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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泛泛之交
作者:魂遗世本章字数:2734更新时间:2018-10-12 08:46:59

皇甫抽出一柄精致锋利的扁阔面斧头,把黑斗篷往夜空里一扔,余人如得号令,跃上空中,落地时已成一个圆圈阵。

本以为能将唐升和席永围在当中,却不料唐升不见了踪影,皇甫被围在当中,如雕石一般被定了格,右手犹举着斧头砍向席永,呲牙咧嘴地。而他面前的席永只伸出右掌打在了他心脏部位,恐怕将他定格的,就是他没有能力抵抗的此掌。

众人正在惊恐,突然,一道白色影子从天而至,无数细碎的不明物体漫天打来,随着一声声惨叫,唐升轻然降落在席永身旁,却见每人脑门正中央都嵌着一块东西,亮晶晶的,而这刚刚摆好的圆阵瞬间七零八落了。

席永望着唐升,唐升笑道:“那枚铜镖,我把它震碎成很多小块了。”

席永把手拿开,皇甫立即倒下,大口大口吐着鲜血,脸上却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们两个人把我们都杀了,又,又能怎样……”他竟然“嗤嗤”地笑出了声。

“你执意帮助那残忍狠毒的戎天,就只有这个下场。”席永冷冷地道。

皇甫缓缓道:“终究还有一件事,你们,不可能,不可能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他轻轻合上了眼睛。

唐升立即给他输送内力,磅礴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在他体内游走,皇甫却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席永摇摇头:“没用了,你知道我的掌力,更何况我还用了十成力。”

唐升撤了手:“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席永叹了口气:“什么事我们不可能知道?我也不懂。”

两人回至军营,着人去刚才的地方掩埋尸体,把刚才的情形都和靳雍说了。

靳雍摇头叹道:“之前圣旨传来后,军责很长一段时间货物流通,对来走军责的人的检查也松了,他们大概就是这个时候来军责的吧。”

唐升道:“那人临死前还说了那么一段话,令人费解。”

席永道:“将来自有水落石出时。”

唐升拿出祛毒丹药:“靳兄,给你吃了吧。”

靳雍一阵咳嗽,摇了摇头:“我现在还行,若是百姓有人需要,就给他们。”

唐升走出靳雍帐篷,远远望了一眼靠在角落望着夜空的靳砥。

她凝视着这个搁浅在黑夜里的忧愁身影,他那双眸子迷茫而忧虑。

唐升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从发上摘下了一根竹簪。

“小砥,”唐升走过来时,靳砥以为她来劝说自己,一颗心惴惴不安。

没料想她蹲下身子,拿出一根竹簪。

“你父亲相信这竹簪会突然断了吗?”唐升忽然这么问。

靳砥摇头:“不会相信。”他有些不解。

“军责的百姓会相信这竹簪会突然断了吗?”唐升接着问。

靳砥疑惑地望着唐升:“不会。”

唐升微微一笑:“看好了啊。”

她运了内力,不声不响,那根浸在夜色里的翠绿竹簪在靳砥的注视下突然断裂。

靳砥猛然看向唐升,她的笑靥轻然绽放着,把手里的断簪给了靳砥,再不说一句话,起身离开了。

靳砥捡起地上的另一截竹簪。两截断簪在朦胧迷幻的月光下闪着碧绿可爱的光泽,安安稳稳地被他托在手心里。

靳砥若有所思,把断簪放进了怀里。

突然,他感到旁边有一缕目光凝视着他。

转过头,余惟在军营外一动不动地立着,连注视他的目光都凝固了,只有几缕青丝在风里摇曳。

靳砥站起身,两人四目而望,余惟僵硬地抬起手勾了勾,示意他出来。

两人来到离军营不远的一个山丘旁,余惟停下了脚步,面冲着靳砥。靳砥看到她脸上有隐隐约约的纵横交错的泪痕,仿佛根深蒂固又交错蔓延的盘虬枯藤,扎进了血液里,泛着凄冷的悲伤。

“晚上还是有些,有些凉,你若出来,应该加些衣服。”靳砥缓缓道。

“你为何要告诉席先生我在襄军派过得不好的事?”余惟的声音寒凉彻骨。

“你是我什么人啊?”这语调轻飘飘的,最后已有哽咽的音。

“对不住。”靳砥不知所措,只有这句话。

余惟苦涩地冷笑一声,两行泪滑落,靳砥的心被猛烈地扎了一下。

突然,余惟身子晃了一晃,向山坡跌倒,靳砥连忙跑过去扶住她。

没防备,余惟一把推开了他,靳砥吃了一惊。

在近处,余惟苍白的脸更加清晰,靳砥低声嗫嚅:“余姑娘,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余惟冷然道:“靳砥将军,不敢劳烦你关心我!”起身就走。

“你知道我的心!”

