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寸的剑，黄大仙哆嗦着，他真的怕念七一个手抖，自己小命就没了。

念七见他还不开口，就故意抖了一下手。吓得黄大仙连忙开口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还不成吗？”

黄大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说道：“我就只是个凡人，那些什么占卜测算命数，我仅仅会个皮毛罢了。”

周藩一听，不解地说道：“那你是装神弄鬼了？”

黄大仙摆摆手，说道：“你们知道的，其实村民们求卜都是希望心安，他们根本不想听见什么凶煞之兆，所以我只需要用易经卜卦，卜出个大概，便可将好事告诉她们。与其说我是卜卦测算命数，倒不如说我是贩卖心安，你以为每个前来参拜的人，心里都是敬重神鬼吗？他们只是害怕自己做错，受到惩罚或者诅咒。”

周藩皱着眉，黄大仙所言不虚，其实对于村民来说，并没有多少希冀，兴许只是渴望知道近来自家人是否身体康健，所以半吊子黄大仙也就轻而易举地拥有了村民们的信任。

黄大仙见他们皆沉默，只好接着开口道：“我虽是没多大真本事，可到底一些简单的卜卦之术还是难不倒我的，村民对鬼神有所畏惧，他们对这些鬼神之事不甚了解，故而有点小本事就能让人信服了。我就趁着这个小本事，讨口饭吃，一开始信我的人寥寥无几，后来有个员外家中出了事，无奈之下请我前去，我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员外是命犯小人，故而身陷囹圄，后来员外把小人揪出来，发现是自家管家，此后员外家平安无事，员外便就信我，我也就开始混入地主乡绅之中。有位富商念我为他卜了一个好卦，就为我修了久安观，这里日渐香火繁盛。”

念七想了想，说道：“那护卫是怎么回事？”

黄大仙支支吾吾，但一看他们神情严肃，只好作罢，说道：“这......这就得说起另外一件事了，我除了养着护卫，还养着一群小狐仙......”

三人一听，诧异地对视一眼。白羽开口问道：“一群小狐仙？这是怎么回事？”

黄大仙叹了口气，说道：“人的欲望是不会止步的，一旦有了开始，就想要更进一步。那时，我偶遇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他请求我前去协助他们村的一户人家，我去了之后发现没有大碍，卦象显示他们家有小病小痛，但不至于伤及性命，少年万分感激，并且无意间说了句‘要是我们村也有这样的人，那该多好’，这话我就记到心里去了，故而就培养了小狐仙，送到各村去。可是，小狐仙良莠不齐，曾有一个小狐仙，贪财好色，杀了人，我也就被波及，从此之后，我便谨慎挑选小狐仙，更是在久安观养了护卫保护我自己。”

周藩沉思了一会，说道：“这就是你的目的？培养小狐仙去帮助村民？”

黄大仙点点头，说道：“我虽没什么本事，可是良心还是有的，我从未害过人，你们可以自己去村里问问，有谁听过我黄某人害过人、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白羽看着黄大仙激动的样子，说道：“有善心是真，想敛财也是真吧。”

黄大仙一听，盯着白羽，白羽的双眼仿佛看透他一样，把他的小心思看个明明白白，他抿了抿嘴，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做了这么多事，要点钱财不过分吧？”

白羽嘴角浮现了一抹微笑，他说道：“你敛了不少财，想要更进一步，拥有更多村民的信任，所以才培养小狐仙，跟小狐仙协商收到的香油钱怎么分，要如何分工以及出了事该如何应对，我说得没错吧？黄大仙。”

黄大仙整个人颤抖起来，这个人不简单，轻而易举就看穿了自己的真实意图，自己本身想借善事做掩盖，却不想此人看透人心，瞬间就明白自己的想法。黄大仙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几位如此关心小狐仙一事，莫不是也想从中分一杯羹吧？”

白羽本想否认，却被周藩拦下，周藩用眼神示意让他来，白羽也就点点头。

周藩搓着手，说道：“黄大仙，我认同您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几个流浪到此地，身无分文，此刻与黄大仙相遇想必是上天安排，想要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无意于黄大仙争夺地盘，我们仅仅想从中得到点好处罢了。”

黄大仙听了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原来这几个人也就是想要点好处，这还不容易，他黄大仙什么没有，给好处这种事最做得来了，他兴趣高涨地说道：“那几位可想成为小狐仙？我见几位身手了得，且有福气之相，若是想成为小狐仙，我可以相助你们，香油钱就不同你们分了，你们所在的村的香油钱就归你们所有，但是若有惊奇贡品就需要分。”

周藩笑了笑，说道：“我们皆是外乡人，对村子并不熟悉，这样也没问题吗？”

黄大仙点点头，说道：“没问题，外乡人好，这样少了很多争斗。我手头上如今也有几个空缺的山村小狐仙位置，可以供你们挑选。”

周藩走到黄大仙身边，说道：“那得有劳黄大仙把详细做法告知我们，单靠口头相传，我们想必难以完全记住，只能劳烦黄大仙把整个过程写下来交予我们。”

黄大仙觉着周藩虽然笑着，但身上的气势明显完全压住了他，黄大仙只好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