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袖在一片银中看到了飘扬的旗帜,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踏得这冰天雪地的大漠一阵痉挛,她的脸冻得有些通红,古代没有空调没有暖气,这么冷的天她没被冻死都算是庆幸。
宋挽舟一身术士打扮跟在国师的身后,看着上官云袖冷得打了个寒噤,心里有些不忍。
“挽舟。”
国师有些厉声地喊了一句,他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有些难为地低下头去,国师拍了拍他的肩,压低了声音。
“你是大人唯一的血脉,当年的灭门之仇应该在你心里种了根,如今你是公主的天师,是奉王上之命护两国国运,切不可生出事端来!”
祁南王喝完酒后满脸通红,在这风雪里一路疾驰,上官云袖看着曾经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得到的万马奔腾,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来的路上就听说这祁南王杀人不眨眼,在这大漠里杀人如切菜,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到了这里......
“公主呢?我的王妃呢?”
祁南王下马直奔上官云袖而来,他不同于宋挽舟的清贵,而是满身肌肉,鬓角浓烈,步伐宽阔,眼角眉梢满是久经战场的皲裂,大手一挥,将润雪打发至一旁。
“公主!”
上官云袖看着眼前这个朝着自己伸出手的人,比这个年代的自己大了将近30岁,她满身的抗拒,跟着祁南王一同前来的部下在那边吹响了号角,鲜红的旗帜在风雪里为这一场和亲增添喜气,祁南王不等她说话,一个箭步将她抱起来。
“王妃,以后本王会好好护着你,本王想了你三年!”
宋挽舟本欲上前,被国师拉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云袖被他放上了马,看着她红红的眼眶。
祁南王为了迎接她的到来,早已命人新造了一个宫殿,里面的装饰与这大漠相差甚远,她被祁南王从马上抱下来看着这宫殿里的装饰,竟然和锦辉差不多,就连锦辉宫廷里才有的香都有。
“这是特地从锦辉请来的工匠建的,大漠的风情公主恐怕颇有些不适,如今成了我祁南的王妃,本王便命人将那锦辉的物件搜罗过来。”
上官云袖看着这诺大的殿里,挂起了红色的帷幔,那张床上绣着百福,心里打了个寒噤。
“王上,锦辉天师求见。”
祁南王知道此刻还有诸多锦辉国的人在外等候,他抛下了云袖独自前往,云袖大气都不敢出,这里的人都面露凶光,对待她这样一个敌方的公主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润雪也规规矩矩在一旁不敢出声。
“你是锦辉天师?”
祁南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眉清目秀的人,一身术士打扮,面露敌意,他是在战场上看惯了如鹰如狼一般眼神的人,面前的这个人是锦辉王随行的名单中后加进去的,他们大漠生长的人从来不信鬼神,只信手里的刀。
“我祁南王从不信天象,只信手中的刀,若是刀不够锋利,即使天象祥瑞也救不了我。”
“回禀祁南王,公主乃我王的掌上明珠,出生时乃是大吉之时,如今千里遥远嫁来祁南国,自是为了今后两国的长久和平而来。”
祁南王对着这样咬文嚼字的说辞嗤之以鼻,他们大漠之人向来信奉力量,信奉强者,他不信一个天师能奈何,只是碍于锦辉王的面子,将宋挽舟勉强留了下来。
暮色深沉,上官云袖在屋里坐立不安,润雪为她点上了烛火,看着门口杀气腾腾的护卫,两个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不知道宋公子他们怎么样了。”
“公主,宋公子是以天师的身份陪同而来,想必不会被人为难。”
上官云袖知道祁南王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不由得担心起来,锦辉和祁南迟早会有一仗,自己嫁过来不过是为了给锦辉国争取一些时间罢了,祁南王对着自己都会时刻堤防着,更何况是锦辉国的其他人。
“王上!”
