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雅香，淡淡的，已是沁入了茶室内。于这样的室内品一壶茗茶，自然是更能觉得身心舒畅的。

这茶室内，若刚上了新泡好的茶时，茶香更是四溢，融合上这一室自身的雅香，对于谈生意来说，倒是愈发趁手的。当然了，今日跟这蜘蛛丫头，素影娘自然是没有什么生意好谈的了。

这丫头可压根不长羊毛，更别提“羊毛出在羊身上”，弄点羊毛下来了。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天底下的买卖，就是那么简单。但要真只是那么简单，事情可也就简单了。还是说说你手底下的那个小妖，被水灵揍了，这恢复得如何了？”

素影娘眼中神色似笑非笑。

正常被水灵揍那么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些小打小闹的事，汐侯大人的水灵，可不会真当见着敌人了一样、大张旗鼓地折腾。

但是的吧，这事大家开玩笑似的传得还是有些远了，却迟迟没见这后头有什么动静。这样一估计，素影娘觉得大抵也是那小妖妖力不怎么行。那么点小挨揍，就……大概是没足够底气幻化个人形，往显世里头跑了呗。

“你还真够关心他的。不都说了，要关心多关心我就好了嘛。再多来几百斤麻薯的关爱，本蜘蛛可都是会承受的！哈哈哈……”蜘蛛爽朗地笑着，随后立马换成了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过，猎物可始终是我的，素影娘！”

一本正经的话语之时，其眼中眸色清冷，若凝满了一晚的寒霜、完全没有想要散去的意思。

“知道，知道！姐姐我可没打算看上你的猎物。”素影娘随意地环顾了下、此刻正同蜘蛛身处着的这间茶室。不同于其他间的装潢，多少都有些豪华繁复之意显出；唯独这间，一室的清雅。

“这茶室吧，平常谈些生意，我常喜欢在这谈。简约，干净。再配上一室的茶香，总感觉呀，能让我这头脑清醒。这生意吧，自热而然也就能在舒畅的茶香间谈成了……”

还没等素影娘好好把话说完，蜘蛛就已是立马随口而出了。

“不会……你想宰我一刀？我还想反过来多蹭些麻薯回去吃呢，可别想着宰我！我看你这茶室里谈生意，八成都是你头脑清醒了，别人家晕乎了，然后被你宰了！估计还是被你宰了，还帮着你数钱的！”

这么说完的蜘蛛，快速地扫了眼素影娘这已然融入了日常生活态度中的那份媚意，还有那极富韵味、衣物之下自然雕琢而出的曲线，然后颇为认可自己所说话的、自个给自个点了点头。

素影娘忍不住白了两眼蜘蛛。这野丫头！真是！

“我要想宰你一刀，对付你这不长羊毛的野丫头，那可就不是喝茶了。这上呀，估计得上些迷魂香什么的。等你晕乎了，就算强按着你给合同来个手指印干嘛的，估计你呀，还得事后赖着不认！你这丫头，有时候的不按套路出牌，麻烦得很。有这时间，老娘我还不如多做几单其他生意来得省事。”

“哎呀！谢谢夸奖，谢谢夸奖！连你素影娘都宰不动我，这说明，本蜘蛛，那还是相当可以的。来来来，作为对于褒奖的感谢，干一个！”蜘蛛说着，把那茶水杯子端得如同是盛了一杯子酒水的酒杯，来了个豪爽的一饮而尽动作。

“刚好有点凉了，可以倒个全热的。”一干而尽了的蜘蛛，一边自顾自地倒起了茶水，一边笑出了副天真模样、看向素影娘处，“所以，不宰我，你提这茶室干嘛？跟我家那有点丢脸丢大的小妖什么关系呀？”

“本来还想跟你这野丫头，绕绕弯子地打个比方，偶尔那么地文艺下。你这丫头还真是不解风情。”素影娘说着，抿了一口杯子边沿。有些淡下去了的茶味，却依然恰到好处。

就同这茶水一样，有浓时，自然也会有淡时。有一般下的平常，自然，也就会有例外。

这大概也是，她会不顾忌地直言蜘蛛的那些不好，仿佛要翻脸不认妖；却也总是，那份常人常妖面前未曾藏的争锋相对后头，从来不会真的跟蜘蛛这小丫头真翻脸的缘由一样吧。

浓淡正适宜。无意了的互补间，或许她自己倒是可能有那么几分，是羡慕着这小丫头的那份、不同于自己来的“淡”的。直来直往的“淡”，同她这生意场上来去久了、早已融成了举手投足间习惯的“浓”全然不同。

