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深闺女子,孟摇金在嫁入太子府之前便是被父母保护得严严实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嫁入太子府之后,这戒备森严的太子府中也从未有贼人进来。
今日之事着实将孟摇金吓得失了魂,你说夜半三更忽然发现自己枕边多了一个人,这是多令人悚然的一件事情,况且她还是一个弱女子,若是被侮了身子她也就不活了。
点灯之后眼泪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坐在凳上的向歌只得接受着孟摇金幽怨的目光。
“你……你这个女子,好生大胆,知不知道我是谁。”孟摇金用手帕掩面,委屈十足的样子让向歌心里愧疚不已,让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落泪实在不是大漠人的作风。
“姑娘是贺祎的夫人?”这女子独占太子府一院,穿衣用度室内装潢皆是上品,所以她也猜了个大概。
“你你你是成心来气我的吗?”孟摇金闻言哭得更伤心了,她作为御史大夫家的掌上明珠嫁入太子府,偏偏得了个侧妃的名号,她为此不满贺祎良久,府中下人也十分知趣地不在孟摇金面前提这档子事。
可这突然闯入她房间的女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向歌自然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知所措地想要去给孟摇金抹眼泪。
手还没碰到孟摇金的脸就被她一巴掌拍开来,“你想对我的脸做什么?”,孟摇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杏眼圆睁紧盯着向歌的动作。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安慰你。”向歌这手尴尬地僵在空中,胡乱地解释着。
孟摇金看着向歌不知所措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在家里的时候,父亲曾经告诉哥哥,若是女子生气了你只要想法设法让她笑了,笑了气也就消了。
看着面颊上还挂着两行泪水的孟摇金露出了笑容,向歌也轻松地露出了笑容。
“我父亲说过,女子生气的时候哄她逗她只要她笑了就不生气了,所以你应该不生气了吧。”
孟摇金闻言对她说的话感到有趣得紧,家中父亲向来严厉,怎会屈尊去哄女子,这种话和说出这种话的人孟摇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父亲是何人?竟说出这般妙话。”孟摇金问道。
“我父亲是……那个我父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向歌肯定是不能说出父亲是九仞族长这种话的,只得随便编了个身份搪塞了过去。
孟摇金自然是深信不疑,官宦世家的人肯定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倒也是个妙人,要不要来我这边陪我做伴。”太子长期不在府中,下人们又是木讷得很,她整天是无聊得不行,如今出现了个这般有趣的人,心底欢喜得很。
孟摇金完全没有小姐脾气,温温柔柔的样子也是让人感觉十分舒服,比起那两个小破孩子,她更喜欢面前这个姑娘。
“愿意愿意,可是太子之前是让我照顾岑家兄妹来着。”向歌挠挠头,她当然不忍心拒绝孟摇金,可是贺祎那边还捏着她的宝贝呢。
“这个自然不成问题,明天我就去向太子讨人,想必孟家的薄面他还是要给几分的。”孟摇金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要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就来和我将就一晚吧。”孟摇金拍拍床铺。
向歌闻言瞪大了眼睛,这女子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吧,她小鸡啄米般狂点头生怕孟摇金后悔。
可能贺祎打死也想不到,自从嫁入太子府来就想方设法不让贺祎近身的侧妃,私底下总是摆着臭脸的侧妃,竟然和一个女子同床了,那可是他的侧妃,竟然给一个外人睡了,不过贺祎一辈子都别想知道这件事了。
于是两个身份地位如此特殊却一见如故的两个女子睡在了一张床上,两人都对彼此新鲜得很,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