像李宗这般清闲的御史了,他甚至怀疑第一次出现的李宗满身威严都是装出来的。具体如何,无法考究。
可清河非常享受这一段时光。没有顾清茗,没有许氏,也没有外界的一切纷争喧闹,每每感触良多,便想着自己将来也要拥有这样的时光,这样的生活。
第四日。清河与李宗坐在前院的鱼塘中,一老一少两根鱼竿钓起鱼来。
春日里的暖阳。不闷不噪,夹带着丝丝凉风。吹在人身上,舒服极了。
“呦吼!”李宗又钓上了一只大鲤鱼。
清河看着李宗的鱼框中,几只活蹦乱跳的鱼儿,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鱼筐。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李宗察觉到清河的表情,“怎么?眼红啦!”清河扭头不理。
“要不祖父赠你两条如何?”
“不要!”
“为何呀?”李宗问道。
清河不看李宗,“ 我自己有鱼竿有鱼框,我要自己钓自力更生。虽然此时我还没有钓到鱼,可是不代表我定钓不到呀。要是我如此接受了你两条鱼,那不就成了嗟来之食!”清河说着话时,也些怒气在期中。不是对李宗,而是对自己,对这与鱼塘里的鱼。
李宗听了清河这番话,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孙女可爱的紧。他是读书人自是喜欢一些圣贤书,圣贤之功名。通俗些便是好清高。清河虽不是有意奉承,但也满足了。
看着自己的小外孙年纪如此之轻便,懂得如此多的道理。李宗能不喜欢吗?
“哈哈哈…好!你自己钓。”
“外祖父你小声些,我的鱼都被你吓跑了。若是我一条也钓不到你的鱼便全归我。”清河道。
“诶,之前不是说收了我的鱼便是嗟来之食吗?怎么现在要全部归你?”
清河转过身来,正经的说道:“之前那叫无功不受禄。”
“那之前与现在又有何分别?”
“现在是你害得我钓不上鱼,那你便要补偿我。我辛苦努力得来的,可是弥足珍贵,所以筐鱼才能换我这一条鱼。”清河说完不等李宗的反应,便又专心致志的钓鱼。
李宗任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之后便笑得更欢了。没想到自己苦读圣贤几十年,浸淫官场数十年。如今被一个小姑娘给讲得没道理可回,更何况这个小姑娘还是自己的亲外甥。这怎能不喜。
清河则在一旁焦急地说道:“外祖父你小声点啊!”
“好好好听我小外孙的。”
而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李氏微躺在椅上看着这一老一小逗趣打闹。自己心中也是十分欢畅。
以至于李景云回府时,竟无一人迎接。正纳闷呢!踏入院中不久,便瞧见了着祖孙俩。
“我说呐!平日里外出,您老总还会在前厅等我。今日确实不在了,原来是在这陪小清河钓鱼呢!”温润舒服的声音响起。清河扭头一见来人,将手中的鱼竿儿一把给扔了。跑过去,扑见了李景云的怀中。
“景云舅舅!”李锦云张开双臂,一把将清河抱起。
“小清河可还算你有良心。”李景云伸出食指,在清河的鼻梁上轻轻一刮。
“我可是一直都有良心的,倒是给景云舅舅出门都不与清河说一声。是不喜欢清河了吗?”清河 故作委屈地眨巴眨巴眼。
李锦云一看那还得了,急忙认错。“是我不好。这出门着急,便忘记与你说了。”
清河扭过头去不看他,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哼的声音。
“好啦好啦,清河乖!我可是大老远给你带了礼物回来的,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吗?”清河偷瞄了一眼李景云,思虑一番后说道:“好吧。看在有礼物的份上!”
“你看看你一见到你景云舅舅连鱼竿都扔了,刚才还说要自己钓上一只呢。”李宗放下鱼竿过来说道。
清河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祖父的鱼都听祖父的,自然是给祖父钓了。”
“你这小家伙,这与哪还有认人的。”李宗被清河的妙论给逗趣了。
“咱们清河的歪理呀,可多着呢。”不知何时李氏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