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记得这个男人？”卡雯娜问她，脸上依旧是引人深思的微笑。

　　沈阳并没有马上回答，视线游走在那本相册上。那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五官轮廓非常深邃，一双熔金色的眼睛，鼻梁高挺，穿着白色的大褂。

　　多让人熟悉，说道这些特征，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薛漫。

　　可是那个人并不长这个样子。

　　如果真要说的话，这大概是是成年后的事薛漫的样子，真的是非常的像。或者说她更加相信这个人是薛漫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薛漫就带给她那种熟悉的感觉，而且张照片更让她想到了什么，但是却又不太确定，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让人挺难受的。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卡雯娜也没有急于要求答案，只是继续侧脸微笑看向她，那般的含情脉脉“翻开他说这后面还有很多呢徐老师可以慢慢看不用着急的。沈尧抬眼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翻着那本相册。

　　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却忍不住想继续窥探。

　　这个相册时非常古朴的一种相册，像是2020年前地球的那种材料塑料纸做的。但是打开的时候却用的是一些让人看不懂的重叠密码，这种科技他从未见识过，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科学工艺。

　　大多数像是在做实验的时候拍的，穿着白大褂，模糊的不像话。让沈尧感觉比较惊奇的是那个男人跟一个小女孩儿站在一起的一张照片。

　　那个女孩差不多十三岁左右，小女孩儿的脸也看不清楚，像是故意被模糊了一样。沈垚的目光从小女孩儿的脸上一扫而过，一种微妙而异样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或者是说一种悲凉的感觉从心里一升而起，却毫无方向。

　　她是谁？他是谁？她是谁？

　　这个问题像是换了一个方式在询问一样。

　　她以前好像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那些字吗？疯狂在他的心里回荡，不停的在脑海中摇摆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给她一种熟悉感，为什么这个人长得很像薛漫。

　　是必然的联系吗？她自己的臆想把自己吓了一跳，她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只能强装作镇静的样子，有点装疯卖傻的感觉，抬眼问卡雯娜“这个人是你们的首领吗？他问，或者是说什么科学家之类的·····”

　　她要直接跳过了那个小女孩儿的问题，完全没有提到他，那非常微妙的笑了一下。那笑容让她非常不舒服，真要形容下的话，像是田地里的烂白菜。

　　她点了点头，目光像“沈老师，您看到了什么？能告诉我一下吗？”

　　沈尧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看不见相册上的东西，卡雯娜的眼神没聚焦。她在询问沈尧的时候是真的在询问他。而不是假装装模作样的在问她，她抬眼震惊了下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会呢，谁能想到真的只是个相册而已，您看我是看不到你想的东西，只有你自己能看见上面呈现的一些图像是您浅意识的一些”

　　“或者是更深层次的一些，当然，这些都是不外泄的，只有您自己能看见谁要冷嗖嗖的瞟了他一眼。”

　　呵呵，不外泄当他是傻瓜吗？似乎是看出来对方的表情在说什么？卡雯娜很惬意的说“就是真的我们人工智能对于隐私保护，是非常到位的，这一点你应该放心才对。我们绝对不会出卖任何人的。隐私知道这是在法律里面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

　　沈垚的脸色这才松和了一些，她背过去，继续把相册打开看，好像意识到了。然后什么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这个相册开锁有什么意义吗，他会变吗？”卡雯娜点头“当然，每个人应该是不一样的，但是具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这个器具的使用，还在继续发掘中。”

　　“这个制作这个东西的原材料。用的不是我们世界的一些晶体。”

　　噢？

　　沈尧这倒是来了点兴趣。

　　“这个是？四次元晶体？”

　　随口一说的猜想，对方竟然点点头说“对的。不愧是沈老师，您真的是非常聪明，一下子都猜到了答案。”

　　沈尧挑眉所以你们才敢肯定是它是真的存在，现在沈尧甚至怀疑这群人已经摸到了四次元的边缘。

　　“那个空间其实被你打开了，他们会接纳你吗？要知道，隔了一个维度。那可不是人和蚂蚁的一些差别了。那可比冷兵器对肉武器来得要可怕很多。我们三纬的东西会像纸一样脆弱。轻轻一划就消失了，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卡雯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好似对她的话十分赞同“我们从来都不会小瞧谁，哪怕是普通的人类。轻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对吧，沈老师。”

