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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返乡
作者:老阿姨本章字数:5953更新时间:2019-05-31 20:41:49

接下来的时间,小汐都是和他们上午去山里捡东西,下午和他们一起学习,时间很快就到了元宵了,小汐也要回南方的小镇了,大家都是浓浓的离愁,特别是王爱国,抱着小汐的腿哭的惊天动地的,哭的小汐觉得脑袋都是疼的,“王爱国,你别哭了好不拉,鼻涕都我身上了”,小汐推开坐在地上抱着腿的王爱国的头。

“小汐姐,你不要走,我不想你走”,王爱国继续抱紧小汐的腿。

小汐别过头,不说话。陈拾站在院子哭笑不得,车停在院子中间,车上的人也在那起哄:“王爱国,要不然你就亲自送小汐同志去南方吧?”

“你以为我不想呀,队长不让我去!”王爱国哭的更大声了。

陈拾快步走到小汐身边,和清霜把王爱国牢牢的按在地上,对小汐说:“小汐,快点上去,我们就不去了,让清寒送你,别耽误大巴车了”。

小汐快速的爬上卡车,车子马上启动开出了院子,小汐趴在车门上看着陈拾默默的说了一句唇语:“哥,我北京等你”,陈拾松开王爱国,无声的说了句:”好“。

王爱国看到卡车开走,边哭边跑过来追卡车:“小汐姐,小汐姐!”

小汐朝王爱国挥了挥手,发现自己找不到言语来表达,就像上辈子,每次开学在车站和母亲分别,母亲都在大巴车后偷偷的抹泪,而自己从来不敢回头,就怕母亲看到自己泪流满面。

小汐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不要命追着卡车的王爱国,看见他摔倒在雪地上嚎啕大哭,直到消失不见。

坐了一会儿,小汐爬起来,坐到清寒旁边,靠着车壁闭上眼睛,盖着的棉被下,清寒伸出一只手用力的握了一下小汐的手,小汐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力气去甩开他的手,就这样沉默到了小镇上。

 清寒拿着小汐的小背包默默的走在前面,他们准备了很多干果和吃的给小汐,小汐都没有带,告诉他们首都的老大爷还留着好多东西,而且路上太远了不方便。一会儿就到了车站,小汐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清寒站在车窗外没有说话,车门关上,车子缓缓的开出车站,清寒站在车站门口看着大巴车,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汐打开车窗,把头伸出窗外,对着清寒喊到:”林清寒,B市等你们“,林清寒突然笑得一脸灿烂,然后用力的挥了挥手。

小汐把头缩回车里,把车窗关起来,然后翻出毯子准备盖着睡会,却发现包里多了两个布兜,灰色的是清寒的,黑色的是陈拾的,小汐小心的打开,发现是两袋子已经拨了壳的松子和榛子,小汐把袋子绑好,然后放在背包里,闭上眼睛安心的睡了起来。

一路倒火车倒汽车然后又倒火车汽车,折腾了十来天,小汐终于到了南方的小镇,小汐在B市倒卖粮食,加上剩余的钱在北海附近买了一个小四合院,到时候高考回去,也有个落脚点。

下了大巴车,小汐背着一个大包裹看着剩下的一段路,叹了口气,这地方要是赶不上他们的牛车,或者拖拉机,就要靠11路走了。小汐拿出一个鸡肉卷和汉堡包坐在路边就开始啃起来。

“小汐”,林清凡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路边的小汐,等小汐吃完了汉堡,他才叫小汐,看着朝自己跑来的清凡,小汐也非常开心,哈哈,不用自己搬行李了。“清凡,你怎么来了”小汐站起来问道。

“我哥给我发电报了,说你出发了,我估计就这几天,就每天早上过来这里等着”,清凡盯着小汐手里的鸡肉卷问道。

“嘿嘿,你们哥俩还真是贴心,没有吃早饭吧”,小汐笑着问道。

清凡一口咬在鸡肉卷上,小汐一愣,条件反射的把鸡肉卷递过去,清凡笑着咬着鸡肉卷说道;“嘿嘿,我就看觉得太好吃了,忍不住咬了一口”,

小汐笑了一下,然后朝不远处的国营走去,清凡三口两口吃完鸡肉卷,然后背上大包裹跟上来。

小汐在一楼看了看,全是一些低端的米醋油布糖,这些空间都有,没有必要浪费在B市辛苦淘换来的票,小汐上了二楼,果然有自行车,“小汐,你看自行车”,清凡摸着自行车开心的喊道。

