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壮着胆子与他对视,只一瞬便败下阵来。傅瑾心想还是不习惯看他锐利的眼睛,似海深、似墨浓,让人深陷其中。
常言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却有恃无恐!
傅瑾见魏君乾一言不发瞪着自己,一副欠他金银的不爽表情,握着剑的手再次指向傅瑾。
“我不是小偷,不干坏事的,我......”傅瑾忙摆手,神色紧张,结结巴巴的说。傅瑾听到紧张的声音从自己的喉咙中发出,暗恼一下,心道:这可不是本郡主的作风!
傅瑾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眼珠子转了转,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今日亲自前来是想向世子要个答复,自佛山寺一别,世子可真是唯恐避我不及呀!我多次向你递拜帖,想必魏世子不会不知吧!”
魏君乾听得傅瑾提及佛山寺手赠桃花一事,额角跳了跳,手握利剑的手终是缓缓落下。垂眸寒声道:“臣不知和硕郡主想要什么答复,只是郡主三更半夜独身闯入男子寝居,实为不妥!郡主请回吧!恕在下不送。”
傅瑾听着,看不见魏君乾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也摸不透他的脾气,从怀中掏出锦囊,解开粉色丝扣,于是成群的萤火虫从傅瑾手中飞出,亮了整个墨居,亦亮了某人的眼眸。
“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君乾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萤火虫。
“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傅瑾挫败地感叹道。人生中还有令人如此泄气的事吗,你追人帅哥,人家根本不知道你在干嘛!
“你心悦我?”
魏君乾似笑非笑地走向桌边,一掀衣袍坐在了漆木雕花椅,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鼻息间轻嗅,眯着一双桃花眼里墨色流转,静静地盯着她,似是在想这人话中可信度有多高!
傅瑾一见魏君乾瞧着自己呢,心中乐开了花,一屁股坐在对面,说话更带劲了:“说实话,自我见你第一眼起,便看上你了,心悦你,仰慕你的风姿,想送你天下最好的东西,想同你执子白头,岁岁常相见。想......”
“闭嘴,出去。”魏君乾一听傅瑾这张嘴胡来的段子,心中不悦,放下茶杯“咚”一声响。
傅瑾见魏君乾脸色铁青,墨色的眸子染上了尴尬,耳根处飘起了淡淡绯红。
“别,我错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傅瑾马上认怂。又小声嘀咕:“至于对我这么凶吗?看你犯我手上的”。
“堂堂郡主若是心悦一人,竟会如此登堂入室,谎话连篇,另在下大开眼界!我们不妨开门见山,说罢,你找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对我究竟有什么企图!”
听见这话,傅瑾明白了,他这是不信自己对他的这份心意,怀疑她居心叵测、别有用心来着!
“骗你可真不容易,那我说实话吧。”傅瑾一把抓住魏君乾执茶杯的手腕,把他往面前一带,似要看穿他的桃花眼,轻起唇:“是你非逼我说的,本郡主当日折了桃花枝赠你,你收了。今日你和我也一起看了这萤火虫。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本郡主看上你了。你若是还拒绝我,你就是王八蛋。”
魏君乾的暗卫,疏影,今夜在崇德院屋顶值夜,远远瞧见一群萤火虫从自己主子的寝居中飞了出来,心下怀疑,马上凌风翻越而下,待看见崇德院的房门大开,心下更是一惊,从渔阳随主子回到洛阳后,什么时候自己的警觉性这么差了。
真是该死!疏影一边暗骂,一边迈着虚浮慌张的步子向崇德院门口走去,双手刚一抱拳:“主子,恕......”。就听到一句:你就是王八蛋。
疏影心中不能再用惊来形容了,他快哭了,这是谁啊,敢这么骂主子。不用看都能想象主子的脸色,定是冰封万里的。
疏影竟好奇的向声音来源地抬眼望去,借着月光和荧光,只见一位身段婀娜的小姐坐在雕花椅上,一袭红色宫裙极尽妖娆,虽看不清刺绣纹路,却仍隐约可见锦绣的并蒂莲花从裙角一路开到腰际,端的是华贵大气。当疏影看到自家主子的手腕被这位小姐握住,更是张大嘴巴惊呆在了原地,眼睛在这一红一百之间来回流转。
“疏影,你这警觉性是越来越差了,竟然这么晚才发现,月俸扣收,下去吧!”魏君乾挣脱了被握住的手腕,皱着眉头显示此时自己的不满。
疏影如临大赦,赶紧脚底抹油跑掉了。
傅瑾抬手支着脑袋,看魏君乾训斥自己的下属,俊朗的侧颜,俊目墨瞳微怒,似盛着湖光山色间的春雨,顾盼生辉!许是望的痴了,一时间竟“嗤嗤”笑了起来。
“你看够了没?”
“没有,永远也看不够。”傅瑾满脸真诚的望着魏君乾道。那一副口水直流的流氓样,着实惹恼了魏君乾。
“你......”
“別恼,生气了我心疼!。”傅瑾见在魏君乾的脸色铁青,知道在老虎头上拔毛,真是下下策。赶紧补充:“好了,我不说了。”并抬袖掩着嘴,露在外面的一双杏眼,骨碌碌转着,眼里满是揶揄,透着一股可爱的机灵劲。
魏君乾花了好大气力,才忍住打人的冲动。“傅瑾,你怎如此不知廉耻!”
魏君乾第一次叫傅瑾的名字,虽是暴怒,傅瑾表示很满意:“你终于叫我名字了,我喜欢你叫我傅瑾,而不是劳什子郡主。”
“既然郡主深夜到此,是想要臣的答复,郡主问,那臣便答了,魏某一介武夫,郡主的一番心意,魏某自知无福消受,还请郡主放过微臣,郡主请回吧。”一咬牙一转身,魏君乾再也不看傅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