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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故人重逢
作者:韩臾子本章字数:3543更新时间:2019-01-22 14:46:17

先有西梁世子发声,旁人也有一句没一句地接起茬,“豆腐乳”阔少难敌众口,最终小二还是将苏州的角儿给请了上来。

他一踏进悦风轩便是一副亢心憍气的模样,仿佛面前的人皆是俗物,独他不食人间烟火。

叶芊芊见状便知,如果一句一句问,就甭指望这位角儿能主动说些什么。她与赵行之对视,对方的目光给予了她肯定:去吧。叶芊芊会心一笑道:“我们世子来自西梁,初听小倌人的曲儿便赞不绝口,方才小倌人唱得动人,不知这曲儿背后可有什么说法?”

角儿斜眄着她,用他自带戏腔的嗓音娓娓道来。他说这首小曲名为《清原桥》,讲的是他老家流传的一段爱情故事。故事的女主人公是个傻子,被自己的师父师娘强迫嫁给了当地大自己三旬的县太爷,但这傻姑娘早已与师父师娘的儿子情投意合,最后被逼无奈跳下了清原桥,后来傻姑娘的爱慕者得知她的死讯,一口血溅在了桥头,失了性命。后代人将这段故事作为鱼水情深的典范,便有了现在民间编排而成的小曲儿。

听到这里,叶芊芊的心猛抽了一下,胸口的热流势要喷薄而出:这段故事就是她与赵行之的第二世,她是那个傻姑娘,而赵行之便是她的青梅竹马。她的双眼泪雾氤氲,怯怯地瞥向赵行之,他的额头,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原来与她情劫三世的他,竟也曾这般深刻而又热烈地爱过。

如此,足矣。

“呵。”一声轻嘲把在座因感叹情深而发的唏嘘打破,“豆腐乳”阔少一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脸肥腻腻的令人不悦,“男欢女爱的庸俗之事,你爱唱,没人管你。但这是哪?这是三庆台!你以为是自家的小园子,长了嗓子就随便上来吊?”

一旁“豆腐乳”阔少一党的小眼男随声附和:“小倌人的曲儿的确动人,但古人有云‘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这曲《清原桥》怎么算也只能是郑卫之音,拿到三庆台来唱,说到底还……”

角儿听了他们一唱一和,虽面不改色,但脖子上的经络变得清晰可见,根根分明:“满汉全席吃腻了要换些清粥小饼,看来二位爷平日油水不减,仔细伤身。”他不但嘴上说着,眼睛也像菡萏绽放般白了过去,不单说他们不懂雅俗共赏,还讽刺他们脑满肠肥。

“豆腐乳”阔少不甘示弱,正欲动手还击,却被赵行之拦下,身后的叶芊芊,恭敬的笑容挂在脸上:“公子莫急,因一小倌儿失了风度有碍于颜面。雅俗之争,本是难题,‘大小殊用,郑雅异宜’,今日辩驳也未必能有个答案。戏子的模样和嗓子都是吃饭的东西,总不能因为公子不悦,就连条生路也不给人家留了吧。”

“豆腐乳”理亏身居下风,小眼男子自是知道他若再开口,多半是胡搅蛮缠、粗鲁谩骂之语,随即赔笑着对赵行之一众说:“小公公所言妙哉,不愧是世子殿下调教出来的人。”转眼,他又碰碰“豆腐乳”,匆忙间使了个眼色,依旧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廖国公府上还有事,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各位继续,改日再聚。”说着,二人带着随从匆匆离开。小眼男子说话很讲究,既接上了叶芊芊的话,显得自己识大体,又特地强调了廖国公三个字,意在告诉众人:如果不想得罪当朝权臣,就莫要再多嘴多舌。

叶芊芊揣度着他的意图,心中暗暗长叹。二人走后,其余的人也不乏对着赵行之夸赞叶芊芊仗义执言、胆识过人的,角儿则悄无声息地离开,连句道谢之辞都没留下。

“没想到行之兄身边的人尽是些宝贝啊!”一位方才没有怎么发言的公子赞叹道,他笑得颇为暧昧,看起来叫人不适,“瞧着长相,不知道行之兄为人的,还以为他是你府上的男宠呢!”他的目光定格在叶芊芊的眉眼之间,那点朱砂,那颗泪痣,“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叶芊芊干笑着背过头去,这个男子曾经是她的恩客,颇具才情,因此被叶芊芊吸了好一阵子的阳气。只是看似谦谦君子,实则是个衣冠禽兽,她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认出来。

赵行之的表情显然不大对劲,他黝黑的肌肤在此刻看上去更加阴沉,声音略有愠气道:“不过是个机灵的小太监罢了。”随后,他与几位贵公子客套一番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带叶芊芊寻了个不起眼的面摊吃午饭。这一路二人连话都没说一句,叶芊芊心中不禁寻思起来,等着面端上来的期间气氛委实尴尬,她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困惑,怯生生地开口:“殿下可是因为奴婢顶撞了豆……”她差点顺嘴溜出来“豆腐乳”,意识到不对,又立刻止住,“顶撞了廖国公府上的公子,觉得奴婢过于出头,所以生气了?”