“买不起别摸”,柜台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花布衣服的女人磕着瓜子,抬眼看了一眼清凡的烂衣服说道。

清凡挑了一下眉哦了一声。小汐走了过来,指着一辆男士自行车问道:“这个多少钱”,

柜台员抬头看了一眼小汐,发现小汐穿着皮鞋,一身绒布的衣服,赶忙跑过来:“同志,120元,30张工业卷”,小汐从包里拿了一把钱和票给了清凡。清凡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就反应过来,接过小汐的钱,慢慢的在柜台员边上一张一张慢慢的数起来,然后大手一拍在柜台上:“爷买了,怎么样,爷还就买回去天天摸”,柜台员一个劲的赔笑着开票收钱。

下了楼,看着自行车上绑着的大红花,清凡摸了又摸,“小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和劵”。

“嗯,遇到一个大爷给的,走吧,你会骑车吧”,小汐问道。

“当然会骑车,我以前和我哥每人都有一辆呢”,清凡傲娇的说道,把包裹放在自行车横杠上,伸脚跨坐在自行车上,小汐跳上自行车。清凡踩了起来,还别说,骑车技术还不错,可惜这泥巴路全是坑,颠的小汐屁股疼死了。

 “怎么样,我骑车技术不错吧”,清凡认真的把着车龙头说道。

“嗯,不错,林师傅就是这敞篷车今天有点冷”,小汐坐在后面大声说道。

“敞篷车?哈哈哈”清凡愣了一下,然后大声的笑着。

“嘿!小心,那里有个沟”,小汐大声的提醒,条件反射去抓清凡的衣服,嘶,的一声,就把清凡半边袖子给扯下来了,清凡一愣,紧握了刹车,小汐后劲一下就撞在了清凡身上,小汐摸了摸鼻子,从车后座跳了下来,手里还抓着清凡的半边袖子,愣了两秒,开始大笑起来,清凡停好单车, 看着身上衣服发呆了两秒,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小汐从包裹里面拿出一件军大衣递给清凡,清凡接过来穿上,然后骑车慢慢的带着小汐。

“小汐,我觉得你这次回来和以前不一样了”,清凡问道。

“怎么不一样了?”小汐躲在军大衣后面,觉得暖和不少。

“开朗了不少,爱笑了,自信了,而且脾气也好了”,清凡说道。

“比如呢?”

“比如,我吃你的鸡肉卷,你以前就会把鸡肉卷扔了,然后生气哭着跑开,比如以前你都高高在天上一样,现在吧,怎么说呢”,清凡停了一下。

“接地气儿了是吧”,小汐说道,

“是的,就是这样,这样挺好的”,清凡说道

“社会在进步,我们也要进步是不是,林清凡同志,敞篷车能不能开快一点,比人家70岁的老太太走路都慢了,还能不能赶上吃午饭了”,小汐拍了一下清凡的背,

“得勒,小的这就开快一点,驾!”清凡说完就飞快的踩起蹬子。

一会儿就到了大队宿舍,小雯一看到小汐就开心的跑去做饭。小汐把包裹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从空间里面又拿了不少日用品出来,分了好几个包裹,然后提着两瓶酒一盒子烟和一些肉糖果去了队长家,

“王婶子,队长,在家呢!”

“小汐来了”,队长媳妇王婶子赶忙倒了一杯水。

“王婶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小汐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王婶子接过来,笑着说,“小汐你来就来,提什么东西”。

”队长,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情“,小汐笑着说

“啥事,你说”,队长吸了一口烟枪说道。

“就是,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以后就不上工了,你看行不”,小汐坐下来说道

“不上工,就没有粮食,你吃什么呀?”,队长不解的问道。

“没事,这次去我哥那里,他给了我不少钱和粮票,我准备买点,然后我也想去城里找点事情做。”小汐说道。

“小汐,不是婶子说你,城里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好做的”,王婶子插话道。

“婶子,我想好了,我去城里碰碰运气,你知道我家里情况,我父母还不知道在哪里,回城肯定要自己想办法了”,小汐低头。

“小汐,既然你想好了,那你就做吧,叔也不拦着你,啥时候你想回来上工了,再和叔说”,队长叹了口气说道。

“好的,谢谢队长,那我先走了,小雯还等我吃饭呢“,小汐说完,一溜烟就出了院门。

”这孩子“,王婶子摇摇头说道。

 “小雯,今天咱吃啥呢?“,小汐站在门口看着小雯在厨房忙活,

”我今天做了白面馒头,你看大不大?“小雯献宝似的揭开锅盖,看到蒸屉子上躺着三个馒头,

”小雯,再熬点大米粥,不要小米,就用白米“,小汐说完,转身进屋拿了一些香肠和腊肉,然后切开拿碗在火上蒸着,又拿了6个鸡蛋放在盆里做了一盆鸡蛋羹,一边烧火的清凡看得乐的嘴都咧到耳根了。

