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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姬满即位
作者:郝韧本章字数:5447更新时间:2019-06-14 23:51:20

十六年,天下恃强凌弱的现象缕缕发生,超纲由此偏斜。

  是年,以楚为首的方国部落进犯周朝疆土,周昭王集结大军,南征荆楚。为稳定后方,先向东夷进兵。各夷国见众寡悬殊,纷纷归顺。

  东夷之战加强了周王朝对东夷诸国的控制,孤立了荆楚。

  姬瑕即位十九年,南征荆楚,归来之时,崩于汉水,为了稳定民心,大臣拥立姬满即位,待巡回周王尸首再发丧,由于周王姬瑕有仪可象,行恭可美,昭德有劳,故封谥号昭。

  昭王姬瑕之死成为一个谜团,除了唯一存活的辛伯,无人知晓其中缘由。然而辛伯在打捞出昭王的尸体之时,便已神志不清。

  姬满突然的即位,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连姬满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吾该作甚?”姬满急得是焦头烂额。

  “王莫急,此时天下正是动荡时期,汝更应先稳住自己,再稳住朝廷政权,再稳住天下。”造父所散发的淡然的气息很好的缓解了姬满的焦躁。

  “汝所言有理。”姬满吸了口气,稍稍缓解了一下浮躁的内心。

  “王即位虽过于仓促,但也并不全是坏处。”造父略一思索,轻道。

  “何出此言?”姬满紧皱眉头,满脸疑惑道。

  造父理了理思绪,一脸严肃的开了口:“现下,由于王后乃西戎公主,因此对于西戎王是不必担心,只是南蛮的荆楚和东夷的徐子都在准备伺机而动,而北狄又神秘莫测,王须多加注意。年轻时的昭王靠武力征伐四方,平息国内各种矛盾,虽主张先王的成康之治,但是也因此使得不少诸侯百姓心生不满……”造父顿了顿,瞄了一眼姬满,声音小了些,“吾认为想要解决矛盾,须先管理好统治阶层内部关系,先稳住朝政,再言其他……如若可以,王可向北狄进兵以作试探。”

  姬满眼神放空,一动不动,也不知听没听进去,造父也不敢再发出声音,两个人就那样似雕塑般坐着。

  大概一刻钟后,姬满终于是回魂了,他伸手拍了拍造父的肩膀,感叹道“多亏了有汝在我身侧,否则,吾定会成为那王道微缺的无能天子。”

  造父微微垂首,轻道“此乃臣之本分。”

  

  不久,姬满便命令大臣伯臩向朝廷官员重申执政规范,并发布《臩命》;又用吕侯为司寇,命作《吕刑》,告四方,以正天下。

  随后,姬满任命造父为御马官,为其御马征战。在孟增的协助下,姬满开始向北狄采取主动攻势,然而此仗还未开始便已结束。北狄人看似未有造反之想法,表面对姬满是毕恭毕敬,但内心却是让人看不透。

  “王屈尊来此,臣竟不知,实乃大罪,请王责罚。”常年戍守北狄边区的北伯很是诚恳的行了个稽首礼。

  姬满快速扶起北伯,轻声道“北伯快快请起,吾听闻北狄土地肥沃,物产丰富,遂想在此驻留几日,此事万不可声张。”

  看着姬满带的那两大队精兵,气势磅礴,哪需北伯声张,怕是此时各诸侯都已心知肚明。

  北伯自是知晓姬满此行的目的,现下以姬满的能力,与东夷徐国和南蛮荆楚相抗衡简直是以卵击石。于是,他只能借助西戎的力量向北狄施压,以笼络北边部分诸侯,这第一步自然是来会会他这掌握北狄大部分军队的北伯爵。

  若此时一直默默无闻的北伯爵突然归顺周王,那姬满的声望便会大大提升,同时也能镇压住部分图谋不轨的诸侯,但是,若真的投奔周王,那便是卷入这场政治的斗争,再也出不来了,而北狄也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北伯作了一揖,语重心长道“王才即位,宫内事务繁多,臣以为切不可在此关头放松警惕,臣已命人备好良马百匹,粮草百吨,还请王速速回宫。”

  看来北伯是早有准备,姬满这一拳似是打在棉花上,看似重重一击,实则毫无作用。他转身看着造父,抬脚向他走去。

  姬满拉着造父的手向堂内走了两步,轻松道“北伯,此乃吾之心腹,新晋御马官造父。”

  造父作了一揖,语气轻盈道“北伯乃周王朝之忠臣,还望日后费心督促,共佐王上。”

  北伯没想到造父如此直白,既然话已说开,北伯便也毫无顾忌,他朝着坐于堂上的姬满作了一揖,道“吾已年老,相信汝定会将王辅佐成一代明君!”