祁南王带着一身的酒气而来,润雪不得不退了出去,他揭开了盖头,看到了三年之后的上官云袖,面带桃红,眼波婉转,不似大漠的女人那样浓烈豪放,多了水乡的委婉。
“参......参加王上。”
她学着礼仪来对着他,在这个时代,他是君,她是臣。
祁南王可不是宋挽舟那样的正人君子,他此刻更像是一只大漠里饥肠辘辘的狼,遇到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兔,自然是发起了猛烈的攻势,酒精正是最好的催化剂,他们大漠里的人向来直接不拐弯,自三年前在锦辉国见过公主,再也难忘,三年已过,虽然长相上与三年前有些出入,可是比以前更加的明艳。
上官云袖不敢反抗,她看到了祁南王褪去的衣衫上压着一把雕刻精美的匕首,她若是反抗只怕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她只能咬紧了嘴唇承受着他的猛烈,毫无温柔而言,不敢出声,不敢反抗,就是一个任人把玩的物件,和这个时代无数女子的命运一样。
宋挽舟今夜也未眠,祁南王对于他的到来有些警觉,想必自己今后在这里的日子并不会好过,好不容易熬到了后半夜,看着这宫里慢慢散去的众人,宴席上祁南王的酒量惊人,他的部下说着污言秽语。
“公子。”
宋挽舟穿起了自己的衣服,在夜色下面色凝重,随行的男侍知道他的心思,轻轻叹了一口气。
“公主的殿里熄灯了,公子也早些安置吧。”
宋挽舟无言,今日他和她近在咫尺,他却无可奈何,今日开始她是主子,他是臣,想着不过咫尺远,祁南王那入砂砾般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摩挲,她像是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猎物,任由祁南王粗暴的驰骋。
宋挽舟想到这些更是睡不着,看着那爆破的烛火,攥紧了拳头。
上官云袖在床上睁着眼到了天亮,一夜之间她的身份便是祁南王的私人物品,他的王妃,来之前锦辉王曾叮嘱她,尽快有所出,这样才能更加巩固自己的地位,才能长久。
可是她才不到二十岁啊!在现代是刚上大学的年纪!
祁南王翻了个身,他的身体紧绷,也许是酒后的缘故,完事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上官云袖看着那把在自己不过三步远的匕首,还有熟睡中的祁南王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她坐起身来盯着那匕首上的红宝石许久,但最终没有下床。
她不能将自己和所有锦辉一同来的人的性命就这样断送了。
第二天的光亮刚刚升起,祁南王便醒来,上官云袖正好对上他的眼,满眼血丝。
“爱妃,昨夜可是累着了?”
他说话暧昧,上官云袖心里升腾起一股翻腾之意,却只能强忍着点了点头,祁南王伸出手来在她起伏的上身来回游走,上官云袖深吸一口气,幸而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侍官的声音。
“王上,按规矩,王妃该去向王后请安了。”
祁南王这才戛然而止,站在屋内的侍女上前来为他更衣,大门打开一阵寒意突然袭来,上官云袖不由得拉紧了被子,将脸瞥向一侧。
“去回了王后,今日的请安免了,改日本王带着公主亲自去。”
侍官明显有些为难,在门外杵了一会都未曾离去,祁南王一个眼色过去,他不得不去回了王后。这宫里的美人他也见过了不少,只是还未有谁能被王上亲口下旨免了请安。
“这是王上亲口说的?”
王后昨夜也是彻夜难眠,尽管这宫里的妃子早已多得她数不过来,但是听说王上三年前见过了那锦辉的公主之后便时常挂念,现在好不容易娶了进来,想是这今后后宫的天,只怕是会变了。
侍官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一早便来到王后这里请安,也等着见一见这传闻中容颜倾城的公主的众妃,听见了侍官的话,各自心里都有了不少的小心思,只是谁也不敢说话,不过是侧着头与自己相熟的妃子使使眼色。
“知道了。”
王后说得平静,众妃更是识趣地退了下去,屋里的炭火烘得足足的,王后却觉得自己的身上很冷。
“王上如此偏爱这位公主,这不是明着打我这王后的脸吗?!”
“王后息怒,一个侧妃再如何都不能撼动您的位置,何况在这祁南国她无亲无故,如何站得稳脚?”
“无亲无故?呵,现在王上就是她最大的亲故,何须旁人?只要有王上的宠爱,她要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