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个池子里的水是什么啊？泡着好舒服呀！”程宁舒服得眯眼睛。
“灵液，纯净灵气凝聚的液体。”无月平静地看着小世界的边缘，目光穿过玉牌落在外面的世界。
只一眼，无月便知晓这是一方灵气正在复苏的世界。不过，这个位面的位格远低于上一个位面。
灵气？
程宁早就知道玉牌和玉牌里的姐姐是特殊的。
程宁根据自己看了很多本网络小说的脑洞，推测出一个最大的可能。
“姐姐，你是修仙者吗？”程宁问。
无月回答：“不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修真者。”
……修真者和修仙者意思不是差不多的吗 ？
程宁直接问：“姐姐，修仙者和修真者有什么不同吗？”
无月回答：“称呼不同，而且每个世界力量等级的划分也不一定相同。哪怕是同被称呼为修真者，在不同的世界，其修炼体系也不一定是相同的。”
当然，其核心的修炼法则不会相差太多。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无月平静淡漠地说：“你该回去了。”
话音落，灵液池里的纯净灵魂消失。
程宁睁开眼睛，有点小郁闷，但更多的是开心和激动。
天亮得好快。
而且，有些事情忘记问姐姐了。
不过，姐姐醒了！
我终于见到姐姐了！
开心！
白天一整天，程宁都处于一种兴奋状态中，连同学们间的悄悄话和八卦都没理会。
晚上，程宁早早地躺到床上睡觉。
然后，她再次站在竹屋前，看到姿容绝美的姐姐。
“姐姐，这里好像变大了好多，而且也多了好多东西！”程宁望着坐在高高树枝上的无月，说。
比如说姐姐靠坐着的这棵树，之前还没有的。
无月看了她一眼。
“嗯。”
“去灵液池泡着。”
程宁乖乖地跳进池子里，溅起一小片水花。
听到声音，无月转头多看了两眼。
程宁感受到熟悉的舒适感，笑嘻嘻地说：“姐姐，你不来一起泡吗？”
无月摇摇头。
程宁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起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昨晚她太过兴奋，一时间竟然把这个问题忘记了。
“无月。”
“很好听的名字。”程宁两眼放光，问，“姐姐，是哪个‘无’，哪个‘月’？”
“虚无的无，月亮的月。”
“那我以后叫你月姐姐好不好？”
“随你。”
“月姐姐，你一直住在玉牌里吗？”程宁想起那莹白剔透的白玉牌，好奇地问。
“不是，这只是我开辟出来的一个临时住所。”
无月继续看着远方的风景，声音平静淡漠：“你现在最好安静一点。”
程宁：……
好吧，身为“妹妹”的自己要乖乖听姐姐的话！
小世界安静了下来。
泡在灵液池里的程宁看着树上的无月，气息淡漠的无月看着不断衍化扩大的小世界。
一片静好。
一个星期后，不断撒娇卖萌、找着机会就往无月身边凑的程宁小姑娘得到了大量情报。
程宁小姑娘将它们总结为三点。
第一，她的月姐姐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修真者，来自一个非常厉害的修真世界。
第二，月姐姐可以任意进出她所在的世界，而不久之后她的身体也可以进入玉牌里的世界。
第三，她所在的世界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传说中的灵气复苏，小说里套路的现实版！
“月姐姐，灵气复苏多久前开始的啊？”看上去跟真人差不多的程宁灵魂坐在藤蔓交织成的长椅上，边问边悄悄地往藤椅另一端的无月挪近。
“大概六年前。”无月无视程宁的小动作，继续说，“流星雨出现之前，这方世界的灵气恢复速度很慢。流星雨出现之后，这方世界的灵气浓度会以较快的速度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平。”
这个世界的位格虽然远低于上一个世界，但也算得上是中等级别。
这个世界也是有捕获在虚空流浪的世界碎片的能力的。
这一年的夏历九月初九，被后世成为“曜日流星事件”的流星雨就是世界捕获异界碎片造成的异相之一。
为了加速融合异界碎片，此界天道会不断加强这个世界神秘侧的力量。
毕竟那几块世界碎片是偏神秘侧世界的残留。
因此，这一年夏历的九月初九，也被后世人成为“世界变革之日”“灵降日”“混乱之初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个世界会比较混乱。你是天生灵体，最好小心一点。”
程宁的体质带着一定的隐藏属性，若不是碰巧遇到自己的玉牌小世界，短时间内也不会被任何生物发现。
灵气复苏以前，程宁的体质就算全显露出来也不会有多大麻烦。
但是现在……
天生灵体，一大堆灵性不足的生物觊觎着她，企图趁着她心神松懈时吸干她的灵力和灵魂。
