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怎么找，找不到啊。”如今这天大地大。找一个人何其困难。
再说，年谣看着图中女子的相貌。陷入了一阵的脸盲。
这画既然是通缉人，就不能走心点吗。画的啥玩意呢这是。
能不能在抽象点！
在当她苦恼之际，却万万没想到的是。
那所谓的妖女姐姐居然来找她了。
还是来自首的！
“自首？！”年谣充分的对她行为此刻产生了怀疑。看看此女的容貌，一副清秀佳人。只是眼睛少了些神韵，旁人看着无异，以年瑶的视角来看，她的眼睛。乌黑黑的一片。连眼珠都没有。而容颜确是温柔，美丽。详和。就那眼睛…
年谣吓了一跳。
“你的眼睛？”
见她白净秀丽的容颜，年谣想着要是有了这双眼睛该是个多美的女子啊。
虽说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修炼修到半吊子的年谣多多少少给看出来了。
只觉得这么看下去十分的不自在和几分惊悚。她用手扫了一下眼睛，关闭了灵识，恢复成正常人看她的视角。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总算消失在她的视线，这下瞬间好多了。这妖女姐姐，虽然没有什么神色和波光，到底容貌秀丽，是个美人。赏心悦目的紧。
“你自首什么呢。这是想不开还是咋滴？”现在人都这么自觉吗？
年谣是惊讶的，又有些怕直视她的面孔，想着之前看到空洞的眼睛。那个画面，哇，她不能在想了，只是闷着头皮地道:“王麻子和他兄弟是你杀的吗？”
女子面色平静：“是我杀的。”
“……”
“好直白了“（不解释吗。不说自己被陷害的吗，你除了眼睛有点吓人之外，看起来这么温柔善良还会杀人吗。年谣惊了。）
年谣犹豫道，”杀人犯法，姐姐下次莫要再…呸。”想想她还是语重心长的道，“姐姐你虽然修炼成了人形，但是也知道修行不易，杀生这件事情是真的很损修为的。不小心杀过火还可能还会堕入魔道，既然你都来自首了，又是何苦呢……”她叹息着。
她是真的很佩服那种从小动物开始努力逐渐，最后修练成人形的。挨过无数次天劫和慢慢悠长枯燥的岁月。最后好不容易修成人形。却走了歪道，这是真的不划算还惨。
见年谣一语道破她的始末，她确实是条鲫鱼修炼的人形。她也不惊讶，“我才不后悔杀了他们。就是只恨不能千刀万剐。”
“........”
她这刚才说了一堆。这是像没说一样？
“这，姐姐既是过来自首的，理因是想通了。”年谣没想到面前女子怨气还是那么重，“应该回头是岸啊，怎么还要说话这番话。”
看起来她还是心有不甘的样子。年瑶劝她，“这暴力倾向是不对的。”
“讨厌谁谁谁打一顿就好了，姐姐何必痛下杀手呢。”
她感觉她这是在规正着鲤鱼姐姐的思想。但是她好像失败了。
“你以为我去想杀他们吗？是他们就是不该活着，回头是岸？”她歪头。眼里有些迷惑。一闪而过，她笑容讽刺明厉。无端生出几分明艳，“回头是岸？我恩公被这王麻子杀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替天行道。”她恨恨道。
“你恩公是被这王麻子杀了吗？”年谣又是一惊，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指不定又是一番报仇的戏码。
“是啊，世人皆是薄情。可…恩公他…”她配合她的猜想，神色凄凉像是回忆了一段往事。许久之后颤抖的说。
“恩公待那么我好，就因为那王麻子看上我的容貌，害死了恩公。欲娶我。都说我杀人无情。子今又何时无辜。”
“比起子今的一条命，他王麻子算什么。”她喃喃道。
“额…这个嘛。”年谣听的入神，一同思索着，“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你没错啊，别自首了，快回去吧。”年谣斩钉截铁的说，“姐姐你快回去。”
若真相是如此的话。她历来身为一个恩怨分明，是非分明的人。这种结果可不就是一报还一报。杀人偿命，不过两清。
年谣本就不是来替天行道抓人的，完全就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妖风，让她莫名其妙的接了单子。她郁闷的很，她也觉得那鲫鱼姑娘没错，说道：“别来自首了姐姐。记住下次勿要再犯就行。我找你的途中，也听说过了不少王麻子的事，他和一帮兄弟生前欺男霸女，害死过不少人。这等人渣死不足惜，我之所以给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暴力倾向是不对的。你应该借刀杀人，比如把他告上官府，而不是自己动手，还要被官府通缉。”
“下次理因见机行事。”
再说要是真把这位妖女交出去，这么好看的姑娘，她肯定是不想完成这个单子了。一点都不想。
