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肖太后脸色有点紧张,问道:“真的吗?”
肖天佐又说:“现在我们辽国情势很紧,前敌打了败仗,杨宗保又押在金马城内,也挡不住宋将巧装改扮为杨宗保而来。太后,不管是真是假,我有这个怀疑。这事儿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好。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他是插翅难飞;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能轻易地杀一个跟杨延昭有仇的人。”
“太后您明智,您高见。此事宜早不宜迟。”
“放心吧。”这肖太后可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啊,虽说出现了这种情况,仍然是不露声色,吩咐肖天佐回去,自己仍然观看比武。
单说排风上马直奔梅花圈而来。
马到近前,韩冷叉交左 手,问了一声,“来者何人?”
排风答道:“问我,有名给你。在下姓陈名风,陈风是也。”
“哦,我听说你是太医金大人的门婿。”
“不错。”
“哎呀呀,你是太医的门婿,要说找你治个病看来还行,下场论武,恐怕你是自来送死呀。算了,我们都是保肖太后的,不战也可,踅马回去吧。”
“不,我一定要和你分个高低,请吧。”
“你还不服,非打不可?好,不给你点厉害,你也不知马王爷长着三只眼。”韩冷说罢,催马舞叉直奔排风。
杨排风一不胆惊,二不害怕,两手举枪“喀啷啷”怀中抱月,往外招架。
把叉架出之后,顺手一抖挺枪便扎。
韩冷急忙躲过:“啊!厉害。”他抬头看看排风手里的这条大枪。
提起这杆枪,是有丈八长,外面银子裹,里面夹青钢,锋刃四指厚,枪身半尺长,繐缨斗口大,钢勾内里藏;上山与虎斗,下涧擒龙王;落在英雄手,专把敌命伤。
“哎呀”,韩冷一看这条枪,确实与众不同。
就看排风摆开这条椅,上三枪,下三枪,左三枪,右三枪。
枪枪好似蛟龙出水,怪蟒翻身。
转眼间,韩冷是眼花缭乱,看不见陈风的人,光看见枪头了。
“厉害!”排风心里想:我还不能把他扎着,要扎死他,会引起韩昌的不满,肖太后也会心疼的。不要误了大事,把他打败就行了,暂时留他条命,到边关再杀他也不迟。
排风姑娘想到这里,大枪一晃,枪头奔他的哽嗓咽喉。
韩冷一低脑袋。
排风一看没扎上,搬刀头,献枪纂,检纂又过来了。
“啊!”这小子往旁边一闪身,排风 马往前一进,枪纂一撤,抢头一抖,这条枪是正奔前心。
韩冷躲过二抢,第三枪来到,再想封躲就来不及了。
如果再果在马上坐着就得挨这一枪。
不好,要命要紧,这小子翻身“扑通”摔下战马,战马跑出多远。
韩冷摔在地上,两手扶地想站起来,杨排风马往前进,甩枪头顶住他的后背:“韩将军,摔疼了吧?”
“啊?这个……”
“韩将军,大将败阵,兵家常事。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呀。这算不了什么。请起来,上马再战。”
韩冷一听,怎么着,叫我上马再战,好。
这小子脸皮也厚哇,眼看先锋大将到手了,这不是被人家夺去了吗?
如果二次上马把陈风打败了,不还是先锋吗。
为此,也顾不上脸面了,翻身起来,抓缰上马,摆钢叉又和排风打起来了。
两个人又没有打过二十个照面,二马一错蹬,杨排风说时迟,那时快,大枪往左手一变,探背拉出打将的钢鞭,奔韩冷的后背。
“啪!”虽然打,排风手下可留了情了,没有说十成力气都用上,也就使上一半。
韩冷听见背后有钢鞭声响,知道不好,一缩脖子,就听见“叭嚓”一声。
韩冷在马上栽两栽,晃两晃,二目紧闭,就再也不动了。
杨排风把战马带将过来,把钢鞭插在背上,两手端枪:“韩将军请。”
韩冷一听,我还请个屁呀,再打就没命了。
可我服了这话还不好意思说出口,呆在那儿不动也不吭气,那个意思是我服了。
肖仁宗肖太后在彩杉殿上一看,哎呀,陈风这人可真厉害,确实有本领。有那么句俗话,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肖太后本身是文武双全,上跟一看双方动手,怎么个打法,她都明白。
她一看,韩冷和人家打,确实是玩了命的打,面陈风呢,还真留着情呢。
不然这一鞭起码来说,得打他个抱鞭吐血。没有,力气没全使上。
肖太后心想:这 个人要是和杨延昭仇深似海,那我可算是收了个顶天玉柱、架海金粱的大将,就怕这里有诈呀。
肖太后正合计着,就看韩冷带马过来,韩冷甩镫离鞍下了战马,迈步来到彩杉殿上参见肖太后。
肖仁宗问他:“韩冷,你怎么不打了?”