而会来这茶室内的客人，大抵，也不过是如此罢了。要么“浓”，要么“淡”，却基本“浓”时、来谈正经生意的显得多了。

既然有着常态，那么总要，有些例外！这样才算是真的平衡了。

“平常一般来这茶室内坐的，基本都是有些生意上的交集的。但要是这一屋子尽是这些，那可多无趣！岂不是让每一单的金钱味，给冲刷掉了难得布置出了的、这一室的雅静？我这茶室，可不是单纯只为了金钱味而设的。”

素影娘继续道着：“所以嘛，惯常之中，总要有些例外，来更加凸显出一些什么，才有意思。要一张纸，尽是白色空茫茫一片，多没劲！加点颜色也好、折痕也好、字也好，这样才有意思嘛。”

“嗯，好像是这么的。诶诶，素影娘，这个吧，是不是有些像显世里头的那啥？一天到晚两点一线，只顾着上班了、赚钱了，多没劲一样。只顾着上班赚钱了的话，最后难得、却又肉眼是看不见的温馨啊、开心啊什么的，都只被金钱味给冲刷掉了，一定很没意思嗷。”

蜘蛛颇为满意地笑着。嘻嘻，自己这突然联想到的比喻，甚是贴切的样子诶！甚好，甚好，不愧是本蜘蛛自己！

“想不到你还关心上……显世了？”

“哪有，哪有。这不你的比喻一出来嘛，哎呀，怎么的说嘞，莫名想到了墨泽大人那去了。这墨泽大人，这样子显世里头的视角来说，也算是上班狗一只了吧。”刚说完，蜘蛛明知无他妖，还是警觉地环视了下茶室。

糟糕，还真随口说出“上班狗”了。墨泽大人怎么可能是上班狗呢？堂堂山主大人呢，也就游戏人间这游戏得是……超级认真！太过认真了点！

“他显世里的生活，每天不是他那河边的屋子，就是人类速度走过去都不用几分钟的小诊所，两点一线得不要太明显。偶尔假装也食个人间烟火的、去买个菜什么的，那都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事！你说墨泽大人这样的生活吧，真要是个人类的话，挺没劲的嗷！”

蜘蛛放下了手中拿着的杯子，丢了一粒麻薯到自己嘴里，双手一副洒脱模样地抱在自个后脑勺处。

“就像你说的，要每天都是些‘惯常’，今天知道明天是今天的重复，明天知道后天是明天的重复，后天又知道大后天也就是后天的重复而已，多没劲呀。就算这每天上班的实际内容略微有点不一样点吧，这要是全部精力都耗那上了，也还不是实质每天都一样。人生一场呢，总是要找点好玩的，吃点好吃的，睡好多好多大懒觉，才不枉他们人类此行诶。比如这打打游戏，就挺好！”

素影娘清了清嗓。这野丫头，真是隐世不食烟火久了。

“小蛛儿啊，显世呢……有种东西叫‘生活’。你这呀，是潇洒惯了。可别拿你自个这天天玩玩闹闹、睡睡懒觉的，去套别人家头上去。烟火熏出来的‘生活’二字，可没‘易’字那么好写。”

“好不好写，还不是看人看妖的事嘛。生活嘛，也是可以两种意思的嘛。‘生活’。‘生活’！想煮成白开水的“生活”，还是织成情调满满的“生活”，还不是看当事人自个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觉得墨泽大人这显世里装这两点一线的‘上班狗’太没情调了！他要是常买点显世的新鲜玩意呀、好吃的呀，然后来多给我分享分享呀，那不就多了好多有意思的例外了！”

素影娘抚了抚自己的头发，举手投足间依然是那份散着成熟气息的柔美。原来这小丫头说这半天的，也就想要墨泽大人多给她带些好玩、好吃的喽？

“哎呀，反正我知道你不会宰我一刀就好了。”蜘蛛的声音继续着，“所以，不会宰我，也不会抢我猎物，你想干嘛嘞？对那小妖的，有兴趣，后续剧情？”

不用等素影娘回复，蜘蛛已从其眼神中读出了肯定的意思。

嗯……不会吧。这老女人怎么突然对这个有兴趣？

笑话笑话那样的，是很理解了。毕竟那小妖丢脸还挺丢的，大庭广众之下被揍！至于后面的，对那猎物小朋友有兴趣？间接跟汐侯大人有些关联？

那也……其实仔细略微深究一点，就会觉得大可不必吧。

虽然是有这层间接强攀关系，仿佛好玩了些，但是的吧，汐侯大人那性子八成也不会一下子那么关心扩大到那么多人类。说不定，也就对那叫陆筱颖的人类、自个亲自捡的好一点而已，其他的嘛，老样子呗，也很可能的了。

对于素影娘这样的来说，生意做多了，不是应该多讲究些收益成本效益什么的。这好玩，对于她那样的来说，可未必真有趣。这个事的后续，不用猜都知道，其实那什么的效益可是有点低的了，也就她蜘蛛这样日常闲着找事乐呵的才会觉得相当值得。