赵行之挑眉,依旧保持着那张臭脸摆弄起手中的扇子,线条硬朗的嘴唇并没有一丝缓和:“你忠心护主,拔刀相助,一展我西梁世子的风度;又舌灿莲花,讲得头头是道,引得大卫贵族频频称赞。我气你这忠心耿耿的‘小公公’,可是要背负上‘昏主’骂名?”

叶芊芊一听他话里带着酸味,心里虽然有点得意,但她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啊……殿下谬赞了,奴婢的一言一行都是得殿下言传身教。”

“呸!本世子什么时候教过你‘大小殊用,郑雅异宜’了?”赵行之的双眼不仅有泡在醋缸里的酸气,还有灼热的审讯,“一个卖身葬父的乡野丫头,哪来的这般学识?”

“我……”叶芊芊无言以对,如果他单单吃醋其他男子对她的赞赏倒还好说,眼下涉及到了身份问题,多少有些棘手。

“还给我!站住!”面摊附近,一阵嘈杂声此起彼伏,人群之中蹿出一个步伐飞快的男人跑在前面,相当一段距离之后的是两个气喘吁吁追着跑的姑娘。

赵行之见状迎上去询问,一个穿得稍微贵气点的姑娘调整呼吸道:“他……他抢了我的钱袋,那是我来樊州城游玩的……全部盘缠。”话音刚落,赵行之便追了上去。西梁土地长大的男子,身姿矫健,很快便把那贼逼到了墙角。用法术直接移动来的叶芊芊在另一头堵截,小贼走投无路,被赵行之踹了两脚之后丢下钱袋落荒而逃。当两位姑娘赶来之时,钱袋已经安安稳稳地交还到她们手中。

“小女子晚晚,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穿着贵气的女子道出自己的名字,仪态端庄地行了个礼。她眉眼含笑,虽然谈不上盛世美颜,五官样貌也极为普通,但放在一起就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一个随云髻绾得简约大气,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优雅更添贵气,与她身上的绫罗锦缎很相称。

不知怎的,这位自称晚晚的女子一出现,叶芊芊的心便悬了起来。她感觉到赵行之的目光在她的面前变得尤为清澈,没有对女子的占有欲,而是那种纯如赤子的欣赏。叶芊芊慢慢看清晚晚的脸,竟是上次在唐岐山与赵行之眉目传情的女子,相比上次的华贵雍容,这身打扮更加清纯,不过仔细比较,还是能将两张面孔重合在一起。

“晚晚?是唐岐山那个晚晚?”赵行之的语气惊讶又惊喜,他没想到当初的邂逅如今能够重逢,于他而言是难得的缘分。

晚晚颔首,腼腆一笑:“正是,这已是公子第二次帮助晚晚了。”

赵行之见她笑靥如花,也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这么久的事儿了你还记得。”

叶芊芊就真的像他的随从一般被晾在一边,看着他俩叙旧谈天、有说有笑,醋意发酵的味道一点也不比方才赵行之的少。

说来奇怪,晚晚与赵行之交谈甚欢,但叶芊芊总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时不时地窥探。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晚晚家中亲人与唐岐山有几分仙缘,因此能应邀去掌门人的寿宴,如今到樊州城游玩。小叙片刻,这对男女突然没了话题,突然安静的窘迫透出一丝暧昧。晚晚自觉不妥,便从钱袋里面抽出一块丝帕置于赵行之手中:“能与公子两次偶遇必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晚晚想公子定非世俗之人,但手中只有一块丝帕是心头之爱,现赠与公子,当是晚晚的一份心意。”

赵行之眼睛微微闪烁,略有受宠若惊之态:“既是姑娘心头之物,赵某又怎能随意收下呢?”他嘴上这样说,但丝帕已在手中摊开,他的眼睛已停留在那上面细细端详,一只周身环绕着紫金双色绣线的祥云的鸿雁栩栩如生,虽然绣样的不大,但活灵活现,与赵行之的气概异曲同工,他眼前一亮,暗自感叹这图案完全是绣在了他的心尖。

叶芊芊在不远处抻着脖子偷看,连她自己都被惊到了。她不顾身份地冲到二人面前,秀眉若蹙,双眸满是不解地问晚晚:“这……这绣样是从何而来?”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她不敢相信,这与自己为赵行之设计的香囊上的绣样分毫不差,就连鸿雁点睛之笔的金丝线都没有改换。

晚晚显然被她的突然出现下了一条,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叶芊芊,如水的双眼又注视着赵行之:“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啊,绝无仅有。”她眉毛下垂,嘴角流露出胆怯的苦笑对芊芊说,“可是……可是这样子让小公公不喜欢了?”

赵行之轻抚了下叶芊芊的头,有意无意地将她往一边轻推了一下,反而把那块丝帕握得更紧,对晚晚安慰一笑:“姑娘的绣工当真要在下佩服,既然姑娘有意赠与,那赵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他风度翩翩地揖揖手,随手将腰间的扇子取下来,递到晚晚手中,“此扇是赵某最珍爱的一把,作为回礼送给姑娘。”

晚晚示意身边的婢女接过收好,笑意更浓:“天色不早,晚晚也该回去了。”

“在下送姑娘。”赵行之把话接上,然后同她们一道回了晚晚所居的客栈,相互嘱咐几句后便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当他回过神来要找叶芊芊的时候,她早已不在身边,适才想起她方才在二人交谈正欢时说了句“先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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