余惟猛地停住了脚步:“我不喜欢你!”

靳砥缓缓走到余惟面前,他那双眼睛憔悴痛苦,良久,他从嗓子眼儿挤出声音:

“你不喜欢我,是不是瞧不起我?”

瞧不起。这段时间,这是他从周围人获得的最重的一个感受。

他想,在这世上,大概也就自己还瞧得起自己了。

父亲的光辉罩住他整整二十五年,大难当头,父亲倒下,其他人都不知道谁还能挽救危局。

余惟沉了一口气,她凝视着靳砥,眼光不再冰冷游离:“我告诉你,我余惟从来不会瞧不起任何人,但是我会敬重人。”

靳砥问道:“你敬重什么样的人?”

余惟道:“我不说什么宏亮的话,就眼下来看,我敬重能够拯救军责的人。”

靳砥垂了头:“你也是在劝我?”

余惟淡然道:“我怎敢劝你,我怎么能够劝一个人去做有可能殒命的事?不过如果这样的事摆在我面前,我毫不犹豫,我一定会去,只为,我想成为让我自己敬重的人。”

靳砥蹙眉急促道:“耕屯兵重,此次任务艰险万分,况且我的身份一旦被他们知道,那我的下场一定很惨。你们不能因我无法完成这个无比艰难的事,就说我没有能力。”

“我们如何知道你有能力?”

“我……”靳砥着急,“从前我领兵打仗,难道,难道你们看到的都是我爹的功劳?”

“你没有出众的地方,也就算是平庸。在我们眼里,靳雍将军才为大英雄。”余惟淡漠道。

靳砥后退半步,睁大眼睛:“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余惟依旧淡然:“在我们眼里,靳砥将军就是这样的人。”

靳砥化成一座雕塑,仿佛骨子里的血都冷了。片刻,他颤声:“余姑娘,难道我们相处多时,你对我,只留下了这样冷漠的一句评语?”

余惟不去看他:“那你以为?”

“我们连朋友,也不是?”

靳砥那眸光凄凉伤感,他青筋暴露,血似乎都往头上涌,余惟忽然觉得可怜。

“我的朋友,都是我敬重的人。我不敬重的人,只是泛泛之交罢了。”

余惟仍然没留情面。

“我,可是姑娘敬重之人?”

余惟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说得那么云淡风轻,仿佛面前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心不心痛,她毫不在意。

余惟凝视着他,靳砥的脸一下子灰了。

夜幽凉,风有声,心痛无声。

“是啊,别说城之危局我解不了,就连自己之危局,我亦解不了,如此之人,怎么能让你敬重呢?姑娘把这样的人当成泛泛之交,也没错。”他垂着头,月光也拯救不了那失去光泽的眼睛。

余惟道:“既是泛泛之交,我倒可以告诉给你一句话,说的是最显而易见的事,说不定可以解你自己之危局。”

“姑娘赐教吧。”

“如果你要完成什么事,面前刚好有个机会,你会不把握吗?”

她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风摇曳着她的青丝衣袂,月光在她周围装点了一层泠泠光晕,这一刻,靳砥的眼光跟不上她的身影。

他心中迷惘,不由得喊:“你心里有了意中人,是吗?”

余惟微微停了一下,又继续走:“是。”

“不过他永远不可能娶我!”

风里,靳砥的目光绵延无尽,终点都是她清瘦出奇的背影。他能望见自己被吹动的发丝,那发丝也向她的方向飘舞。

“将来,如果我能成为你敬重之人,你会爱我吗?”

他响亮地问。

余惟回过身,边倒着走边摇头:“你不可能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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