  姬满有些怒了,语气强硬道“既然北伯老了,那便让出爵位,孤看西伯孟增倒是老当益壮,可替北伯掌管北狄!”

  此话一出,吓得北伯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线道“王息怒,贱臣愚钝无知,心拙口夯,望王责罚,切莫气坏身子。”

  北伯话音刚落,造父便跪在地上,佯装惊慌道“王莫气,微臣知晓王是遗憾于北伯爵一生戍守北狄,竟未有升迁之时,但是北伯爵确实已年老,王也莫再强人所难。”

  姬满轻瞟了造父一眼,还是无声的叹了口气,“罢了,既如此,吾等归吧。”

  “王上,那北伯爵呈贡的百匹良马,百吨粮草奈何?”造父跪在地上稍微放大了声音道。

  姬满略微一思考,便知晓造父的意思,随即假装沉吟片刻,才道“此乃一大难题,不如交于北伯爵?”

  听着姬满抛过来的绣球,北伯爵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老臣还能做何?”

  “臣有一想法。”造父轻声道,“北伯爵已老,不如将北伯爵提升至礼部侍郎,莫再留于此处,担惊受怕,而那百匹良驹,百吨粮草便辛苦北伯爵亲自送至王都。”

  “善!造父果然聪颖。”姬满忍不住想要抱一抱造父,不过还是忍住了。将北伯爵提升为礼部侍郎一方面是提醒他要懂得礼节,这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迷惑各路诸侯,以为北伯爵已臣服周王。

  北伯爵总算是知道了,自己被套路了,还是被人家一步步牵着进了套笼。这造父真是工于心计,简单的几句话,便将他置于如此狼狈之地。此番他入王都受封赏,还带着百匹良驹,百吨粮草,事实再明显不过。此时拒绝,那怕是性命堪忧,北伯只能默默接受,先保住性命再说,日后总有出头之日。

  

  北伯爵带着几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王都进发,这一仗,姬满胜的无声无息,各大诸侯纷纷收起矛头,以待后势,至此天下局势终于稳定下来。

  随后,姬满便时常同造父游玩打猎,共商国事,形影不离,和以前毫无二样。由于无战事,天下和平,大臣自然是无话可说。但是作为王后的王俎姜却是忍受不了姬满如此多年的冷落。

  

  “姬满!”王俎姜冲进他的房间,大吼道“吾自十六跟汝,而汝这些年却是和一驯马的形影不离,到底孰是王后!”

  “若其愿意,吾可封其为王后。”姬满虽是同王俎姜说,但眼神却是看着认真写字的造父。

  造父手一抖,一滴墨顺着笔尖滴到了纸上。他强装镇静的放下笔,起身跪于姬满案前,“王莫胡言乱语。”顿了顿,复又轻声道“臣请求回西戎数月,以看望祖父。”

  “善,明日一早便出发吧。”姬满答应的很是痛快,弄得案前的王俎姜和造父都措手不及。

  造父悄悄抬头,却是碰上姬满含着笑意的双眼,他立马伏下头道“谢过王。”随后便起身退出了房间。

  一旁的王俎姜总算反应过来,既然造父要走,那她便是有机会见姬满的,自此,倘若她有了孩子,那她便算的上真正的王后了。见姬满正处理朝政,王俎姜柔声道“小童告退。”随后便退出了房内。

  这一夜大家都是各怀心事,喜忧参半。

  次日一早,造父便收拾好行囊,架着姬满为他准备好的马车向西而去。

  一路晃晃悠悠,边看风景边驾车,不知不觉便日落西山。寻了个靠近河水的位置,给马刷了刷毛,喂了点干粮,随后将马栓在树干上。又弄了点柴火,坐在旁边边吃着干粮边发着呆。待他吃饱喝足,便熄灭了火,爬上马车,准备休息。

  一掀开马车的布帘,一双手便猛的抓住他的手臂,往车里一拉,吓得造父下意识就大喊道,“啊!救命啊!”

