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摇金哪里不介意,她可是介意得很呐,强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妾身怎敢怠慢了太子殿下,阿绣赶紧给太子殿下上一副新的碗筷。”
贺祎扬眉,抬抬手道:“不必了,本宫与摇金已是夫妻,就不必分得这么清楚,本宫就用摇金的筷子也是一样的。”
孟摇金闻言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摇金二字一出她就已经是十分悚然了,更别提后面的话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是多恩爱的小夫妻呢。
“妾身与太子殿下虽是夫妻,但也不能逾越了,不过一副碗筷,这妾身用过的怎能太子再用,这不合规矩。”孟摇金怎能让这种事发生,她对贺祎可以说是唯恐避之不及,于是赶紧出言试图阻止事态发展。
贺祎一开始也没打算用孟摇金的碗筷,只是看着这两人如此和谐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妒意,让他感到莫名其妙又烦躁不已。
听孟摇金这话本想就这样顺路下坡算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席上可不止他们两个人。
“太子殿下和侧妃真是如胶似漆,羡煞奴婢了,奴婢的父母也从未忌讳过这些规矩体统,想不到太子殿下如此亲民,真是国民眼中的好太子啊。”向歌声情并茂地赞美着贺祎,给他扣了一顶大大的高帽子,贺祎这下是真的骑虎难下。
你说吃吧,贺祎才不要用别人用过的碗筷,不吃吧就显得他小家子气,连一个奴婢的父亲都比不上
。
贺祎算是被向歌摆了一道,冷哼一声甩袖子就要抬脚走人。
“本宫还有要事处理就不陪孟侧妃用膳了。”
扔下这句话贺祎逃似的离开了院落,背影看起来狼狈极了。
等到贺祎走远了,向歌和孟摇金对视了一眼之后都笑出了声,让贺祎吃瘪都是她俩乐意看到的是,起先她还对贺祎有家室的这个事实感到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快,但在和孟摇金接触过后她才知道,原来古板的大家闺秀之中也有孟摇金这样特立独行的存在,看来书中所言还是太过狭隘。
二人愉快地接着吃起了早膳,孟摇金猛拍大腿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向贺祎讨人,于是她让向歌等晚上贺祎回府后和她一同前去。
向歌和孟摇金聊了一会之后,向歌便动了出门的念头,孟摇金是个不喜动的人,所以拒绝了向歌提出的同行的请求,于是向歌只好一个人出来溜达溜达。
白日长街的繁华虽比不上夜晚的那种纸醉金迷的感觉,但这人头攒动的街头看起来也是吓人得紧。
向歌灵巧地在人群中穿过来穿过去,左顾右盼地看得太过入迷,竟没注意前路撞上一个人的胸膛,向歌也是见过不少汉子的胸膛,一个个都是坚硬如铁,可都比不上她撞上的这个,撞得她眼冒金星。
退后两步稳住了身形,向歌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脑袋,抬眼看了看对方。
这人体魄不输任何一个大漠汉子,宽肩细腰,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带着蓄着强大的爆发力,整个人就让向歌感受到了一个词,那就是阳刚之力。
这个人完全就是向歌的理想型,自幼生活在大漠之上的少女怎么能对着这样一个完美的人毫不心动呢。
“姑娘,你没事吧。”这人走上前来一脸歉意地问道,眼里写满了关怀。
被这样一双刚毅的双眼盯着,刚才被撞疼的不快都被向歌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没事没事,我很好。”向歌摆了摆手道。
“为了给姑娘赔礼道歉,我请姑娘喝杯茶吧。”这人一脸真挚地向向歌发出了邀请。
“这点小伤不必叨扰公子了。”还好她定力强,不然就跟着走了,先客套一下不然会显得她太过随意的。
“怎会是小伤,我敢作敢当,这茶姑娘喝定了。”云天衡拍拍自己的胸脯郑重其事地说道。
“敢问姑娘芳名?”云天衡终于问出了这个铺垫已久的问题,压了压自己狂乱的心跳。
“向歌,向往的向,歌声的歌。”向歌回答之后咧嘴笑了,露出几粒明晃晃的白牙来。
这个笑容带来的冲击力完全不亚于一支即将刺中他面门的箭,只不过这支箭瞄准的好像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