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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生娇:暗卫越界了
莞华
古代言情 类型2019-06-07 首发时间28.4万 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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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作者:莞华本章字数:3181更新时间:2019-06-06 20:47:56

东鸣,莺中城内。

那人已连续半个月来悲田园蹭吃蹭喝。

虽说悲田园是官家操办,但供养的都是鳏寡老人与年幼的乞儿。那人披着脏兮兮的破斗篷,看不见脸,但估摸着也已及冠,行动举止之间亦无大碍,不知怎的有这般厚脸皮来与老弱争食。

老伯盯了他好几日,见他每至饭点便准时而至,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身上永远是那件破破烂烂的斗篷。他原想将那人赶出去,无奈每次看到那人蹲在墙角一声不吭地吃馒头,手指纤细得似乎点用力就能折断,又不由心软。

老伯琢磨老半日,终是在下一次饭点逮住他。

“咳,这位小兄弟。”老伯本想拍拍那人的肩,但碍于他身上实在是... ...“我说,你来悲田园也有半个月了吧?你打算一直这样蹭吃蹭喝下去?”

那人把头埋得更下,似乎没发觉是在和自己讲话。

老伯忍受着他身上的异味,咬牙拿手指点了点他。那人猛然抬头,又惊慌地低下,慌慌忙忙裹起面纱。

只匆匆一瞥,老伯惊讶地发现,那人居然是个女子。

老伯不由问:“你是何人?家在何处?可有父母亲人在此?”

皆摇头。

“你的过路文书呢?”

摇头。

“手实呢?”

还是摇头

老伯起了疑。这人该不会是叛逃出来的吧?东鸣国百姓谁人皆有一本手实,上面记载着个人祖籍、姓名、年岁等,过路文书是出入城有官兵盘查印章的。这人什么都没有,极有可能是从大户人家偷逃出来的丫鬟、或者牢里的犯人。

想到这里,老伯心生一计,轻咳两声,道:“你一个姑娘家,流落在外,弄成这幅模样真真是可怜。不如在悲田园住下,我为你谋生路。”

女子沉默半晌,点头。老伯松了口气,叫了个人来:“带这位姑娘进去,打了热水来。”

小厮应了是,引着女子往里走。

老伯见她走远了,立刻吩咐人往官衙里报信儿。送信的还没走,园子里喊叫声一片,老伯只见一道人影倏地跑远。

有个小厮喊:“姑娘,你跑什么!”

女子一口气跑到河边,所幸后面无人追上来。

要她乖乖听刚才那老头儿的话?她才不傻。十有八九会在自己刚进悲田园就被几个壮汉摁倒在地,接下来就是押送官府。她身上没有文书,多半会被打入奴籍、充官婢。想到这里,她不由浑身发冷。

此时已入了春,冰雪消融,春光明媚,河两岸架起不少帷幕,里头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这些都是名门显贵的内眷在踏春游玩,每个帷幕周围立着好些侍卫。她不想再被盘问,踌躇片刻,往上游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人语渐渐淡了,周遭人迹罕至,放眼望去皆是幽深篁林。她怕竹林深处有蛇,没敢继续走,见四下无人,挑了块便于落脚的石头,坐上去开始脱衣服。

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斗篷下,是一件羊皮衣,再往下是丝绒短袄、镶边妆花缎中衣... ...最后脱得只剩下里衣。女子开始清理双腿双手、洗脸、撕了衣角蘸水擦身子,虽说无他人在此,可总羞于全脱光去河里洗澡。也不知道戏本子上那些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是如何做到这般放肆的。

洗斗篷时,对岸有马蹄声。女子抬头,果真见一匹赤红色的马在河边饮水,像极了古书上记载的“骅骝”。牵马的人一身红衣,及了冠。她的眼睛因被雪灼伤,现在看人还不太清那人的面容。

虽入了春,四处春意盎然,但河水委实冷了些。女子快速收拾好,检查了手腕上金刚结的扣子,打算离开。不料不远处有一群衙吏寻了过来,直往她所在之地靠近。她慌了神,想跑,但见四周空旷无遮蔽处,自己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住,对岸倒是有层层翠障。她立刻一手拎着鞋、一手提裙渡河,所幸河水才没半个小腿肚。

可惜灌木丛太矮小,不能将她完全遮住。她见衙吏愈发近了,急得团团转,一咬牙,走到红衣人身边:“这位郎君?”

那人转过身来,爽朗清隽,是个蛮英气的少年郎。

她扬起一个腻死人的笑:“见郎君俊爽有风姿,却孤身在此甚是寂寞,此等明媚春光理应策马寻花、邀佳人相伴,踽踽独行岂不辜负?正巧,奴家亦是孤寂,不如让你我二人一同作伴如何?”

“佳人?”

她暗暗掐自己一把,眸中立刻盈了水汽:“郎君瞧奴家不佳么?”