“你怎么突然对这单有兴趣？除了那被水灵揍的，其他的后面的，也没什么特别吧。老套路而已嘛。是个隐世的妖，八成都多少熟悉。”

说到这里，蜘蛛还是不由多扫了眼素影娘的身姿。比如某位老女人，自个不就绝对会很熟悉的嘛！这随随便便来个走几步，都能直接媲美显世里头电影里头、那些好看小姐姐旗袍之下婀娜多姿、风韵十足的，绝对自个都熟得很！

“可也不是只要是个妖异，都熟悉的。我可只在做生意方面有些擅长而已。这山一方，找猎物的事，不还是小蛛儿你玩得最得心应手了。偶尔的嘛，惯常之外，瞧些非惯常的例外事玩玩，感觉也是不错的样子。”

素影娘自然是知道，蜘蛛其实是从来不直接掺和那些跟人类有关的事的。坐镇网中，哪还需要她亲自出手的事？

过去的一些因由，这野丫头，大概也不大会没特殊的事、还主动选择亲自去显世里头物色什么的。

基本上，实际的寻觅猎物、“狩猎”，可都是她手底下的那些小妖们安排的。但有些常人看似复杂了的事情中，还不是有她蜘蛛在背后“运筹帷幄”、织好网了的功劳？

说是套路嘛，也确实可以说是套路。是个妖异八成都熟悉，大抵于显世的猎物来说，确实也是如此。

不过就是编一场如真的梦，演一场如真的戏，再加上妖异自身一些特性，猎物一般也就到手了。

至于后续猎物自身家中是否有凶衰相现，那可就于实施捕猎的妖异无关了。能被猎成功的，必定自身也是有些可趁之机的了。

这由繁化简了的话，“简”后了的东西，其实归根到底，不都是可以说成是“套路”而已。但这“套路”要是再放到实际之中，填充起来，可却又是每一事有每一事的不同，每一物有每一物的不同的。

所以，再次填充起来，一物一事，一事一猎的本事，素影娘可自觉没有这蜘蛛小丫头强。略微的，这会的素影娘可有些额外的小点子了。

同获悉凤凰之羽、会去到那无主之地有关的那单生意，后头要是寻到了其后人一脉，这处理是必须要自己这来的，总不能让这小蜘蛛来掺和、万一被抢走了可不划算。可是这显世中“猎物”的一些熟悉度和本事，确实是不得不跟小蛛儿那的学一学。

等真寻到人了，素影娘可觉得，这显世中糊弄人的本事，还是挺有些必要的。要不然，恐怕不大好实现她这想达到的效果。想要的这效果，自然是那显世人类自己心甘情愿落入的才好玩了。

“诶……只是这样的吗？”蜘蛛盘坐在椅上，左右摇摆着身子，“找些非惯常的好玩的话……素影娘，也别只盯着我家这的嘛，你自己家的嘞？不是有句话，叫作生意场如战场嘛，发挥下你的魅力！找个新战场，做单新买卖不就非惯常了嘛。我这的，可不赚钱哦！没收益。”

蜘蛛顺势比了比钱的手势。她这的嘛，金钱是当然不会收获的了。不过其实也未必了。

前面哪个小家伙的猎物就不错！虽然那也算是例外了。

最后年纪大了后，那老头竟然还把自个财产给了出来嗷。挺意外的，不过也是种瓜得瓜，我隐世妖异的时间可比显世人类来得多多了的，自然而然的结果了。哈哈！

不过，某种角度，那老头也算可怜吧。但是的吧，年轻时也算风光过了；年纪大了没个靠得上、不单纯惦记他钱的小孩，因果因果，然后竟然惦记起了曾经那场这边帮忙编排的邂逅好戏。哈哈，真有时候这种非惯常的凡尘事挺有趣！

总之，相比素影娘平常跟显世的交集来说，她这边的交集，一般情况下的收获可不是金钱或者物资了。

“我要是考虑这收益，那还问你干嘛呀？这做生意人也好，为生活所需也好，总归是不能每天只盯着个钱字的。每天老绷着根筋可不好。不是都说，张弛有度，做生意要算是我这的‘张’的话，偶尔找你这学习学习那些好玩的事儿，就算是足够的放松了。”

蜘蛛丝毫不藏脸上的笑，这么说来，好像也算这老女人对自己这天大的认可嗷。不错不错。听好话谁不喜欢呀？不管是直说的、还是隐晦着说的。自我感觉得到了认可，那都是相当愉悦的事！

不过还要“学习学习”的话……嗯……

玩的事，哪需要学习的？自个这边的，对于自己来说，那可是相当有意思和好玩的事而已，哪有什么好学的。不会是……

“嘿嘿嘿……素影娘，你该不会……嘿嘿，学习学习，也想后面学着泓汐那，做点魂魄相关的生意了？”