她之所以这么仁慈，才不是见色起意。才不是！
“你在说什么…”鲤弱完全没意料到这种情况，意料之外听了这些话还居然觉得有点莫名的感动。
“可是我真是来自首的…李家不是想要我的…”她话还没说完。
突然一阵剑风呼啸而过，擦过年瑶耳边几缕发丝。鲫弱急忙施法一挡。剑身也回了过去。
剑风也吹过树上挂着铃铛，清脆的响着。
回荡着这扬城三月里，和这么一荒郊野外的地。
这仿佛缠过千年，梦回今朝。
年谣转身，微微惊讶。
“道士？”
下一秒。
“诶你这什么剑法，偏偏就打到我了，我的头发我的天…我这小心脏可经不住你们年轻人……”年瑶喘了口气，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
她仔细一摸发间，总觉得头发少了，真少了。好像真是掉了几根头发，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一后腿，眼球一白，“我的发量啊。”
她有些哀怨的看着前来的道士。
忽然，她眼前一亮。呈现出和之前不同的色彩。
来人，一副道骨风清的样子，在微风中，扬起他墨色的长发，他神色冷淡，轮廓勾成清冷俊厉的线条，和风微暖中，落下了千般树叶，他眸中却淡淡，却又好像，万物落不在眼中。
入画的风景骤然而至，他微微抬头，有些森然的傲气和冷意，那把剑已经回到了他手中，阻止了鲤弱要走的路。
鲤弱微微失神，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就是啊。她怎么可能走的了。
人家已经找上门了。再说，本来，她就是来自首的。
至始至终，她也就没不抱着生的态度。
年谣是彻底给呆了，她认得那道士手上的剑啊，这把剑在典籍里见过无数次了。那个谁…她最崇拜的那个谁的，手持剑以羡，这绝对化成灰她都能认得一把剑，今日再见…她不由语气颤抖起来。“这剑...这剑...你…”
年谣觉得自己怕是要晕了。她的大脑已经开始叫嚣了，这是以羡啊。以羡啊！
那个人…那个人…是他吗？
但见道士向她看过去。就一眼。
她就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一眼很明显就不是故意暼向她的，她却觉得如此不知所措，乱了思绪，这道士没有理会年谣，他现在只关心身边的鲤弱，他看着鲤弱道。
“你可知李家四处寻你，就为了你这颗内丹。”
内丹？！年谣一惊，原来李家不是说什么除掉妖女而是只有为了她这颗内丹？年谣脑子飞速转着。
原来如此，就说这李家哪来的正义，花那么高的赏金说着是为名除害，其实竟然是惦记这位姐姐的内丹。
“我自然知道的。”鲤弱笑道。
年谣一瞬间，觉得她笑的好轻啊，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
像风一样，没有遗憾。
“你本可以离开这里。”道士有些不解其意。
此刻的年谣完美的成了空气。
“我犯了杀戒。”她自嘲。
“你走吧，我不杀你。“他收回了剑。“不过我那些同行说不准。”
“横竖是死吗？我又能逃到哪去。”她苦笑，手伸进心口位置，面色一瞬间变得痛苦很多。好像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她缓缓，一寸一寸的取出一颗内丹，此时的手上已不见白净，是鲜血淋漓的刺红。手上的内丹发出微微的光芒，她的唇色已经没了颜色，眉目之间一片雪白，“你拿去给他吧。”
“你想救他？”道士若有所指的似乎是那重病缠身的李家公子。
“我只是在祝他功德圆满。”
“…………”
道士没听懂，年瑶也没听懂。
她留下很轻很轻一句：“最后一次了…”
很轻很轻。年谣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
她知觉得脑子一片盲猜，就看着宋子遇接过那内丹，她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也硬生生的卡住，她想，这是有人抢他的赏金千两吗。
好像不对。唔，这个姐姐在干嘛。
她突然意识到，
刚才那个举动是自取内丹？这是在自杀？！
“喂。”年谣扑过去有些小激动：“你自杀什么啊。不就是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吗。不对，人家要你内丹你就给了啊。你自杀什么。”
不对。那道士说同行也留他不得，那个姐姐是怕其他道士吗？
“你要是怕其他道士，我带你逃不行吗。”
年谣想触及她的的手，却满手抓个空了。这看着瞬间消散的神元。
“她这是...她死了。”
这么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