“肖太后,我这个的。”那意思不敢打了。
韩昌在旁边说话:“太后陛下,恐怕二弟不是他的对手,不战也罢。”韩昌说这话时,脸上也不好看。
自己的兄弟打了败仗能高兴吗?
肖仁宗笑了:“韩冷,你就要想打,我也不让你打。”
“为什么?”
“你要是不打,你这条命还有,再打,你边命就没了。你可要知道,陈风可手下留情了。不留情,恐怕现在你已在不了人间了。”
“是。太后,那我就不打了。”
“不过,你当不上先锋官,还可以当大将吗!哈……来人哪,宣陈风上彩杉殿。”
杨排风心里面高兴啊,只要先锋官到手,发兵那天,把少帅杨宗保拉出来祭大旗时,我就能救少帅的命了。
排风想到这儿,下马来到彩杉殿上,抱腕禀手:“与肖太后陛下叩头。”
肖仁宗笑了:“陈风确实武艺不凡哪。”
“太后,您老人家过奖了。”
“确实是这样,哈……,来呀,传我的旨意,问问还有没有人下场争先锋。有就和陈风比试;没有的话,我可就要点将了。”兵丁传令往下一喊,半天没人答话,证明谁也不敢打了。
肖太后一看:“好。既是无人答语,这个先锋大将就由我来点了。众位大臣们,你们看行吗?”
大家都说:“太后,臣等遵旨。”
“好!”肖太后说:“众位大臣,这个先锋官就是陈风的了。韩冷为副将。大家看怎么样?”
这些大臣们一听,都乐了。
这帮捧屁的货异口同音都表示赞成。
金太人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心里话:排风啊排风,你真行,这先锋官一到手,哪怕救不走杨少帅呀!
杨排风就更甭提了,撩衣跪倒:“多谢太后隆恩。”
肖仁宗点点头:“来呀,赶考的人叫他们都回去吧。众位大臣,也都回去歇着吧。金大人,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挑好了先锋大将,明天不能出征,得过个三天五日的。到时候,我再交给陈风兵权。”
这句话,什么意思哪?
那就是说,现在考上了先锋官还没有兵权,还得等着。
杨排风听了,说道:“臣遵旨。”
肖太后说:“陈风。”
“在。”
“站起来,随我进宫。”
“这,太后您……”
“你是我点的先锋官,我要赏你御宴。金大人,你回府告诉令爱,今天,陈风就不回府了。”
“这个……”
“走吧。”
“是。”金大人没敢说别的,看了排风一眼,转身下了彩杉殿,上马走了。
排风心想:点了我为先锋官,一无兵权,二不放行,倒叫我进宫赏给我皇封御宴,不知又是何意?
俗话说:这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难道说肖仁宗看出我的什么破绽了吗?虽说心里犯嘀咕,排风脸上却没带出来,回答一声:“是。”
杨排风硬着头皮跟着肖仁宗进了皇宫。
进了皇宫,先到御花园玩了一会儿。
御花园里那真是奇花异草,扑鼻的芳香。
游游逛逛天色已晚,众人便在御花园中间一座凉亭中坐下,不少宫娥,才女跟着传候。
肖仁宗吩咐献茶,茶端上来。两个人喝了几口,肖仁宗又吩咐摆宴。
时间不长,摆上了一桌皇封御宴。
那真是应有尽有。路地牛羊海里鲜,猴头燕窝沙鱼翅,四浑四素。
四千四鲜,四凉四热,桌子上都摆满了。
肖仁宗把杯端将起来说:“陈风啊,你知道我把你带到皇宫内院来什么意思吗?”
“陛下,小人不知。”
“不知道,我告诉你。赏给你皇封御宴为的是将来有一天与宋朝开仗,让你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好意。”
“陛 下,小人不敢。我与杨延昭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之恨。不杀杨廷昭我是誓不为人。”
“但愿如此。哈……不过,我可告诉你,宋军中不但杨延昭厉害,据说他手下现有一员女将,姓杨,叫杨排风,也是特别的厉害。陈风啊,将来真要到了前敌,如果碰上这个杨排风,你可要将她生擒活捉,不要把她杀了,把她带到北国金马城来。我要亲眼看看这个黄毛丫头,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