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了一夜的乌云,天空黑压压的。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也似乎预示着什么。江州的百姓从一月之前开始就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其实这样的生活对于农民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但若是刻意安排的,就显得有些生硬了。
陆尚宇早早地就起了床,处理完了一些在这边的公务,叶萧这个时候还没来找他,就猜到他可能还睡着,他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微笑,他知道叶萧是因为什么而迟迟不起。
这就让他想起了多年前,叶萧和他偷跑出宫去,然后遭遇一群狗的追击,也从那以后开始,叶萧就比对狗有了阴影。
他想着就让他多睡一会儿。他决定亲自去考察一下当地的民情。刚起身来到门前,叶萧就从外边把门推开了。两人对视了片刻,陆尚宇让开了路,叶萧走到桌边,拿起水就喝。
陆尚宇疑惑的皱起了眉头,问:“去哪了?”
“你先让我歇会啊!累死了。”
叶萧气喘吁吁的说。
他今天走的路可真不少,从江州最繁华的地段到几个穷乡僻壤。
陆尚宇坐在了他的对面,等着他回答。
“现在外面很混乱,都在排队抢购粮食,而那些粮贩也乘机在抬高粮价。现在江州的粮价竟比京城的还要高出数倍。”
叶萧说着,无奈的摇头。心里想,这次真是给陆尚宇出了一个难题,若是他帮助江州的百姓度过了难关,最好。要是解决不了,便会落人口舌。连一个小小的州都管不了,又有什么能力治理一国的天下。到那时,就算皇上有意立他为储君,也怕是堵不住芸芸众生之口。
听完叶萧的话,陆尚宇一直在沉默着,叶萧知道陆尚宇一定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就没有打断他,从小到大好像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即使这次很难,但他还是想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因为他是陆尚宇。
“今天辛苦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转身往出走。
叶萧快步的跟上来。
说:“我们一起。”
陆尚宇看了他一眼。
“好。”
出了驿站之后,两人就前往当地的官府。
“知府姓曹名汝昌,据说他的祖上有一位是开国元老,他本人也是才华横溢。但就是太贪了,奴役百姓,无恶不作。而这样的事,就只有他的狐朋狗友知道,再就是被鱼肉的百姓。可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天高皇帝远,深处京城的皇上根本就不知道这里人们的真实生活。”
叶萧一边走着,一边给陆尚宇语重心长的说着。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该得到的惩罚,一样也少不了。”
陆尚宇说着,并露出了些许厉色。
叶萧剑眉微微上扬。
嗯了一声。
气派的府邸,在众多之中,仿佛鹤立鸡群,所以很容易找到。
陆尚宇望着高空之中悬着的皇上御赐的扁,眼里的感情深不可测。
并不多时,就有一个笑脸相迎的人走上前来,向陆尚宇行礼。
“王爷,安!小人,曹瑞,曹大人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此人语气奉承,表情也是谦卑有礼。
体态肥硕,身着藏青色官服,应该是管家。
陆尚宇和叶萧对视了一下,然后就跟着进去了。
外面看着已经是奢华到了极点!走到里面时,叶萧的口张得都快掉到地上了。再看看陆尚宇,还算淡定。所以他他也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怎么说也是见过皇宫的人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长长的廊坊,蜿蜒的亭台。所到之处无不尽展现奢华之气。
“王爷,请稍等片刻。”
在一镶着金边的大门前,管家曹瑞停了下来。
曹瑞的话刚落,叶萧就忍不住想动手,但被陆尚宇拦住了,并用眼神示意了他,别轻举妄动。
过了半晌之后,曹瑞才从里面缓缓的出来,
说:“王爷请。”
他的态度傲慢之极,和刚刚那俯首帖耳的态度千差万别。
其实这个时候叶萧是真的很想揍人的,若不是陆尚宇拦着他,那个人现在估计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嗯。”
陆尚宇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他见得也不少了。先前对他的态度如此的谦卑,无非就是不知道他在宫中的地位如何。
来回还不到半晌的时间里。
陆尚宇的嘴脸挂起一抹冷笑。
“这曹大人消息真够灵通的。看来这地域真不是什么事儿。”
刚进去的时候,那曹知县就很热情的快步走上前来。但却并没有行大礼。
要知道,陆尚宇抛开了皇子的身份不说,也是皇上钦点的御使臣。他这样无礼,无非就是觉得,陆尚宇一个失宠妃子所生之子,没有任何依仗,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更何谈构成威胁。
“来人,上好茶!”
“不必了。片刻就走。”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口。
曹汝昌露伪善的笑着,说:“哈哈,好,早就听说王爷雷厉风行,,,,果真。”
陆尚宇面不改色,说:“江州发生大水患,大人,可有对应之策。”
曹汝昌思考了一下,说:“我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甚是惭愧!”
闻言,陆尚宇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死死的盯着曹汝昌。
“呵,,,,,曹大人的意思,这个问题,是解决不了。”
曹汝昌说:“是,王爷。”
陆尚宇起身,一字一句的说:“江州地处偏僻,但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近年来,岐国陆续大战,粮草所需都得益于此!本王以为江州,岐国之命脉。是需要个有能力的人来管理了。”
曹汝昌听着陆尚宇所说的话,露出了阴狠的表情,而这一切也没有逃的过叶萧的眼睛。他见已经撕破脸皮了,也就不再演戏了。
说:“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王爷,还是太年轻了。朝廷之上,各人之间的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王爷应识趣才好。也应懂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话刚完,就有人从外面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个对成色上好的蓝田玉雕刻而成的酒器。
曹汝昌伸出手将一只拿在手里,随意把玩着。
只听到咣当一声,精美的玉雕顷刻之间,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