以后，程宁还有很大可能遇到企图夺舍她肉身，吞噬她灵魂的生灵。
对于大部分异族，程宁是“大补品”。
对于人族，她修炼的起点就是大部分修士的终点。
除非程宁拥有碾压一切的实力，或者有震慑所有不怀好意的生灵的靠山，否则，程宁以后的日子总归不会太好过。
无月对这个自来熟的人族小姑娘有一点好感，再加上小姑娘的体质提前显露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
她觉得，她可以给这个小姑娘一点福利。
无月看向挪到她身边的程宁问：“你想修炼吗？”
“修炼？”
程宁眨眨眼睛，认真的回答：“想，很想，非常想。”
“好，我教你。”
……
修行之路精彩纷呈，多艰险。
在接受月姐姐的修炼教导之后，程宁才发现自己的世界原来存在着那么多危险的生灵。
修行之路虽然磕磕跘跘地开始了，但有月姐姐护着，一切也都变得安宁平和起来。
程宁看着无月发呆。
“怎么了？”无月问她。
“没什么。”程宁回神，摇头，说，“月姐姐，你的实力有多强啊？”
无论面对什么，月姐姐好像从来都是一副轻描淡写的闲适模样。
程宁吃了一口饭，等着无月的回答。
“大概，这个世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无月想了想，回答。
“好了，赶紧吃饭吧。”无月说。
“嗯。”程宁乖乖点头。
无月是不需要摄食的，但程宁软磨硬泡，让无月答应了偶尔陪她吃饭的请求。
所以，今天又是无月在旁边坐着，程宁努力吃饭的一天。
夜幕降临，浓郁的白雾一点一点笼罩整座城市。
第二天一大早，居民们就发现起大雾了。
雾气弥漫了整座城市，白茫茫的一片，隔远些就看不见东西了。
“程宁，雾气有问题。”无月平静冷漠地说。
“那我去查看。”程宁回答，“月姐姐，你要先回玉牌里吗？”
无月摇摇头。
向老师请假后，程宁在无月的指点下来到一个荒岭。
满目一片白，程宁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不对劲。
“月姐姐，你在哪？”
程宁转头，却发现身后的无月不知何时不见了。
程宁认真思考了一下，决定原路返回找人。
不管如何，先找到月姐姐再说。
程宁走了很久，眼前依旧白茫茫一片，似乎哪里都没有无月的身影。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抛下你了呢？”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程宁瞬间警觉。
“她是那么强大冷漠，你说，她会不会为你停留呢？”轻柔的声音继续响起。
“谁？出来！”程宁冷喝道。
“你想拥有强大的力量吗？我可以借给你哦。”轻柔的声音如同蛊惑的丝线，一点一点勾动人的心弦。
程宁想要强大的力量吗？
自然是想的。
但是，世界上没有白得的午餐。天上不会平白无故地掉馅饼。
程宁怎么会轻信陌生人的话？
更何况，无月教导过她，只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程宁是万年不出的天生灵体，修炼速度极快。她依靠自己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哪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
更何况，跟不怀好意的生灵借东西，那利息可不好还！
程宁一脸冷漠。
“当你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即使是高高在上不为任何人停留的她，也不能轻易忽略你了，不是吗？”
“来吧，来吧。”
“我可以给予你无上的力量和永恒不死的生命！”
程宁好似被蛊惑了，一步一步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吧，好孩子，来吧。”
声音来源处，一个人影朦朦胧胧。
程宁走近，积蓄已久的力量瞬间发出，人影消失。
程宁松了口气，眉眼弯弯。
返回原路，程宁又走了一段时间。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前方若隐若现。
“月姐姐！”
程宁笑着跑过去。
那人转过身，面容熟悉，语调温柔：“宁儿。”
程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哦。”
……
另一边，无月静静站在原地，看着程宁离自己越来越远。
白雾渐浓，似乎形成一堵围墙将她包围。
以无月为中心三米范围内，白雾几近于无。
感受着清晨清凉的雾气，无月的表情越发平静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