  姬满一把捂住他的嘴,轻声道“此天之下,只有我能救汝!”

  造父一把甩开姬满的手,怒道“汝怎总吓我!”

  姬满顺手捏住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吓汝,汝怎记得我!”

  “此天下,孰敢不记的王。”造父有些赌气道。

  姬满放下手,解下造父头上已经歪了的冠,瞬间,他的头发散落下来,朦胧的月光下,他的脸散发着一种不可捉摸的光,“汝在作甚?”造父小声且惊讶道。

  “汝变了。”姬满凑近他皱着眉道。

  “何处变了?”

  “脸不似从前白嫩,眼睛不似从前单纯,鼻子也不似从前小巧,嘴巴……”盯着造父那浅色薄唇,姬满入了神。

  见他停住了,造父便开口道“人总会变。”

  “吾不会!”姬满回过神,突然吼道,“汝永远是吾弟兄,是吾知音,是吾重臣!”

  造父皱了皱眉,快速藏下眼底的情绪,轻道“汝怎在此?”

  “自是看望祖父。”姬满说的理所当然。

  “王还是速速回宫处理朝政,莫再玩闹嬉戏。”造父有些严肃,毕竟王的所作所为可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导致战争迸发。

  “吾等速速就寝,明日还得赶路。”姬满迅速转移了话题,边说着边伸手解造父的衣服。

  造父猛的推开他的手,惊讶道“王作甚!”

  “帮汝宽衣呀。”姬满倒是说的轻松。

  造父却是受宠若惊,慌道“吾自己来,不劳王。”

  姬满笑了笑,随即站起来张开双手,无所谓道,“那汝为吾宽衣。”

  造父愣了愣,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姬满便一直等着他。在姬满手快酸的抬不起来的时候,造父终于是有反应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慢悠悠的帮姬满解着衣带。

  

  “谢过造兄。”姬满作了一揖,轻声道。

  “王……”

  “此处无王,只吾等弟兄。”姬满不悦的打断了造父的话,“以后若无人,汝便唤我阿满。”

  造父犹豫了一下,便又回了一揖,道“谢过阿满。”

  姬满满意的点了点头,“吾便去就寝,造兄也快快宽衣吧。”随后便拿出被褥,铺于车内。

  车内空间狭小,二人只能同塌而眠,虽说如此几年,两人同住一屋檐下,但却并没有同睡一张塌,此大概算是自那次醉酒后的第一次同睡一铺。

  姬满轻轻挪到造父身边,抱住他瘦小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道“铺盖小,吾等挤挤,造兄身子瘦弱,莫着凉。”

  造父想要往外挪挪,奈何姬满抱的太紧,他的小动作根本无济于事,所以他放弃了。

  不过姬满的身体倒是很暖和,常年出征使得他的身体很壮实,隔着几层布料,都能感受到其坚实的胸肌,在这初春的夜晚给了造父足够的温度与安全。

  造父本就消瘦,这几年,待在宫内,既不御马也不打猎,他的身体倒是大不如前了。

  

  “阿满是为了躲避王后?”渐渐暖起来的被窝让造父有了一丝困意。

  姬满环住造父的手稍微松了松,叹了口气,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汝。”

  “为何?”造父闭着眼睛,有些迷糊的问道。

  姬满自一开始便不喜欢王俎姜,奈何此乃王族传统,他不得不娶这西戎公主,事实证明,这是对的,至少在他即位的关键时期,西戎给了他极大的支持。但是,他也并不会因此就对那王俎姜动心,将她留在身侧已是姬满最大的容忍限度,更别提其他了。