“想啥呢，你这小妮子！怎么可能的事呢。泓汐那、汐侯大人那儿魂魄相关的交易，哪是我学得来的。自个几斤几两、有多大能耐，我可还是心中有数的。”

蜘蛛饶有兴致地听着这解释，但其笑里头，却分明是完全不信素影娘这会说的。

生意人有时候不就是胆子挺大的嘛。想别人不敢想，行别人未行的，要不然怎么轻易抢得先机。素影娘这老女人要谦虚地说自己没啥本事、对自己能耐心中有数的话，她蜘蛛可是第一个不信！

要说是玩不过泓汐那边盘子大的，她还信信。

“不止不破了这平衡，自身更是这平衡中的一环，这样的玩法，我可做不来。况且了，汐侯大人那的生意，小蛛儿，你也多少清楚。跟你盯上的显世猎物，游戏人间一样玩法获得的对价可不一样。汐侯大人那实实在在能如其所愿，收取这相应价码，让对方获得其‘愿’及其‘愿’的果，这背后的本事，我可做不到。除非我们这啊，墨泽大人来亲自安排安排才行吧。”

噫……墨泽大人……墨泽大人可才不会来！对显世好得不要不要的，也不怕当年老山主那样，据说中的被白眼狼反咬一口。

蜘蛛心中暗自念叨着。

不过大概就算墨泽大人跟显世走得没那么近，也不会轻易开泓汐类似的生意吧。

能做这样的生意，首先自家地界里头可还是要安稳踏实的。谁知道以前自己的不知道中，哪怕现在也还不太具体的知道中，到底山一方这自家地界里头藏了怎么样的秘密。

“我这啊，大概顶多方式不同，但实质却同小蛛儿你的相似，不过顶多会些镜花水月的把戏。这样收取来的对价，要是做大到泓汐那样的盘子，可就不是维持平衡，反而会是先打破平衡了。先予后取，予取之间要是长期没有真实可靠的对价，可不长久的。当然，小蛛儿那样不当作主营的生意，玩玩的，那自然没事，整体量不会大。”

“哦，所以，只单纯看个好戏？还是……学习了，别有用处？有没有……具体什么用处的那种？”

蜘蛛直截了当地再次问道。可不想让这老女人又说出这样好几句，仿佛很有大道理的话来。都有些吃饱犯困了，要动脑子的话听多了，可是会更容易困的。

素影娘莞尔一笑，少了少女之意的那份天真烂漫，却多着好些的成熟底蕴。

“给你讲故事，讲着讲着的吧，有些其他的尘封往事，突然揭开了。本来都是给忙忘了的事。刚好最近闲，倒是感觉可以看看你家那小妖的戏，再顺带学习学习你家那边给猎物编这网时的处事方式。”

“哦哦，原来如此。懂了！诶，话说，哪家人类的祖上，那么倒霉，跟你做这买卖后，过了不知道多少年头，当年的祖上估计骨头都没了，你这还惦记着他家晚辈的？”

“这话说的。按这显世来说的辈分，都跟人家祖上打过交道的，那我可也算那些晚辈的长辈。长辈突然想起来了，想等寻到了，关心关心下晚辈，有什么不好的呀？”

“嗯嗯，没错！”蜘蛛笑得开心着，好像……这老女人要不要帮忙呀？这样的忙，她可绝对免费地帮！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诶！

“还要寻的啊？素影娘，你这好玩的，也让我掺和掺和呗。显世里头寻人，说不定我很可以诶。我是亲自往显世溜达得少了，我底下的可没少。再说了，我突然想到，你算人家晚辈的长辈，那我跟你这么半斤八两的、显世眼里也可以算是老古董的，那不就相当于我也是人家晚辈的长辈嘛，帮你一起关照关照，怎么样？”

生怕素影娘有些于“猎物”的顾忌，蜘蛛又刻意添上了两句句。

“放心，保证、保证不抢走你的猎物啊、所谓的‘晚辈’啊！我就单纯帮忙掺和，感觉很有意思而已。”

蜘蛛这提议，倒是素影娘没想到的。不过感觉这主意也还不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还是小蛛儿自己说的不抢的，那还是可信度可以的。这野丫头一起的话，说不定思路还能给开阔多了。

“看样子你也觉得这主意相当不错哦！”

蜘蛛挤眉弄眼着，这毛估估时间差不多该回去睡懒觉了，走前可还有相当相当重要的事要处理。

“所以，为了我们合作愉快，还有庆祝今天聊得那么愉快，我的几百斤麻薯，啥时候让空儿做好了，给安排过来呀？给个时间，我派个妖过来取也是很可的！”

素影娘狠狠地给了此时的蜘蛛，一个白眼。这野丫头！