那人分外诚恳:“不佳。”

衙吏们已至,佩刀执索,神色肃穆。她在他们到之前把破斗篷藏在灌木丛里,摆出一副“柔弱错愕纯良无害”的表情。

为首的隔河对二人抱拳:“敢问公子身侧是何人?”

红衣人回礼,却不答:“官家衙吏何故至此?”

“只因有人报信,说有个无籍黑户在悲田园骗吃骗喝,我们到时已逃走。一路追踪至此失了踪迹,方才瞧这位姑娘与描述之人分外相像。”

他每说一句,她的头就低下一分,到最后只能看到个颈脖子了。

为首那人见红衣人不答,已起了疑,指着她:“敢问公子可认得此人?”

红衣人略一思索。

“不认得。”

她差点没背过气去,眼见衙吏抽刀的抽刀,就要过河来抓自己,不由脑子一热,抱着红衣人的手臂梨花带雨地嚎起来。一开口没控制住音量,有林鸟吓得乱飞:“夫君怎的这般狠心!咱们小夫妻之间拌拌嘴便罢,如今竟是不认奴家!早知夫君薄凉绝情至此,奴家当初就不该不听阿耶的话,偏要与你共结连理!”

小衙吏一只脚踏进河里、一只脚还在岸上,进退两难。

为首那人却没这么容易糊弄:“公子认得她吗?”

她抱着红衣人的手臂,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他呵呵呵地笑,凝视她:“娘子?”

“夫君... ...”她回以脉脉深情。

衙吏告了罪:“打扰了。”又道,“令正是南赫人?”

“是。”

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多年前昭黎被北朔灭国,北朔改国号为“赫”,东鸣百姓将原北朔地域称为“北赫”,与之对应的便是原昭黎地域的“南赫”。令东鸣衙役头疼的是,昭黎旧民多年来一直存复国之心,近日大赫禁严,旧民便动了迁往东鸣心思。

想到这里,为首那人不由多看女子几眼。但并无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告辞离去。

等衙役们走远了,立刻松开红衣人,朝他福了一福:“郎君雅量,万勿怪罪。”

“东鸣可没有郎不郎君的。”

她脑瓜子转得飞快:“今日多谢公子相助。奴家忆起有些急事,便不叨扰公子了。”

红衣人踩住她的裙角,依旧呵呵地笑:“无籍黑户?”

“... ...”

“骗吃骗喝?”

她争辩:“悲田园不就是扶弱济贫之所在么!我一弱女子无家可归孤苦无依,去吃餐饭怎么?你们东鸣人未免也忒小气!”

“如此说来你的确是南赫人。”

她懒得同他讲,拽起裙子拔腿就跑。但没跑出两步便被拎了回来,红衣人拿她丢下的破斗篷缠住她双手,把她横放在马背上。她急了:“你做什么!”

他不答,牵着马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县衙。把你遣回大赫。”

她顾不得形象,在马背上扭来扭去:“我不去!”

“呵呵。”

她被颠得难受,五脏六腑似乎翻搅在一起,几乎要吐出来,又急得不行,张口便说:“恩公饶命啊恩公,万万不可!实不相瞒,奴家椿萱早逝,家中亲人只余一个叔叔,谁料叔叔竟如此禽兽,竟要轻... ...轻薄奴家!”

红衣人注视着她因充血而通红的脸庞:“哦?”

她赶紧说:“奴家告知婶婶,可婶婶偏不分是非,说奴家勾引叔叔在先,要打断奴家的腿,卖去勾栏院呢!”

“这倒是个绝妙的法子。”

“啊?”

红衣人牵着马走。

她快哭了:“你不会真要把我卖去勾栏院?”

他不说话。

“恩公恩公饶命啊恩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救到底——”

他纠正:“是帮人帮到底。”

“恩公饶了奴家吧!奴家愿为恩公做牛做马万死不辞,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入十八层地狱,只要恩公吩咐,奴家就是舍掉性命也要... ...”

“你说什么?”

女子忙说:“只要恩公吩咐!”

“上一句。”

“刀山火海!”

“再上。”

“做牛做马!”

红衣人道:“寒舍似乎正缺一头牛马。”

她怎么觉得自己进了狼窝?只听他又说:“我最恶他人欺瞒,方才你所言,是否属实?”

事到如今她只能撒谎撒下去:“句句属实!”

“若有一日被我知晓... ...”却不说了,道,“你叫什么?”

女子愣了愣,张口,只觉心下苦涩,思索道:“郑觅。”

“自己的名字也要想这样久,可见是扯谎!”

“我阿娘说,姑娘家的闺名只有夫君方可告知,除了至亲,外男是一概不得知晓的。故此才斟酌许久。”郑觅见他不吱声,大着胆子问,“敢问郎... ...咳,公子的名讳?”

“盛世。”

见她一头雾水,他又说了一遍。

郑觅回过神来不由笑:“这名字圣上听了,定会极欢喜——令正可是唤作‘太平’?”

“呵呵。”

她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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