  “汝明知故问。”姬满深吸了两口气,对着造父的脖子轻道。

  朦胧中,造父似乎是听见了什么,但是困意捂住了他的嘴巴,不久便沉入了梦乡。

  二人相拥而眠,次日辰时,姬满被这满林子的鸟鸣吵醒,正准备起身更衣,才发现造父竟还未醒,他有些担心的伸手推了推造父,试图唤醒他。来回推了几次后,造父终于是醒了。

  “汝怎睡得如此沉,吾还以为汝晕了过去。”姬满脸上是毫不隐藏的笑意。

  造父愣了愣,“吾……吾昨日赶了一路车,太累了”他快速坐起,准备盘起头发,戴上冠玉。

  看着他费劲的样子,姬满顺手拿走他手里的木梳,边为他梳着发,边道“今日还得有劳造兄了。”

  

  为了让姬满早日回宫,造父御马的速度开始加快,不到十日便到达皋狼。

  见到与造父同行的姬满,孟增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熟悉的场景,但只是瞬间,他便伏于地面,“请王恕罪,汝孙愚钝,不知朝廷大事之重要性,竟如此蛊惑王贪玩游乐,此乃臣之大罪,待汝罚过愚孙,便刎颈谢罪!”

  这番话说的造父一阵心颤,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祖父这是作甚?吾愿接受处罚,望祖父切莫做傻事。”

  “来人,造父作为王身边人,不劝王处理朝政,安置天下,竟私自带王出宫游玩,罪不可恕,实行鞭刑三十,立刻执行!”

  “等等!”戏都接近尾声了,姬满才上场,“西伯,吾是自己出宫,与造父无关。”

  “汝不加以阻止,便是错。”孟增明面上是说造父,可这暗地里的意思,仔细一想便能知晓。

  孟增虽已过古稀之年,但却依旧中气十足,他指着愣在原地的士兵,吼道“汝等快去执行!”

  造父是何等聪慧,自然是知晓祖父之意,他默默起身,配合着祖父,付于院中锧上。不一会,就传出鞭子抽打在衣料上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造父的闷哼。

  姬满猛的冲出门外,指着执行的士兵,愤怒的大吼道,“尔等住手,吾乃王!”

  此时的姬满同那少年姬诵有些莫名的相似,使得孟增心内担忧加重,他似是下了狠心,冲出门外,抢过愣在原地的士兵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造父身上。

  孟增的力度很大,造父感受到鞭子上细小的鳞片刮在肉上的痛感,瞬间,他脸上便毫无血色。

  姬满一把拉住孟增的手,怒道“西伯为何如此?现今天下安定,何惧之有?况且,西伯有意见冲着本王来,为何折磨造父!”

  “定是汝孙,竟让王学会享受现下的安宁,作为王,要学会安不忘忧,不知何时,战事会再起!”孟增一把推开姬满,挥起鞭子又快速抽打了两鞭。

  孟增力度越来越大,仅仅五鞭,造父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孟增竟未发现,举起鞭子便用力甩了下去。

  然而这一鞭却是生生打在了姬满的身上。看着造父惨白的脸,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说孟增的这出苦肉计使得确实妙,让姬满是毫无还手之力。

  看清眼前之人的孟增猛的丢掉手里的鞭子,跪于地面,惊恐道“王为何如此,臣等有罪,自当受罚。”

  姬满努力缓了缓,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孟增虽老,但力气丝毫不亚于年轻的武将,这一鞭,让他这身体强壮的练兵之人都疼的冷汗直流,更别说瘦弱的造父了。

  他装作没事般平静道,“西伯不必如此,造父尽心辅佐我,是忠臣,吾明日一早便回,西伯不必自刎,造父只此一位亲人,汝尽心照顾其,待其康复便速速回宫,吾需与其共讨国事。”

  孟增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轻不可闻的叹一口气,道“谢王不杀之恩。”

  

  造父整整昏睡了三日,期间高烧不退,可把孟增吓坏了,一连几天不分昼夜守在他身侧。第三日,他终于是醒了,但是人还是极度虚弱。

  看着造父四处乱瞟的疑惑眼神,孟增严肃道“王已回宫,汝莫再看了。”

  “祖父此举是因为成王?”造父收回眼神,思考了一下,气若游丝道。

  孟增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语气强硬道“否。”

  祖父的拒绝让造父疑惑了,“那是为何?”

  看着造父惨白但却好奇的脸色,孟增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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