一会儿,稀饭就熬好了,在厨房吃了,小汐把清凡和小雯叫到了房间,一人拿了一个包裹给他们,清凡赶紧接过来打开, 发现了几套棉衣裤还有一些其它的生活用品和文具,清凡抱起来兴奋的和小汐道谢后就跑出去了,说是要洗澡换新衣服。倒是小雯抱着哭了一会。

小汐拿了一个小的包裹出去了,在表叔家附近的大树底下坐了一会儿,”小汐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呢?“表叔家的小儿子跑了出来,

”小新,来,姐姐给你买了好东西“,小汐举起小包裹,这个表弟对她还是挺友善的。

”姐姐,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小新抱着小汐的手臂说道。

”姐姐去看姐姐的哥哥了“,小汐摸了一下小新的头,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件新的棉衣给小新穿上,然后把糖果饼干都把给了他,

“姐姐,你下次什么时候去看大哥哥了,你告诉我一声,我过年给你藏的白面馒头都长霉了”,小新皱着眉头说着。

“是吗,小新给姐姐还藏了馒头呀,那姐姐就送你一个馒头”,说完,小汐从空间拿出一个汉堡包,然后给小新。小新高兴的跳起来,抱着汉堡包快速的吃起来,刚吃完,房子里面就传来了喊声,“小新,你又到哪里去了,还不回来吃饭了”。

“小汐姐姐,那我回去吃饭了,要不然我妈又该骂你了!”,小新不舍的拉着小新的手说道。

“去吧,吃完再回去,没事你可以去大队找姐姐去”,小汐笑着说道。

“好的,姐姐,那我明天就去找你”,说完,小新快速的跑回家。小汐站在树下,看了一会,然后回到大队部,铺上被子就睡了,十几天的火车汽车,真的累坏了。

第二天醒来,小汐直接让清凡骑车带自己去了镇上,然后坐车去了县城,现在是3月份了,南方的天气已经回暖了,开始穿春装了,小汐从包里换上一套绒面的运动服,然后再在包里放上两套尼龙的运动服和一件红色的罩衫,就去了最近的织布厂,这时候正式织布厂下早班的时候,小汐就站在门口不远看着他们。门口几个穿的比较好的姑娘一眼就看到小汐身上的运动服,然后围上来。

”姑娘,你身上的衣服真好,哪里买的呀“,一个穿着呢子风衣的姑娘问道。

”很远的地方买过来的,怎么了“,小汐赶忙搂着包裹问道。

”我知道,那边是吧!“穿着呢子风衣的姑娘小声的说道。

”王美玲,你怎么知道那边买的“,一个穿着棉袄的姑娘问道

”我的衣服就是托人从香港买来的,这边哪里有这么好看的衣服呢“,王美玲得意的说道。

”我也想买“,穿着棉袄的姑娘说道。

”我也想买,我也想买“另外几个姑娘羡慕嫉妒恨道。

”几位姑娘真想买?“小汐神秘的说道。

”怎么,你有渠道?“,王美玲低声说道。

”我有个表叔在香港,有渠道带点货过来“,小汐低声说道,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们宿舍说,走“,王美玲一把拉过小汐,往宿舍走去。

到了宿舍,小汐也不说话,直接把包裹打开,露出几套尼龙的运动服,尼龙袜子,还有罩衣,

”哇哇“几个姑娘高兴的捧着衣服大叫道,

”我身上这套10块钱,这其它两件运动服8块钱,还有这件罩衣也8块钱,袜子1块钱一双,都不要票,买的话我就去拿衣服,不要我就去别的地方卖了“,小汐快速的把衣服收起来。