　　“四次元人类有智慧和文明，可能比我们先进很多，但是同样的，我们是不会把他们当成神一样供奉。隔了一个维度并不代表他们聪明得可怕。他们同样也有愚笨的人。堕落的人不文明的人愚蠢的人，我们只要利用那一部分人打开那个世界的缺口就好了。”

　　“当然，如果能跟他们交好，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如果不能的话，那就再说吧。我们毕竟是一个文明的种族。”

　　说起来还挺好玩的。

　　人类创造了械人，械人被人工智能所奴役着。现在人工智能发展发展起来了，居然想打破次元，走进四位世界...

　　沈尧觉得他们的野心是真的有点大。

　　听起来还有点可笑这个年头穿越一个空间，是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了嘛，到处都是。

　　卡雯娜嘴巴都不停歇像传销一样把穿越一个维度，说的像吃饭一样，还有很多种方法供选择。搞不好再待下去，自己还会被洗脑。相信真的有思维人类会被打败，或者是说他们存在的空间与他们联通。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但是讲真的，这比较像电影情节。

　　本来已经以为自己的前半生已经够扯淡了，现在一看这个感觉也没啥好奇怪的。

　　除此之外，更神奇的是他们居然认为自己跟四维会存在一些联系。她身为最接近四纬的人，是不是该感谢这个听起来非常有想象力的想法？

　　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以为骗过了了人类就能够驾驭到空间之上。虽然说表面上看奈洛尔这个种族很文明，其实也文明不到哪里去。自认为高于人类，把四维人类当成神，却又想踏足那个高得不可见的未来世界。沈尧觉得这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空梦而已。

　　如果真有那天，那还挺有意思的。她倒是想活着看到那一天是个什么场景。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满天窜，但是她还是非常乖的坐着这里问了一句“可以抽烟吗？”

　　虽然话是这么问的，但是其实沈尧已经抽出了一支烟。平常还是很讲礼貌的，但是她不想跟这个家伙讲理吗，毕竟自己又不是被请过来的做客的。

　　犯点混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本来就是出了名的不亲民。

　　能烦到卡雯娜当然最好，毕竟从一开始就看到现在她还是那么一张笑脸，有点微微渗人。倒是有点想看这个家伙生气的样子，大概还蛮有趣的

　　不知道能把人工智能惹生气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事情，说不定是所谓的四维梦想破灭的时候。或者是说整个种族的倒台。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有没有所谓的民族自尊感，听起来还蛮玄幻的。沈尧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面容隐匿在淡淡的烟雾这种时候确实非常的放松。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只是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熟悉而已。也并不是一定要抽烟才对。只是真的无事可做了而已，人生大概就是只有寥寥无几的事情去做。但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所以这一辈子又在寻找什么？没办法马上得到答案。但是也挺自在的，没有太多的束缚，生活大概就是这样。

　　所以她才不愿意跟那些怪人合作呀。当什么英雄。听起来还真有点真可笑。

　　沈尧突然问“你会生气吗？”

　　卡雯娜点点头，依旧微笑“当然，我们是配备有这个功能的。生气的种类也是很多的。但是我不会对你们生气。因为您是我们的贵宾，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拿出那张晦气的脸给您看，让你感觉不舒服。”

　　沈尧挑了下眉毛，你一成不变的笑才让人觉得晦气吧。不过原来生气还分种类的吗？感觉这是人工智能还挺会玩儿的。

　　“比如说因为感到冒犯，因为理想没有实现而生气。因为求而不得生气，因为感到尴尬而生气。生气种类倒是非常多，这些都是粗粗的分类。但是都不是什么好的情态，其实在表意上来说，本来就是一个贬义词。是一种不好的情绪。生气的时候，控制眉毛的弧度道是非常重要。”

　　“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当然是能非常准确的表达这种情感，让对方感到我很生气。”

　　沈尧没回答，果然啊，人工的东西，没那么好玩，有点想薛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