”我要你身上的一套运动服,还要这件红色的罩衣,三双袜子“,王美玲快速的准备掏钱,

”其实我还有一件比你这件风衣还要好看的蓝色风衣,15块钱,你要的话我就带过来“,小汐对王美玲说道。

”那你带过来,我给你在这女生宿舍吆喝一下,你给我算便宜一点“,王美玲着急的说道。

”那这样吧,你们要是能拉过来人来买,5件衣服成交,我就送一双袜子,怎么样?“,小汐对屋里的人说道。

”那行,你就看着我们给你拉一车人来“,王美玲笑着说道。

”好,这几件衣服就放这里,我现在去取货“,小汐说完就和他们一起出门,小汐出门后特意走了几个地方,确定没有人跟着,然后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面拿出一大包整理好的衣服,放到包裹里面,然后背上去织布厂的宿舍。

到了宿舍,王美玲他们已经在宿舍里面等着了,小汐一看,王美玲还真是有点实力,满满一屋子的人,走廊上还站了不少,小汐把包裹解开,开始一件一件的卖起来,然后让他们叫人的几位自己计人数,小汐也自己记了一个总数。一会儿功夫一包裹的衣服都卖光了,还有好些人没有买到,看看问下次什么时候来。

小汐笑着解释说不好弄货,下次有货一定先来这里卖,小汐算了一下,一共卖出去运动服13套,罩衣15件,风衣5件,袜子40双,毛衣17件,

”除了袜子,一共卖出50件,咱们说好的,是5件送一双袜子,这是10双袜子“,小汐从包裹里面又拿出10双袜子给他们,然后又拿出了两双彩色的袜子,给了王美玲。

王美玲收下就送小汐出来,”小汐,你下次有什么新货了,一定要先告诉我呀!“

”好呀,王美玲,下次我再来找你吧“。

”你一定要来哈“,王美玲拉着小汐的手说道。

”好,再见“!小汐抽回来手,然后在路边买了十个大肉包,用一个篓子装起来,又在篓子里面放了一些米面和肉就坐车去了镇上。

下了车,小汐站在泥巴路上望着,也不知道清凡会不会来接自己,站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踪影,小汐背起篓子,一步一步向村里走去。

走到半道,果然清凡踩着单车过来了,满头都是汗,”小汐,今天下工比较晚,来晚了“,

”不急,正好我坐车坐累了,咱们歇歇“,说完拿出了两个包子给清凡,清凡接过来,边吃边说:“就知道你这里一定有好吃的,读书那会,你的书包里面永远都会有吃的,我每次饿肚子的时候,就让小雯找你要”,说完,突然不说话了。

“我说,小雯怎么能吃那么多呢,原来都给你了”,小汐笑着说道。

“嘿嘿”,清凡不好意思的几口吃完肉包。然后把背篓挂在龙头上,带着小汐往村里走去。

回到家,小汐把包子给小雯,告诉她自己吃过了,然后打了水洗了一下,就躺在被窝里面开始数钱,一共卖出去运动服13套,两套绒面11套尼龙就是108元,罩衣15件120元,风衣5件75元,袜子40元,毛衣17件,170元,一共是513,再加上路上在省城卖的一些,小汐现在身上还有2153元钱,今年是够用了,现在风声还是比较紧的,投机倒把是要犯法的,小汐决定先好好看书,把这年的高考题目先全部弄懂,然后小汐从空间拿出书开始自学服装设计,她准备等考上大学后,开一个服装厂。

转眼就到了10月份,高考恢复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吹遍祖国大地,大家都热血澎湃的准备学习,高考,村里荒废已久的小学开始有人给大家讲课,队长开始只要考试的人上半天工了,小汐也收到了哥哥和清寒的来信,他们都准备着高考,大家都报名参加了,随信邮寄过来的还有一个大包裹,包裹里面全是剥好的松子榛子,小汐不禁想到,他们4人下工后捡干果剥壳的情形,王爱国那个小子肯定是边剥边吃吧。小汐回信给了他们每一个人,然后邮寄了一些文具和日用品衣物给他们。

12月份高考马上就来了,小汐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只是自己一走进考场就特别的激动,1977,这是历史的一刻,10年了第一次高考,不知道这辈子有多少人熬过来了,小汐摇摇头,开始找自己的考场和座位。

考完试,小汐就开始准备打包东西,不久考试结果就出来了他们都考了高分,清凡小雯小汐都报考的首都大学,清霜报考的医学院,王爱国清寒和陈拾报的国防大学,他们写信约好北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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